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轩辕琰,满心满脑子都是那桀骜不驯的妖冶眸子,与那绝丽的容颜。再看身下这女子,简直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庸脂俗粉!
一抹厌弃从眼底划过。
太子爷捏起她的下巴,翻身下了摇椅,扯过地上的锦袍,披在身上,俯瞰着还缩在摇椅里的女子,抽回手,扬眉示意道:“还不快去吧字条拿来?颖庶母,难道还要本宫请你吗!”
一声庶母,让颖嫔瞬时从偷情的欢愉中回神。
垂眸,深藏眼底的失落,她干净起来,进入内室,在床榻上翻找了一阵子,拿到一张纸条。正欲转身出去交给她那日后的依靠,手中却突然空了,那刚才还在她身上游走的指,从她的手心划过,拿走了那张纸条。
心中一窒,她抬眸看着轩辕琰,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打开纸条,看着他目光仿佛冒了火一般的紧锁在那张仅有寥寥五字的字条上。她的心思,几乎每一份每一秒都跟着他的跳动着,她看着他皱眉沉思,看着他微微抬眼,看着他浅翘唇角,看着他……突然看向自己。
“爷儿?是不是臣妾办事不利,惹您……”
“不,你做的很好!”轩辕琰伸手握住美人儿的下颌,指尖从他熟知的敏感处划过,唇在那一瞬凑上了她的耳边,吮允着她的耳垂,将她顺势推到在床,并道:“作为奖励,再来一次!”
高悬空中的明月,用层层云雾,遮掩了明亮。
皇宫中那偏僻的别院,今夜却灯火通明。一对苟欢的鸳鸯,正颠龙倒凤的玩的不亦乐乎,却不知,这一切都被那梁上之人,尽收眼底。
俊挺唇,也因此而划过讥诮的深意。
这太子,是在给自己挖坟墓啊!看来,他的好日子,也不会太长了……
深夜里,轩辕琰悄无声息的离开别院,离开时,手中紧紧地攥着那张字条。等回了府中,小歇片刻,便是早上了。他早早的去书房,乘着儿子还没起床读书,在他的桌上翻找着。
“父王,您这是在找什么?”
吱呀……
轩辕岽鹤推开门,走入书房,见父亲在书桌上翻找着什么,好心的发问,想帮着一起找找。
“来,儿子,你有没有你师傅写给你的东西?”
“师傅?九婶母吗!”
听着小胸脯,轩辕岽鹤走进了屋里,朝父亲瞧了眼,转即走到高大的书架前,从最近的一层,抽出一本书,递给了父亲道:“爹,这本上有师傅的注解,你要看这个干嘛?”
太子爷心下高兴,赶紧接过书,却还是做出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道:“哦,有人发现你师傅不见了,刚巧我这边又收到她一张字条,故而要对比一下,看看是否是真的。”
“什么,师傅不见了!”
轩辕岽鹤惊呼一声,惹得太子不悦的皱眉。但很快,太子眉心的褶皱就抚平了,转眼看着儿子道:“只是听说而已,要不,你去恪王府看看,确认一下?嗯……你不是和恪王府里的那个小傻子玩的很好吗,去问问他好了。怎么说他都是你师傅的弟弟,姐姐的下落,他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搁在孩子对立,轩辕岽鹤的脑袋并不算笨,但这个年纪的孩子,放在他爹面前,总会是被骗的那个。到不是因为笨,而是因为信任,是孩子天性中对父母的那种信任。
所以,轩辕岽鹤不疑有他,立刻拿了东西,前往恪王府。
而就在岽鹤离开没多久,正翻看着书册,确定手中字条,正是出自凌姿涵之手的轩辕琰,就收到了暗卫的消息。说是在凉州那边的探子,在一家酒楼里,发现了与凌姿涵身形肖像的女子,不过,并非两人同行,而是一行四人。看方向,似乎是往山里去的。
这一行四人,又是往山中?
他们这个季节,往山里去干嘛,还有,多出来的两人,又会是谁?
轩辕琰不解的陷入沉思……会是他们吗?
彼端,紫岭。
幽暗的楼梯口,一颗伪装成明珠模样的壁灯,晕出层层光影,笼罩着两人。
轩辕煌与紫宸相对立着,沉默许久。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质问,紫宸不知该如何回答。停顿叙旧,才忽然抬眸看向他,淡淡的答道:“涵儿那孩子,不是受不起风浪的人!她更不会听信紫星的只言片语,因为对于她来说,若非是自己亲眼看到,用自己的心亲自去给感受过,那些事儿也就是绝技不作数的。”
“你是说,她不信紫星的话,那她为什么昏倒!那脉息,大夫诊断过,明明就是瘦了刺激!”
此刻的轩辕煌,很想冷静下来,但因为凌姿涵还在屋中昏迷不醒,让他无法冷静,也不想冷静。
“我相信,她听了紫星的话,而且信了。不过,她对那句话的理解,与你决计不同!”说着,紫宸菲薄的唇,紧绷出一万浅浅的弧度,眸光不经意的掠过轩辕煌的面庞,却是那样的深邃,别有一番深意在其中荡漾。
指着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令轩辕煌猛地怔了下。他恍然想起,凌姿涵昏倒之际,他只注意到她那异常痛苦的神情,并未在意,她突然朝自己投来的一瞥。现在回味一番,那眼神中,并非爱恋,而是一种复杂的,难以用他对她的了解而解释的深邃。
会不会,真如紫宸所言?
难道说,紫星的话,与他有关?!
甩开满脑子的疑问,轩辕煌抬眸凝视着紫宸,眼神灰暗的敛起眸中所有的情绪,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道:“那她为什么昏倒!还……至今未醒!”
“因为内力。”
“什么?”
“她的脉息看似平常,实则很乱。这全数是因为她当年丧失的内力,尽数回归所至。”云淡风轻的看了眼轩辕煌,紫宸缓缓开口,向他到处当年的事实,当然,关于紫星的地方,仅仅是他的猜测。
“当年,那场大火中,那孩子九死一生的从火场里爬出来,内功丧尽不说,还被人挑断了手筋。这对一个柔弱的女子来说,最多比以前更像惹人怜爱的娇儿一般,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但这对与那孩子来说,却太过残忍了。那孩子,是那么的好强,绝度无法接受,自己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个废人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