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贺睁大眼睛:“什么?”
丫鬟吓得脸色发白,“突然来了几个人,拖着王妃就走了。”
隐贺的手指都在发抖。
迦贺扶他手肘,“隐贺……”
“芙萝……”隐贺喃喃,“谁?谁要劫持芙萝?”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能思考。
“隐贺,保持冷静。你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到是谁劫走了六王妃的。”迦贺也很无措,但是他只能这么安慰隐贺。
隐贺皱着眉头,忍耐住内心的焦心,“她在这里谁都不认识,怎么会突如其来发生这种事?”
“那……”迦贺不敢往下猜测。
隐贺的目光透露出仇恨,“是他?一定是他!他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都已经打算走了。居然如此卑鄙劫走芙萝?”
迦贺知道他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进宫。”
“不。”隐贺推了推他,“三皇兄,此事我不想牵涉到你。芙萝是我的夫人,我理当去向任何人要回我的夫人。我不准她受到半点伤害。”他说话的语气是这样坚决,像是做好了所有准备一样。
迦贺担心他,“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隐贺忽然凄哀地笑了笑,然后目光又在瞬间变得柔和,“我跟芙萝,早就经历过生死,还会在这时候害怕吗?”
他一个人进宫了。没有换朝服,一身白色锦袍。
冒贺依旧坐在朝堂上,看着隐贺一步一步走近。他的身影越来越大,直到进了殿内。
“皇上,微臣来找回夫人。”
冒贺微笑:“朕怎么知道六王爷的贤妻在哪里?”
隐贺直直盯着他,像看穿了冒贺的心思。他真像个顽皮的孩子,不愿意见到别人手中有好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宽宏之心。
“隐贺,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很不敬?”冒贺闲闲开起口来。
隐贺“扑通”一声跪下来,叩了三个响头,然后很诚恳地说:“皇上,请你放了芙萝,她根本不懂得什么。就当微臣请求你。”
他对自己这样卑躬屈膝,纵然冒贺见惯了所有人的顶礼膜拜,他还是很享受隐贺的下跪。他叹口气,“隐贺,朕确实知道六王妃的下落。只是不能告知与你。”他把玩着龙椅的两侧,意犹未尽似的。
隐贺也松口气,他总算没把芙萝怎么样。这样就表示还有商榷的余地。他说,“皇上,微臣不想再兜圈子了。”
冒贺道:“兜了二十几年也该累了。”
隐贺一字一句道,“皇上想怎么样?”
冒贺道,“朕要你不得善终。”
这是隐贺一早便知道的。冒贺的心思,他已经明白得透彻,冒贺最擅长的就是懂得利用东西来牵制对手。他一直苦于找不到隐贺的弱点,现在终于等到了,隐贺的弱点便是阿芙萝。冒贺怎么会错过这个良机呢?
隐贺说,“皇上,微臣再愚昧,也懂得一个道理。”
冒贺看着他。
“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冒贺哈哈大笑:“朕以为你会说,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隐贺低头,“微臣惶恐。”他对冒贺哪还有兄弟情谊可言?有的只是猜忌与防范。他又抬头说,“当年曹子建作了七步诗令其兄长曹子桓松手饶了他一命。不知此事会不会应验在你我兄弟身上。”
冒贺赫然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