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几天，张忠厚一直在冥思苦想着与许秋影进一步接近的办法。凭他的判断分析，许秋影不是张丽娜那种很随便的女孩子，如果不采取一些巧妙的方法，光靠赤裸裸地用金钱去引诱，恐怕不行。
他认为，俘获许秋影这种看上去正经的女孩子，只能智取，不可强攻，不可急躁，要用文火慢慢熬。
想来想去，他决定聘请许秋影担任自己的英语家庭教师，给他教授商务英语口语。周末再让她到“大地集团”的房产售楼部去当“售楼翻译”——这是他自己创新的一个职务。理由是他们的楼盘有很多外国人喜欢，经常来看房子，而他们那里的售楼小姐都不怎么懂英语，与外国朋友无法沟通。
嘿嘿。英语家教再加上售楼翻译，这个理由应该算是比较充分了吧？
他打通了许秋影的电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听到是一个勤工俭学的机会，许秋影心里当然很高兴，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瞌睡碰到了枕头。但她同时又有些顾虑：自己的英语口语并不算很好，既当英语家教，又当售楼翻译，自己能胜任吗？
许秋影实话实说：“我的英语口语并不算很好，担心胜任不了。”
张忠厚心里暗暗高兴，知道自己的借口找对了，她已经动心了。同时又佩服许秋影的坦诚。嗯，是个诚实的女孩子，他更喜欢。
“不要紧的。我也只是学些简单的商务英语，出去应付一下场面而已，像你这种才女，完全能够胜任的。另外，售楼翻译也不需要很深奥的口语，无非就是针对楼盘的简单状况和价格做些简单的介绍而已。这些应该都难不倒你的。”张忠厚不动声色地说。
想想也是，这些对于她来说，确实只是小菜一碟。她的口语其实也可以，只是很少有机会与外国人交流，说起来还有些拗口而已。如果只是简单的会话，她是不担心的，毕竟她的大学英语六级不是白过的。
张忠厚继续给许秋影吃定心丸：“小许你放心，工作报酬我不会给低你的。我是真心想请你帮个忙，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我的性格爱好和曾总他们是不同的，他们喜欢玩，喝酒、唱歌，我却喜欢在业余时间多学点东西。人要活到老学到老嘛。呵呵。”张忠厚不禁暗暗佩服自己编故事的能力，腔调也拿捏得恰到好处。
张忠厚的一番话终于彻底打消了许秋影的顾虑。说实话，通过上次和张忠厚他们吃饭，以及对张丽娜她们的耳闻目睹，她对张忠厚这样的老男人是有几分戒备心理的。但是现在见他说得如此坦诚，回想起他的样子也慈眉善目，温文尔雅的，还有些大学教授的派头，不像是平时见到的那些商人老板，心想自己也不能总是用世俗的眼光看问题，社会再复杂、再乱，正经的男人还是有的。再说，自己今年马上就要毕业，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接触一下社会，为工作做前期准备。虽然她已经去报社实习过几次，但真正领取薪酬的工作，这还是第一次。
想到这里，许秋影问：“您想什么时候开始学英语？”
“越快越好。我现在经常要和很多外国朋友来往，一句英语都不懂，简直成了哑巴。每次听他们说话，我只能在一边干着急。”张忠厚继续施展着编故事的能力。
“那好吧，下午我就去您办公室吧。”
“好的。我办公室在‘大地大厦’8楼，我在办公室等你。”
挂了电话的张忠厚心情激动，回味无穷，久久地沉醉在自己刚才那番出色的表演里。是的，此时此刻，他激动的心情无异于赚了几百万。他知道，许秋影这条美人鱼正按照自己的设想一步步地上钩了。
兴奋难耐的张忠厚立刻打通曾德义的电话说：“老伙计，在忙什么呢？”
“在办公室喝茶。大哥有何指示？”曾德义在那边毕恭毕敬地说。
“没有指示。只是随便问一声而已。”张忠厚努力地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没说他准备聘请许秋影做自己的英语家教和售楼翻译。还没成功的事情，他不想说太多。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许秋影慢慢地和我有些来往了。你觉得下一步该怎么办？”
“舍得花钱。”曾德义说了四个字。这确实是他的经验之谈，当初他搞定张丽娜，就是这四字方针发挥的作用。
