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锡润沉默了半天,说:“是我对不起她。”
锡润爸妈一听,顿时吸了一口气。儿子的意思就是说他做了对不起洪遥的事?一个男人能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女人?除非是出轨。
温锡润的父母到底是教师,思想还是有些保守,尽管他们对洪遥一直不怎么满意,但这下,他们也意识到了是自个儿子的错。听到儿子这么说,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指着温锡润的额头:“你啊。”
“那现在怎么办?她一定要离婚吗?”
温锡润也不确定,但想到洪遥的眼泪,和她那坚决的语话,就没了底气,说:“我想是真的。”
锡润妈叹了一口气,指责道:“锡润,不是妈说你,你怎么这么糊涂?洪遥再不好,她好歹是你老婆,你不喜欢,不中意,离婚就是,这年头,离婚又不是什么怪事。可你也不能在跟她有婚姻的情况下,背着她偷吃,这是不道德的,我虽然不喜欢洪遥,但我知道,他还是在乎你的,这下你搞成这样,你教她怎么接受?”
锡润爸一直没出声,烟斗吧嗒吧嗒地响。好一会儿,他抬头说:“难道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温锡润看着父母担心的脸,这才彻底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来父母家来错了。让父母知道了,更是无法收拾。
就这样,这个晚上,温锡润躺在父母家的沙发上愣了一夜,而洪遥,也是整晚无眠。
本来,温锡润对洪遥提出的离婚还有些不舍,说到底,同床共枕几年,当然有感情。只不过那种感情日渐趋于平淡,没了激情而已。可趋于平淡不代表没有感情。如若真的要分开,他真的不能适应。
可他真的要和洪遥这样过一辈子吗?那庄明月怎么办?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对得起谁?谁都对不起。书上说,每一个女人都想要一个归宿,庄明月真的能做到像她说的那样,只要感情,不在乎名分吗?如果她能做到,他又忍心吗?
庄明月那张鲜明活泼的脸在他的眼睛晃过。这让他的身体心理开点一点一点复苏。
想到这儿,他开始动摇。也许,有时候人需要坚决一点。
第二天,温锡润早早地去了书店。
庄明月像往常一样毫不避嫌地到了他的书店,和他打打闹闹,好不快乐。她就是有这种魔力,能让他觉得自己年轻了。
想了想,他对庄明月说:“她要和我离婚。”
庄明月脸上的笑容收敛:“离婚?”
“是的。”温锡润重复。又问:“你高兴吗?”
庄明月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喜欢温锡润,但她不一定能够承受得起他的离婚。
“你不高兴?”温锡润又问。
“不,高兴,高兴。”庄明月收拾自己的情绪,答道。
“那好。”温锡润说,心里似乎有了一些决定。
当晚,温锡润回到家。洪遥正在做饭,看到他回来,不知道该叫他吃饭,还是一个人独吃。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接下来的路,她不知道要怎么走。迷茫,极度迷茫。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潇潇洒洒地放手,可事实上,她不一定能够做得到。
温锡润缓缓地走到她面前,说:“洪遥,我尊重你的决定,同意离婚,房子归你,我们存折里的钱我只要两千块,能维持我书店的资金周转就行,其它的我什么都不要。”
这句话无疑于轰炸机在洪遥的耳边呼啸而过,她手上的那般西红柿炒鸡蛋在一瞬间从她的手掌中跌落在地,一片狼藉。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温锡润。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还是她的丈夫吗?还是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