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锡润跌坐在沙发间。
洪遥的眼泪开始如洪水般倾泄:“事情发生后,我一直在等,等你的解释,等你回头。你至少要给我一个解释吧?我心想,只要你主动解释,主动和她划清界限,我是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可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而你呢?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话到这儿,洪遥开始激动,似乎要将所有压藏在内心的委屈齐齐释放出来。
温锡润不说话。
洪遥笑:“你不说,我帮你说。你依然想回家就回家想在外面就在外面,你把我当空气。难得早点回家,你有条不紊地吃饭,看书,睡觉,你有说过一句哄劝的安慰或者对不起的话语吗?没有。有时候我在想,当初为什么要爱上你?我为什么这么犯傻,居然爱上你!可是,我的确是爱了,也许这就是命吧,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我的命。所以,我现在不打算跟随命运跑了,我要和你离婚。”
看着洪遥因伤心气愤涨红的脸,温锡润的脑子一片混乱。
说出了心里的话,洪遥觉得心里畅通了很多,原不渲泄比憋在心里要好很多。温锡润的沉默让她也了解了一个事实,她跟这个人,真的已经无话可说了。
听到这儿,温锡润起身,上前两步,看到洪遥眼底的寒意,又退后两步,声音嘶哑:“洪遥,你让我怎么对你解释!”
想到这儿,洪遥站了起来:“解释?是的,我一直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和她是怎么开始的?你爱她哪一点。在我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疯狂的想知道这些。但是,现在即使你肯说,我也不要听了。听那些有什么用呢?听着伤心。有时候,人装一点糊涂也是不错的,何况我从来没清醒过。以前,我最喜欢看你写的诗,特别是写给我的那些句子,太美好了,让我想着就觉得幸福。我还常常跟王海蓝她们炫耀。可我现在恍惚,你以前写给的我的那诗句,是写给我的。还有那句,你是我朵心的一朵玫瑰,是真的写给我的吗?”
洪遥知道,此时此刻,她的语气已经刻薄尖锐了。但她亦知道,也许,此刻再不说出心里话,再不尖锐一些,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温锡润在她的质问下,一句话也说不出。
洪遥看着他这个样子,彻底醒悟。毅然转身回房,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这时候温锡润也醒悟过来,追进卧室喊:“洪遥,你要做什么?”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可能在这儿呆下去吗?别人不爱我了,我还赖在这儿做什么!”洪遥冷笑得凄凉。
“不,你可以在这儿呆下去,要走,也是我走。”一边说一边去抢她手中的行李箱。
温锡润觉得,即使要离婚,也是他离开。洪遥已经这样了,错的是他,他有什么资格让她走?
洪遥怔住了,心中五味陈杂。
温锡润简单收拾了两件衣服,便离开家门。他是一个浪漫温柔的诗人,可他根本不了解女人的心思。洪遥眼睁睁看着他离去,感到了黑暗的提前来临。
他连夜坐车回了郊区母亲那儿。
锡润妈一见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锡润,锡润,你怎么了?”
温锡润摇摇头,自顾着说:“洪遥要跟我离婚。”
“洪遥?离婚?”老两口齐齐凑了过来:“她凭什么说离婚?她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温锡润幽幽地说:“她有资格。”
一见儿子这样,锡润爸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