这个香囊已经跟了自己二十年了,无论穿什么衣服他都一定要将它放在离心口最近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布料已旧金线也暗了,可在他眼底心中这无疑还是最新最美的,它是一个承诺一个亏欠一个永远背负甩不开逃不掉的枷锁,如果…如果…太多的错过造成今日无法挽回的悲剧,是自己的私心造成了一群人的苦难,如果早知今日,当初为何不更决绝一点?二十年,蹉跎的岁月再也无法追回。
眼前又浮现拨都儿那张深若古井的脸,他把自己包裹的如此严密,不肯让人窥探一丝一毫的隐秘,想必是艰难的流亡磨砺了他坚忍的性格吧,孩子,我亏欠了你,亏欠了你的母亲,亏欠了你的族人,二十年来我淡迹官场也是想为此做些补偿,可你不应该回来,既然流亡异乡你就该学会做个凡人,你可知道你的重现打破了多少平衡?有多少人会因你受到伤害,有多少人会因你妻离子散,有多少人会因你失去性命?你一心想揭开尘封的真相,但你可知道真相未必好看,真相也会令你受伤。
冷风吹来,穆王不由心头一颤,不自觉的将手中的香囊抓的更紧,不可以,你绝对不可以继承汗位!
“绯嫣!”穆王一抬眼正巧看到自己的女儿
“父王”绯嫣怯怯的唤了一声
“你要出去?”穆王见她一身平民装扮不由眉头一皱
“是啊,整天呆在王府里人都快要被憋出病来了。”绯嫣撒娇道“人家就是想出去转转,一小会儿啦,父王。”其实她是想去见拨都儿,她好不容易才打听出他回府的时间
“让茗儿陪你到庄上住两天”对上绯嫣明亮的眼睛,穆王不由心头一颤,这双明亮的眼睛多么像她,眼前又浮现出绯嫣看着拨都儿的神情,难道….“不行”穆王的口气瞬时变得强硬起来
“为什么啊?”绯嫣不满道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准便是不准”转而吩咐管家道:“看紧郡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她踏出府门半步。”
“父王,你这是为什么啊?难道我一个堂堂的郡主连最起码的人身自由都没有吗?”
穆王看着她一张因生气而涨的通红的脸,她连生气的神情都如此相像,他恍然一笑又猝然变了脸,不可以,自己不可以让悲剧重演“你大了,也该要成亲了,成亲之前你最好不要出府。”
“嫁人?您要将我嫁给谁?不,我谁都不嫁,那些人我统统看不上眼。”
“这么说你是有看得上眼的人了?”穆王试探道
“我…”一向爽快的绯嫣一下子忸怩起来
“王爷,大皇子求见。”管家禀告道
“他?”穆王迟疑道
“他?”绯嫣惊喜道
穆王看着绯嫣的样子心头猛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