“还有呢？”
“像大哥这样的实力，高大魁梧，有内涵，有魅力。只要舍得花钱，没有搞不定的女人。”曾德义不忘拍张忠厚的马屁。
“老弟真是一针见血。好！就按老弟说的办！”
“祝大哥身体快乐！”现在的商人老板，都喜欢说这么一句。
张忠厚背靠在高背皮椅里，点上一支软中华烟，美美地吸上一口，将烟雾从鼻孔里慢慢地喷出来，在心里美滋滋地琢磨着即将上钩的许秋影。
不用说，花钱他肯定是舍得的。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许秋影同意做他二奶的话，他打算在他们集团开发的“海天时代大地花园”送一套楼中楼给她，每个月给她两万生活费，再买一辆车给她。要是她更喜欢其他楼盘的房子的话，他给钱她去买就是。如果她始终死心塌地一直跟着他的话，他还会再买几个商铺给她。总之，只要她跟了他，他就会让她衣食无忧。
他已经彻底地想通了，到了他这样的身家，钱只是个数字而已了，多几百万少几百万的意义并不大。他都已经奔五的人了，除了把公司管好、生意做好，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这样才会心情好，身体好。
这些年来，富豪英年早逝的例子太多了，多得让他都感到害怕。你看看王均瑶，企业做得够大了吧？钱赚得够多了吧？25岁就首开私人包机先河，承包了长沙至温州的包机航线，以“胆大包天”享誉国内外。年纪轻轻就拥有30多个亿的身家，可惜的是38岁就去世了，想想多可惜啊！想想自己一定要保持身体健康，身体健康除了注重饮食和保养之外，就是一定要放得开，让身体快乐，多找几个女人当然是必不可少的。他曾经去过一个著名的世界长寿之乡旅游，还问过那里的长寿老人的长寿秘诀，其中有一个男寿星告诉他这样一句话：“抽烟，喝酒，摸奶奶。”当时他只是一笑了之，回来后他仔细琢磨了一下：那个男寿星所说的长寿秘诀，与现代医学和现代健康观念刚好是相悖的，为什么他们却能够长寿呢？其实他们所说的“抽烟，喝酒，摸奶奶”，就是心态健康的问题。整天乐呵呵，百事无忧，自然百病不生。特别是“摸奶奶”这一点，证明他们还有正常的性生活。现代医学早就指出：老年人适当的性生活可以舒筋活络，促进血液循环，延年益寿。
想到这里，他也不想讲究那么多、顾忌那么多了。总之一句话，他也要“抽烟，喝酒，摸奶奶”，活出真实的自我。
虽然找情人、包二奶是有些对不住杜梦媛的。但自古男人谁人不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男人征服世界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征服女人嘛！要不怎会有“倾国倾城”这样的词语？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对不住杜梦媛的，又不是杀人放火，无非就是再养一个女人嘛。他这样的身家和地位，养10个都不为过！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嘛！只要自己喜新不厌旧，对原配夫人不抛弃、不放弃，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想到这里，张忠厚走进洗手间，特意在头发上打了些定型啫喱，把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生怕哪里还不够满意。
是的，现在他的心情很好，他感觉自己的第二春马上就要来临了。他今年46岁，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人生中的黄金时代。家庭、孩子、金钱、名声、地位、荣誉什么都有了。事业稳定了，人也成熟了，稳重了。如果说还缺点什么的话，那就是二奶了。看看自己身边的朋友，很多都比他差，却一个个都包二奶、养情人，老二老三一个接一个的。只有他虽然身家过亿，但至今还没有固定的二奶、情人。短期的情人曾经有过几个，但都不合意，来往了几次也就散了。老实说，像他这种身份的男人，没有二奶，说出去是没人相信的。搞不好人家还认为他是婊子立牌坊，虚伪。
