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紫真淋雨发烧一事,当天晚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桃幻刚换了身衣服,就听见屋外敲门声,千易得到许可后急忙把此事向桃幻汇报。
整个晚上几个阁主都呆在天波楼过夜,半夜沐紫真突然高烧,一直到子夜才渐渐退烧,房里的人都渐露疲惫之色,桃幻长吁了口气,才头枕在手背上小憩了一会儿。
沐紫真整夜出了不少汗,早上醒来的时候有些倦色,喝了碗药汁倒头又睡下了。
神老坐在位上打了个哈欠,朝一直向里屋张望的凌瑶招了招手,唤道,“凌瑶,都站在那里望了一宿了,回去睡一会儿吧。”
凌瑶红着脸收回了视线,双眼带着血丝,她走了几步停下,还是朝里屋望了望。她双手绞着衣摆,咬着下唇挪步来到最近的座位,趴在茶几上闭目假寐。
巳时,天波楼已散去一大半的人了,神老走进里屋看一下沐紫真的状况,看他的脸色大体恢复,命人准备茶水给他润唇。凌瑶接过下人手中的茶杯,来到沐紫真床沿停下,带着满脸惶恐转身看向神老,道:“神老,凌瑶只想为教主润唇……”
神老无奈闭上眼,拂袖道:“凌瑶,后日便是成亲之日,你……莫要痴恋了……”
“痴恋”一词脱口,以往不言而喻的话语,就像捅破的纸般一切都直言不讳。凌瑶一直以来所想所做所念全都为了沐紫真,神老早就看在眼里了,他对桃幻使了个眼色,桃幻唤来千易,余下之人全跟着神老跨门而出。
神老站在门外,迈步前进时,他看了眼屋里的凌瑶,一句忠告夹了两分内力送到她耳边,“此事完了后,不许再踏入天波楼。凌瑶,他可是教主,切勿忘了身份,黑衣黑带之人只能有一位。”
凌瑶紧咬下唇,松口时唇边一圈齿印,顺着伤口渗出血丝,她低头暗送真气,回了四字“凌瑶知道”。回此话犹如利刃在心头刻字,凌瑶为沐紫真细细润了唇后,看着他的脸失了神。
撕下一页旧日子,下页写着“事宜嫁娶”四字,黄道吉日若是错过不知要排上多少日子才能轮到。沐紫真自受寒发烧到痊愈,不过短短两日,现在他正穿上大红的喜服,用红色缎带绾发,头顶新郎官的喜帽,由丫鬟涂了点胭脂修饰妆容。
沐紫真接过大红花结,套在胸前称得喜服更加红丹丹的,他嘴角带着抹笑容,双眸弯的犹如那明月,全都准备好后,敲锣打鼓声中跟随喜娘出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