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水,更有的是烘烤好而且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的肉飘散在整个寒离城外,让已经是饥饿难耐的苍月军更是慌乱,即使是平日里训练有素,而如今也是无法抵抗。
低声的长叹,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苍月大军,风寂慢慢的说道:“云中的行为不过是为了消灭我们的斗志,让我们的军心更加的涣散,我们输了,彻底的输了!”但是这一场他却是用了全力的,所以即使是输了也是痛快淋漓的,多年前那个冷静自若的小女孩到如今运筹帷幄的女子,心中有的何止是感叹,有着这样的云皖西,承乾帝却不知道珍惜,无论是在战争上的无双头脑还是政治上的灵敏程度,得到一个云皖西,又何止是观澜天下,而能养育这样的九王爷和世子想必也是不得了的人物,而舍弃了云家应该是承乾帝一生最大的错误。
这样的日子苍月整整僵持了七天,当苍月全部的人马已经是身心疲惫到无力反抗的时候,寒离的城门却打开了,而站立在城门前的少年一脸的笑容,慢慢的说道:“风将军,别来无恙!”
半个月前,他和她曾经煮酒论剑,半个月后,他和她,却是站在敌对的双方,她是胜利者,而他,是失败者。
看着身后几乎已经支持不住的苍月士兵,风寂萧然的跨出步子,看着他的动作,身后的苍月士兵也紧跟着进城。
“风将军,你赢了!”
这样的话在这样的情景中听来不次于讽刺,风寂有些黯然的笑着说道:“皖西,如果不是我深知你的为人,几乎以为你是在嘲笑我!”
“不,风将军,作为敌对的将领来说,你是个值得称赞的对手,而我,靠的不过是运气,而说你赢了,并不是在讽刺你,而是陈述事实,苍月赢了,不过有几个小小的要求!”
风寂的脸色有些微变,这样的胜利,明明是失败的一方,但是此刻的自己根本没有谈判的筹码,因为主动根本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是什么条件?”
“苍月胜利了,而云中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无论以后发生任何的事情,苍月绝对不可以干涉观澜任何的事务!”看着风寂思考的表情,云皖西却是悠闲从容,她有这个自信要让风寂答应她的要求,因为以身后数万的苍月士兵的命换取的不过是一个对苍月而言没有损失的交易。
“皖西,观澜与我苍月是结盟国家,何况我并没有决定的权利……”风寂有些为难的开口,却是云皖西灿烂的笑容:“风将军,你风家如今在苍月的地位不用我来提醒,这样的决定对你而言绝对没有大大问题,至于结盟……我会在最短的时间给你完美的答复!”结盟是因为如今的承乾帝取了苍月公主,而观澜一旦换了天子,自然这个结盟就不存在了。
看着那个笑容中淡然从容的女子,风寂苦笑着点点头,他知道他没有拒绝的权利,何况,云皖西知道的比他想象的多。
“那风将军,从现在起,你是云中的朋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伸出了手握住风寂的手,风寂有些愕然的看着这个笑容中已经开始盛满了霸气的女子,隐隐之中再次看到了腾飞的凤凰,同样的伸出了手握上,政治上,原本就没有永远的同盟,有的不过是各取需要,也许从离开那个与世无争的黄泉开始,他们彼此之间就已经注定了永远不可能是朋友。
当晚的寒离城中举办了盛大的宴会,这场盛会名义上以着苍月军大胜为名,而实际上苍月参加宴会的将领无不是吹头丧气。
“谭将军……”低着头远远的坐在角落中的谭云根本没有想到有人会叫自己的名字,一抬头看见的是手拿酒杯的平凡少年,但是只一眼他就知道眼前的少年正是云中神话的创造者。就是这样瘦弱的身躯中爆发着难以预料的才华,让将军也甘拜下风。
“熙云公子!”从别人那里听说的名字,谭云也礼貌的喊道,心中却是充满了疑虑,不知道这个人找自己为什么事情。
“谭将军,我想请问一下,你军中可有一位叫做成岩的副将!”那温和的笑容让谭云很容易的放下戒备脸上开始有了笑容。
“熙云公子找成副将什么事情?”成副将一向不在军中,谭云有些好奇眼前的熙云公子和成副将的关系。
“也算是故人!”微微的笑着,少年脸上温和的笑容让谭云轻易的相信了这个理由。指着云中将士休息的地方说道:“那里的第九间屋子,是成副将的!”
看着少年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动,带着感激的笑容慢慢的离开,谭云的心中有些疑虑,却不知道该怎样的说出来。
“谭副将,你刚刚和她说了什么?”
背后传来风寂的声音,谭云慌忙转身说道:“刚刚那位熙云公子向我打听成副将的住的地方?”
风寂心中立刻起了一阵的颤动,急忙的奔向成副将所住的地方,一进门看见的是云皖西身后的黑衣少年用剑指着成副将的脖子。
“皖西,你答应过我放过苍月的所有将士,如果你杀了他,你和我之间的盟约就无效!”
云皖西慢慢的转过身,看向风寂的脸上带着微笑,但是第一次风寂看到了那眼睛中冰冷的寒意,让风寂不自禁打了个寒蝉,那是深入心底的冰冷。
“风将军,是我云中招待不周,在宴会进行的时候你贸然的离席恐怕不太礼貌。”一句话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在瞬间拉至最远。
在云皖西的眼神示意下,承影放下手中的剑,慢慢的走到云皖西的身边,侧过的脸正好看到云皖西眼中冰裂的纹路,让他整个人直直发冷。
“皖西!”山前一布想要拉住那个女子的衣袖,换来的却是她冷冷的一瞥,衣袖扬起,泛起的冷风扇在风寂的身上,他真正的明白这样的行为是告诉自己从此只有政治立场的坚持,私情从此不留半分。
“皖西,身为主人的你已经离开,我离开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回答着云皖西的问题,却是绝对口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