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廓里,养的她几乎要发抖。
凌姿涵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忍着怒气冲天的情绪,低声问:“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睡觉!”他好像还认真考虑了下,回答她并身手扯过薄薄的锦被,盖在她与自己身上,却依旧保持着一手指着头侧卧的姿势,邪笑着看着她红的好似鸽血宝石般瑰丽的眼眸。
他空出的手掬起她的长发,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五指从她的黑发间穿过,轻轻摩挲着她的头皮,温热的手掌似乎将那温度传递给了她,让她的脸倏地红了。她想躲开,无奈那该死的穴道被封了,她动弹不得,只能像个洋娃娃似的任他摆布。
凌姿涵使劲的怒瞪着他,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若不是几年前的那次事件,她的内功也不会被废掉,现在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男人的手顺着她的发顶划过,从她的额头抚下,顺着眉毛在眼帘上停留数秒,又滑向她的眼尾处,眼神郑重的看着她,似乎再仔细端详着什么,嘴角还是翘着。
凌姿涵很讨厌别人这样看她,尤其她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再看她的眼睛。
怎么,又想说她是妖怪?
心中冷笑,凌姿涵咬了咬牙,低叫一声,“够了!你……”
“好美!你眼睛的颜色好美,我喜欢!”男人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冒出一句让凌姿涵瞬间哑声。
第一次有人这样夸赞她的眸色,感觉似乎还不赖。
他的手,顺着她的眼角划过,摩挲着眼尾处,醇厚的极度性感的声音再度从他润泽的红唇中传出,“听说有泪痣的人,今生今世注定被情所困,且容易流泪。不过,你的泪痣和你的眼睛一样漂亮。”红若朱砂,却比朱砂点的更有神韵。
凌姿涵怔了下,像是受了蛊惑般,低声道:“我师父说,泪痣是三生石上刻下的烙印。”那老头还说,是用来和约定三生的人相逢的……凌姿涵猛地眨了眨眼睛,她在想什么啊!
“三生石”,男人垂眸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眨眼间自己也会过神,掩去眼底那抹不该有的痕迹,嘴角又挑起了邪肆的笑。修长的手指戳了戳那颗让他爱不释手的朱砂痣,又移向她的脸蛋,轻轻捏了下,“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似乎一点也不怕我。”
尤其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似乎没有一点寻常女子的反应。
“我是妖女,你怕我还差不多!”凌姿涵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善,但并没有自嘲的意思。妖眸转过时,她忽然看见男人直起了身子,或许动作太快,一个褐色的椭圆形的陶制品突然从他半敞着的衣襟里滑出,滚落在凌姿涵身边。
余光扫过,她清楚的看见那个东西上头有着几个小孔,应该是个古埙。而最吸引眼球的要数古埙上雕刻的明月图案,以及埙下追着的一片月牙形的环佩。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东西,抬头看向那个男人,清澈的眸光顿时转寒,更显妖异。
“你是鬼剑皓月!”人称,皓月公子。
脱口报出紫衣男人的名号,凌姿涵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那张比美人还美人的脸庞,并不阴柔,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股不可忽视的男性气息。虽然她没见过潘安宋玉,但她敢说,这男人别说搁在古代,就是扔到现代的明星堆里,那也是鹤立鸡群的绝色美男。
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深邃悠远,特别在他勾起邪肆的笑容时,更显生动,却也变得更为莫测,难以琢磨。
此刻,他的眼仿佛一块璀璨的黑宝石,闪烁着深不可测的邪肆,微带轻佻,尊贵与威严自他的眉宇间蔓延开来,便叫人明明白白地觉得那是种气势……危险。
而这个男人就是江湖上极富盛名,却又神秘至极的鬼剑。因为其剑法凌厉,气势磅礴,少有人能比得过,和他作对的人也都是有去无回,所以有了鬼剑这个称呼。但他这个人极为神秘,加上外界传言他缥缈似仙人下月,故而有了皓月公子这种雅号。至于他姓氏名谁,家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几亩田……几乎没人知道。
凌姿涵之所以能认出他来,不过是运气好,而是认得他手上的古埙。但是,这武林传闻中几乎神一样存在的男人,这样主动的接近她又是因为什么呢?
她不解,但还是压着心思,收回目光,微微扬高了语调,“堂堂鬼剑,夜半三更闯入女子闺房,学采花贼到学得有模有样。你说这事要是传出去,鬼剑的脸还要往哪搁?”
“你怎么认出我的!”男人挑眉邪笑,似乎很期待她的答案。
“你的古埙。”凌姿涵仰视着那个男人,妖异的眸子却给人一种压迫感,丝毫没有退怯的逼视着他,话语中却带着几分无奈,“那是我的,以前被师父抢走了,说是……当赌资输给了你。”
想起她那个玩世不恭、豁达半生,视钱财为身外物,实则坑师坑徒、欺师诈祖的坑爹师父,凌姿涵再度白眼。
心中又冒出一个念头,孽缘啊!
“原来还有这层事儿,呵呵,不过你摊上毒尊那老头当师父,也算你倒霉!”他仿佛玩笑似的,云淡风轻的说了句,转即眼中的邪肆退下,浮现冰冷严肃的神色,转换了话题道:“既然我和你师父认识,我们也算老相识。那我就麻烦凌三小姐一件事儿,凌小姐,你不会不答应吧!”
“你和他认不得认得与我无关,你要办什么事儿,找他去,别来烦我!”毫不客气,凌姿涵直言以对,并没有被他的笑容所迷惑。
的确,对她这个从现代来的,可谓是阅美无数的女人来说,他这个妖孽级的极品帅哥,对她也只是吸引、养眼,谈不上被美男计所诱惑。
“呵呵,凌三小姐,话不要说得那么绝。”他的手突然滑向被底,捉住她宽敞寝衣下的手,轻而易举的取下了她手腕上通体温润的翡翠镯子,拿到她面前晃了晃。“这个就当做抵押了,事情办成了,我就还给你!”
晶莹透亮的镯子呈现入红宝石般的血色,与底色的翠色相互交映,格外鲜艳夺目。拿着镯子的人,嘴角挂着邪笑,眼中呈现一种与她的眸光并不相同的邪恶,自信冉冉,似乎笃定她会因为那个镯子而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