许秋影如约到来。上了“大地集团”办公楼8楼，正要朝里走，前台小姐笑盈盈地问她：“小姐您找谁？”
许秋影停下脚步应道：“找张总裁。”
“请问您有预约了吗？”
“约了。是他叫我过来的。”
“不好意思，您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前台小姐拿起电话，又问，“怎么称呼您？”显然不相信许秋影是有预约的。也难怪，这年头谎称有预约甚至冒充老总的朋友乱闯办公室的推销员多得是。
“我姓许，许多的许。”
前台小姐打通了张忠厚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张总您好！这里有位许小姐找您。”
“嗯，你带她进来吧。”张忠厚说。
前台小姐这才朝许秋影微笑着点点头，毕恭毕敬地说：“许小姐您跟我来吧。”
走进张忠厚办公室，许秋影吓了一跳，这里简直比电视剧中的大老板办公室还要豪华。面积足足有200平方米那么大！旁边还有休息室和小型会议室。办公室里面的摆设富丽堂皇，光是那一整套黄花梨的办公家具就足以让人震撼。室内的摆设加上墙壁上挂的字画，整个办公室显得庄重、气派，散发着浓浓的书香味。
黄花梨家具的贵重程度许秋影是知道的。以前在报社实习的时候，她跟一个记者去采访过红木家具市场，当时海南黄花梨的价格竟然达到每公斤9000元，简直贵得离谱。如此说来，这个办公室里光家具就得好几百万。以前老是在报纸和电视上看到“大地集团”的新闻，现在从老总的办公室来看，果然不同反响。
看到眼前风姿绰约的许秋影，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张忠厚赶紧迎上来，伸出手说：“欢迎小许啊。这么快就来了。”
许秋影和张忠厚握握手，继续扫视着办公室说：“张总的办公室好气派啊！”
“一般般呢。办公室也就是个办公的地方而已嘛，过得去就行。”张忠厚故作谦虚地说。
“您这还一般般啊？光是这黄花梨的家具就价值几百万啊！”
张忠厚笑笑：“小许对黄花梨也感兴趣？”
“我只是以前采访过而已，略有了解。那时候海南黄花梨的价格是9000元一公斤。贵得吓死人。”
“那都是炒家炒出来的。不过也不便宜，我这也是4000元每公斤买的。”
张忠厚亲自给许秋影泡了一杯茶，切入了主题：“是这样的。我经常要和一些外国朋友打交道、谈生意，不懂些英语实在是很不方便。一直想请个英语老师教教口语，觉得你比较合适，就想麻烦你一下。”他端起自己那杯茶呷了一口，接着说，“另外，经常有外国人去看我们公司的楼盘，想买我们的房子，但我们的售楼小姐都不太懂英语，也是不太方便。所以也想到了你，希望你能去兼职给我们担任售楼翻译。到处都想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见张忠厚说得这么诚恳，许秋影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了，赶紧说：“哪里哪里，是张总看得起，信任我。”喝了一小口茶，突然想起什么，说，“张总干吗不去请我们学校外语学院的学生呢？”
张忠厚摆摆手说：“其实我只是学一些商务英语口语而已，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正好认识你，就找你了。其实你的英语也不比外语系的差。”赶紧绕开这个话题说，“你以后每个星期只要给我上一节课就行。对了，你一般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许秋影说：“周六、周日一般都有时间的。”
“那就星期六下午吧。行吗？”
“好的。”
“那好。”张忠厚点点头说，“给你的报酬是每节课500元。如果需要你去售楼部帮忙的话，每次再另给1000元。”
许秋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吧？这么高的待遇啊？忍不住问了句：“您是说每节课500块？”
张忠厚故意问：“怎么？是不是觉得少了？”
许秋影心怦怦直跳，诚恳地说：“不是。我是觉得太多了。”
张忠厚为许秋影的诚实心里暗自高兴。心想多好的女孩儿啊，简直比山泉水还纯净，搞不好还是未开垦的处女地呢。
想到这里，张忠厚说：“不多不多。市场经济，知识是有价格的。”
