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把孩子交给跟来的奶娘,“带少爷下去吧。”
最近几天都看不见她的人,新妾和孩子分去他不少注意力,却没有忘记还有重要的事没有做,看云铮还站在那里,眉头一皱,“云铮,你不是要出城吗,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带上几个小厮,快去快回。”
支走了旁人,他在桌边落座,问起她近日都干什么去了,为何时常不见她的踪影,不太真诚地语气,其实关心的是她都见了什么人。
陈默不愿意再跟他继续纠缠下去,“你到底还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一个陈家都没有办法满足你是吗?”
“只怕我也是被你利用了。”他一把将她拽过去,忍耐了太久,他从齿缝中甭出字眼,“你们陈家的钱铺得太广,收也收不回来。那时候不想成亲你都必须答应亲事了。有座金山似乎能撑一阵子,但你觉得太麻烦,朝廷又处处眼红,干脆当成烫手山芋丢了,又从我这里拿走大笔钱财跑到幽洲囤积粮田。你却不想,这计划里的唯一的意外,是让你的亲姐姐送了命。”话语顿住,他近乎恶劣地说道,“阿默啊,你有多恨我,就有多恨你自己。”
他说得越多被他拽紧在怀里的人的脸色就越苍白,有种被揭露了的恼羞,更多的是悔恨,最后还开始挣扎起来,“你放开。”挣扎未果,眼睛都开始红了,“放开我!”尖锐细小的声音,不敢大声地喊,怕惊扰了自己内心丑恶的一面,那是连自己都讨厌的样子,偏偏又无法丢掉,别秦观的洞悉秘密,这让她从心底感觉到冷。
“你在怕什么?”他好整以暇地看她快要被击溃的样子,这不是他的目的,俯身贴在她的耳边说道,“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我啊,你还怕什么。我早就说过,我们是同一种人,我不是良人,你也不是好女,我们是为这个盛世而生的,注定匹配到一起。”
他们怎么会是同一种人,陈默粉润好看的唇微微抖动,黑黑的眼珠被浸湿,“事实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笑,“那是怎样?”手指勾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他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你没看到赵临风的表情吗,那时候送进宫的,不只是陈如一个人的画像啊,你难道还不明白。”
秦观直接说出当今天子的名讳,语气隐隐有点张狂。是她以前从未听到过的语气,之前他提到皇帝,即使没有那么尊崇,也还是带着慎重的。
她一时没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秦观却放开了手,嘴角带笑,“如果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并不完全对,那以后我不会再说,这样你高兴一点了吗?”他刚一松开,陈默是逃跑般的匆匆离开房间,没有跟他继续纠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