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哐哐。
噼里啪啦。哐哐。
喜日里头新人最大,新郎倌骑在马背上,前面一名小童拉着缰绳慢步朝前走,前面是吹喇叭的四人,后面跟着八人抬的大红轿,后头紧跟着两人吹喇叭,还有两人是负责敲小铜锣的。喜娘身形有些臃肿,她一手翘着兰花指,甩出一个小绢帕,一双短腿走的还到挺快的,不一会就赶上前面的新郎倌。她高兴地心里直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俊俏的官人,喜上眉梢想着跟在马旁能多张望几眼。
这头新郎倌已经带着一群人热热闹闹、浩浩荡荡朝白阁处赶去。
那头的白阁少了份往常的素雅,多了份浓重的喜庆,被红色包裹着的院子像是待嫁的羞涩新年,悄悄用艳色装扮自己的容颜,让人瞧不出她心中的喜悦。
“哎哟,新娘子,可真是太漂亮了!”负责新娘子的喜娘为映波点上那一点朱砂,特意用细的竹签勾勒出花朵的形状,直赞美面前的人儿美得不得了。
按照惯例,通常这个时候若赞美的恰到好处,除了博得金主儿的好感,更能顺势捞上几个赏银。可是……这个金主儿非但没有露个笑脸,拿过镜子照上一照后,口中竟然不满的啐了一口,坐回原位愣是没有掏银子,就连那个站在一旁侍候的白衣人也没有赏银子。
喜娘心里不免唾骂一通,没了犒赏的银子,可活还是得干,她三步一挪,两步一停,给叶白福身行礼,“小爷,喜庆的日子,您也换身应景的衣服吧。”
叶白看了自己的一身衣服,意识到成亲当日不宜穿白衣,随后跟喜娘说,“我倒是忘了,换身衣服就来。”
喜娘点头塞了个红丹丹的苹果放映波手中,她耳尖听到外面一片敲锣打鼓的声音临近,立即拉起新娘子道,“迎亲的队伍来了,喜帕可不能自己掀开,手中捧着的苹果可千万别落地了,讨个吉利要顺顺平安。”
喜娘说着就扶着映波跨出了屋门,按照这行走的速度,新郎倌那里走路快的人已经在院门口交换了,这时映波正坐在大厅里候着。新郎倌的近身书童代替沐紫真进屋,弯腰半蹲一下就把映波背了起来,踩着那“噼里啪啦”的喇叭声,不一会儿就看见新娘子出来了。“哐哐。”小铜锣敲得越发响亮,新郎倌站在轿门旁把新娘子扶进轿,放下轿门后八人齐力抬起轿子,沐紫真单腿跨上马背,拉动缰绳掉头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