许秋影微微一笑说：“那就谢谢张总了。”
“是我谢谢你才对，其实你帮了我的大忙呢。”张忠厚说，“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老师了，我该叫你许老师。呵呵。”
许秋影心如鹿撞，惊慌失措地说：“不敢当不敢当。我哪敢当您的老师啊？您是大老总，我才是个学生呢，年纪也比你小那么多。”
张忠厚爽朗一笑说：“能者为师嘛！谁说年轻的就不能当年长的老师？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你在英语方面能够指点我、教我，就是我的老师嘛！对不对？许老师。”
许秋影的脸已经成了红苹果，语无伦次地说：“张总您还是……叫我小许吧……叫我老师太别扭了。”
张忠厚看着许秋影这副羞涩可爱的样子，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扑上去啃她几口。这个小美人真是纯洁得晶莹剔透，一尘不染，让人心疼啊！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别人都是好为人师，咱们小许是不愿意当老师，真是谦虚啊……那好吧，就叫你小许吧……对了，小许，今晚一起吃个饭吧。”
许秋影说：“下次吧，我回学校还有点事呢。星期六我再过来吧。”
张忠厚思忖着说：“那好吧，干脆周六再请你吧。”
绕过“勤工俭学”的背后
回到学校吃晚饭的时候，许秋影兴奋地对林海波说：“我今天找到了一份勤工俭学的美差事。好爽！”
林海波随口问：“什么工作？”
“英语家教。”
“多少钱一个课时？”
许秋影自豪地说：“500！”
“这么多？”林海波大吃一惊，以为许秋影是开玩笑，又问，“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这个星期六就要开课了。”
“哦，那你走财运了嘛。孩子多大？”林海波以为是小学或者初中、高中生。现在的大学生做家教都很普遍，但像报酬这么高的，他还是头一次听说。他去年就做过一个高中生的家教，50元一个课时都算是高的了。
“大概40多岁吧。”
林海波更吃惊了：“这么老的学生？男的女的？”
许秋影如实相告：“男的。是个大公司的老总。”
林海波心里咯噔一下，斩钉截铁地说：“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为好！”
“为什么？”
“你想想，他能给这么高的课时费，是什么意思？你以为真的是天上掉馅饼吗？”林海波严肃地说，“我敢说他肯定是想打你的鬼主意，醉翁之意不在家教。”
许秋影思索着说：“我刚开始也有些担心……但我发现人家很真诚，不像是那种人。”
林海波没好气地说：“难道色狼的背后都写着字吗？现在的老板，没一个好东西！”想到周末在校门口排队的那些小车，林海波更坚定了这个观点，毫不客气地说，“你也不想想，他一个40多岁的老男人，又是老总，还学什么英语？我看他是想用糖衣炮弹进攻你，想让你成为他的小蜜！”
林海波的话让许秋影听了很不爽，心想他的观点太武断了，怎么能一棍子打死所有的老板呢？
“你的观点太绝对了。你又没见过人，怎么知道人家是什么人呢？40多岁的老总就不能学英语吗？人家经常和外国人交往，想学商务英语口语，好和外国人交流。”
“你听他忽悠！和外国人交往就一定要自己学英语吗？不能请个翻译？或者干脆找个懂英语的秘书？我看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你也不要想得这么复杂，人家不过是想学英语，没你想得那么坏！”
“现在的老板都一个鸟样！没一个好东西！”林海波愤愤不平地说。他和学校里的很多男生一样，对商人老板没什么好印象。他们班有两个男生的女朋友就是被校门口小车排队的那些老板抢走的。
许秋影不高兴地说：“我管人家是什么东西呢，我只管教他英语，拿钱！”
林海波冷笑道：“你以为人家傻呀！不见兔子不撒鹰，人家轻易就让你赚到钱啊？就算赚到钱也要付出代价的。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人家是想钓你、搞定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