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措愕布满许芊清雅的脸孔,万万没想到秋南灵竟会如此打算!一时间被她猛烈的威势摄的说不出话。
“朕意已决!月儿的男妃与朕之后宫必须遣散!”秋南灵再次强调自己坚决的意念。
许芊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急怒:“女王……女王身为一国之尊,理当遵守祖宗遗训,将圣女国发扬光大、使国人永享太平!圣女国从创国以来都一直遵守着传统过活,若女王坚持任意胡为必定会引起百姓的不满与争议、反抗!”
“许芊,你不用再多说,朕的决定不会改变!”
“难道女王要为了皇后一人而与全国的百姓为敌?”
秋南灵闻言忽然笑了,甜美而深情,眉目含情,嗓音也比之前要来的轻柔许多。“在朕心中没有什么比得上皇后来的重要!若非要在皇后与王位国家间做出选择,朕只会选皇后!就算要与全国百姓为敌、就算朕死后被称之为昏君也太所不惜!”她的眸柔情似水却又无比坚定,不容得有人再置疑她的决心。
许芊受震良多,由跪的姿势一下子变成跪坐,难以置信的瞪着柔美却又坚决的秋南灵。
“召书朕已拟定好了,明日早朝宣读!”
“女王,你若这么做必定会换来文武百官的斥则!”出于本职,许芊重新跪好,再次相劝。
瞅了她好半晌,秋南灵收起之前的暴躁之势缓缓坐下,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道:“这个朕自己然知晓……一个国家的规定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既然女王明白为何又要执意任行?”懂的话就更不该这样坚持了!本来身为王就有许多不得已的地方,哪容得了随自己的心意去做事情?
扯出一抹苦笑,秋南灵幽幽的道:“那又如何?朕已经错过皇后十年的时间,朕已有四十,没有多少个十年再来错过。朕在失去皇后时才懂得自己的心,朕爱他,可以为他放弃一切。之所以与月儿交换王位也是因为她还太年轻、心浮气燥,希望她可以多磨练几年重新掌管圣女国。朕累了,只想和皇后过些快乐没有烦脑的日子,朕欠了他十年的光阴希望能好好的弥补他……可现在他又走了,再一次离开了朕……”说着说着,久违的泪水爬上她的颊。失去爱人的心竟是这般的疼!
见状,许芊张了几下嘴,措愕,想不到女王用情竟会如此之深!
自古,哪个王不是享尽了美男伺候,心中同时喜欢多个男人,可像秋南灵这样只爱杜越一人的王却还是第一次见!王的眼泪令她动容,心头有些抽动。
“丞相,你跟朕的年头不短了,朕明白你是为朕着想。但,就让朕任性胡为一次吧……生长在这种帝王之家身不由已的地方太多,朕累了,真的累了……不管明日结局如何朕都不会后悔,朕只后悔错过皇后!好了,什么都不用再对朕说了,你退下吧……”语毕,秋南灵伤感踉跄的直起身摇摇晃晃离开了。
留下许芊一人仍跪在地上怔怔发愣。
次日……
果不其然,满朝文武对秋南灵展开了无情的轰炸。
“女王,废除后宫万万不可!不合理数!不合祖辈留下的规矩!”
“女王,圣女国自开国至今从未出现过如此荒唐之事!若女王执意如此,必将糟到国民的不耻与唾骂!”
“女王……”
不间断的声音淹没了秋南灵的所有视听,端坐于凤雕椅上淡然的扫视着下面急得脸红脖子粗的官员们。
许芊,静静的立在一旁望着凤椅上安静的人儿拧着秀眉。眼前的她又与昨夜伤感深情的她交叠在了一起。
官员们还在争执,秋南灵唇边漾开一抹浅笑。
真讽刺啊……
“丞相!请你出来说句话,劝劝女王!”已有人将矛头指向许芊。
许芊看了眼问她之人,扯出一抹苦笑,眸光流转,作出一个头痛样子,道:“路大人,本相近几日染了风寒,头痛的厉害,脑袋就像一团浆糊……”
闻言,秋南灵平静而淡然的道了句:“丞相既然身体欠安就回去休息吧,请大夫过府好好瞧瞧,别让风寒加重了。”
“谢女王关心,那臣先告退了……”说完,许芊抚着额头摇摇晃晃走了下去。
“哎,丞相……”路大人本想让位高权重的她出面调解,没想到她却突语染了风寒告退!
秋南灵岂会不晓得许芊在装,不过也正因她的装病免去了自己与她的大殿对持。
许芊退了,其余官员声音渐渐停下。目不转睛的瞅着凤椅上的秋南灵。
秋南灵晃了晃手中的召书,道:“众位大人,朕的意思方才已向你们宣布过了。这是强制力,不管你们是否同意,朕都决定要这么做!”
“女王!”地位仅次许芊的文官斜迈上一步,道:“这么做女王就不怕国民耻笑不屑么?”
“呵呵……”秋南灵听言低低的笑了,续:“那又怎样?若国民觉得朕是圣女国的耻辱大可将朕废掉再立新主。”她非常不负责任的吐出令人唏嘘之语,引得文武百官面露寒霜。
“女王是要用王位来与废除后宫作交换?”
“错,王位对于朕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朕早就厌倦了这些。召书在此,执不执行你们看着办,朕已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若要废朕大可随时动手,若不废朕,朕在位一天后宫制度就一定要废除!行了,都退了吧……”道完最后一字,秋南灵在众卿家的怒视下潇洒退下。
满朝文武愤愤的盯着她消失的方向许久许久才先后离开了大殿。
晕晕沉沉中,许赛娣撑开酸涩的眼睛,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棱照射进来印在床、洒在她的身上。胸腔闷闷的,喉咙里像卡了痰般难受。下意识咳一下,嘶哑难听又带着鼻音的动静顿时传进耳朵。好难听……
听闻她微弱的哑声,守在左右两侧的金扬、素言喜得全身颤抖。醒了,醒了!
“赛娣,你醒了?”二人轻轻的,好小声、好小声的询问,唯恐惊着她虚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