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娇宠:国公府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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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少年轻狂恣飞扬(三)

奉珠知道元娘是为她好,点点头道:“我知道,咱们这样的身份,又生在这样的人家,这样的长安,有什么是没见过的,似那等为求富贵弄虚作假的人更是见得多了,可我想着,能帮一个是一个,你不知道我,我现在信佛,我相信轮回,我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想为自己多积修一点功德。”

元娘一怔,拉着奉珠的手道:“怎么就开始信佛了,咱们以前对那些糊弄人的佛道可是最不屑一顾的了。”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元娘,我是信了,真的,我劝你也信佛吧,这是为你好。”

元娘脸色一沉,推开奉珠的手道:“我知道我作孽深重,你这是嫌弃我了?”

奉珠赶忙拉住元娘道:“我哪里敢,我说的是真心话,好了,大不了我为你多祈福,不要生气了。你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你阿娘又是一个那样的绵软性子,你也是不得已的。”

“这还差不多。为了我死后不下十八层地狱,我最爱的奉珠,你可要每日三炷香的为我祈祷啊。”

“嗯嗯,一定为你祈福,让你长命百岁。”

元娘这才散了一脸阴郁,不去想家中那些腌臜事,只和奉珠一起去玩耍。

“元娘你也收到花笺请帖了吗,这个郭馨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多少,跟我说说。”

提到这个郭馨儿,元娘嗤笑一声:“收到了,那可是一个面面俱到的小娘子。更是一个贯会逢迎拍马的可恶女人。”

听到元娘如此说,奉珠心中已经有了谱,问道:“和谁交好?”

“她那样的行事作风,和我不是一路人,不曾深交。听说这个女人很有心计,既交好了长乐又交好了高阳,哼哼,一个嫡长公主,一个正当受宠的公主,这一次的生辰宴,听说两位公主都给了面子的,咱们呐就静静看戏,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这一棵梧桐树上也容不得两只娇凤凰,咱们且走着瞧就是,自你走了,我就觉得这日子越发没趣,正好今儿个你回来,咱俩好好耍耍去。”

“啊,你说什么故人一生一世念的,我怎么听不懂。”元娘问出心中疑问。

奉珠先提起自己裙子,准备跑路的姿势,眼儿乱飞一通,凑在元娘耳朵大声一叫,“我也听不懂!”

然后,拔腿就跑。

元娘掏掏耳朵,卷起袖子就追上去,“好啊,你出去了一趟,竟学的狡猾了,看我不逮到你呵你痒痒肉,给我站住。”

“你来呀,你来呀,追不到。”

两位贵娘子的笑声充斥着房府的花园,卢氏路过听了,这心终于放下来,和青叶道:“这丫头终究是心胸宽阔的人,只要不钻牛角尖了,她就快乐了,我也就省心了。”

“大娘子是个有福气的,夫人莫担心了。”青叶欣慰笑答。

“自生了她,我是欢笑多了,忧愁也多了,还是让锦画多盯着些为好,那个韩王,哼,于珠娘到底是一个祸害,得尽快把珠娘嫁出去,我才不担心。”

整个大唐城市的布局皆是用里坊制,每里或坊内皆设置有里甲,管理里坊内户籍人口等杂事。

每日太阳下山,天蒙蒙黑时,金吾卫则敲响宫内高台上的大鼓,鼓响则整个里坊内的鼓声随之而响,八百声后,每个里坊都必须关闭大门,严禁百姓外出,到第二日大臣们快要上朝的时候,五更二点,鼓响,街坊里市门开。

梁国公府位于靠近皇城的崇义坊,宴会地点升平坊则在崇义坊南面,曲江岸边,骑马半个时辰的路程,坐马车差不多一个时辰的路程。

一路上说说笑笑,时间过的也快。

元娘突然直起身,猛一拍掌,兴奋的和奉珠道,“你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奉珠一开始还有点迷糊,转念一寻思,她也笑开了,“今天是佛诞日,没有宵禁,怪不得今天我在家里看到阿爹在亭子里喝小酒逗雀儿呢,原来今日没有上朝做阁。”

“还有一样,今日还是探花郎杏园探花的日子,肯定热闹非凡,说不定还能见到圣上呢,我仰慕圣上已久了。我们快走,晚了就看不到了。”元娘一兴奋,推开车夫,自己赶起车来。

奉珠一看元娘要亲自赶车,她当即就紧紧捉住车沿,忙叫道:“元娘,你可稳着点啊,别把我午膳都颠簸出来。”

“好嘞,架!”元娘口里答应着,可她手里鞭子并不乐意,啪啪几下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四蹄跃起,奔跑迅速。

去如风,疾如电,元娘一身胡服男装,墨发飞扬,英姿飒飒。

“元娘,你抓紧缰绳啊,别掉下去。”奉珠暗自庆幸,亏得她嫌幂篱遮挡视线没戴,要不然,依着元娘这般的驾车疯劲,早被风吹跑了,还得下车去捡,那可就真丢人了。

“不怕,我驾车的手段高着呢,摔不着你。”

“呵呵……”一阵银铃似的笑声,从一侧的巷子里猛然窜出一架火红色的锦绣香车,便见车上一位身穿火红色胡服的年轻女郎和奉珠的马车并驾齐驱而来。

“杜元娘,咱们看谁先到达海棠苑!架!”说罢,她便猛一甩鞭,率先窜出一个马头去。

杜元娘斜睨一眼,默契天成,“上次谁赢来着,哼,这次肯定是我们赢。”

“这可说不定,各凭本事!”

“长孙永安,元娘,这是在大街上啊,消停会儿,想比试,且另约了时间咱们到郊外去还不行,撞着人可怎么好。”奉珠一看那位一团火似的女子,又去看满眼邪佞狂肆的元娘,她顿觉头疼。

“呸,三月不见,房奉珠你胆子怎么变小了。别人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看你倒是失了原来的那份畅快,畏畏缩缩,好生没趣。”

两辆马车在街道上疾驰,一辆火红,一辆艳粉,她们行过,弥留一地清香,让行路的人好生看了一回热闹,站在路边,仰脖子看早已经驰远的香车美人,脸上笑容呵呵。

三位贵女倒是畅快了,可怜了跟随的仆人,骑马的男仆还好些,关键是那些女仆,马车不似主子的轻便,远远被甩在后面,辛苦的追啊追,好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