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晋末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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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碍必除(2)

卢彦轻功过人,到了外头便如鱼得水,何况这荒村高树又多,如鸟儿戏鸡般在各个树上来回,底下那乔青怒极,也运气跃起,卢彦看好时机,一脚当空劈下,那乔青重重摔了下去,树枝从喉咙穿了出来,好不呕目。

卢彦方才落地,还未站稳,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卢彦再起跃起,只是没用足内力,只是使了点上层轻功,如鬼魅轻轻飘起,才不让那人察觉。

那砍柴的见前方乔青躺着乱枝中,姿态怪异,快步上前瞧了瞧,大叫,“杀人啦!”而疾步跑去。

卢彦这才飘下,往屋内取了剑,正要离去,见屋内凌乱,稍做收拾,这才离去。

午后,卢彦又连杀数人,力竭了,也不回到酒馆,买了壶酒,往街边乞丐堆就是一坐,而这群乞丐正讨论的,就是那襄阳王不得天命,成不了帝王,这襄阳要成大都,也是做梦了。

圆月当空,卢彦不慎酒撒了半身,正要除湿,从怀里摸出白日里那黄纸,才见那黄纸背面还有一行小字,“谋士荀曦闻得那几人天亡,必定胆颤,躲于深宫不敢外出,可入襄阳王宫,于南门斩下。”

卢彦大是叹服,怎奈那诸葛延鸿连荀曦出逃,且逃的准确方位都给算出来了,若出世,绝不下于孔明也。

当下赶往襄阳王宫,只是宫深,外人难以进入,就算混得一身官家行头,没有令牌,也是万万难以入内的。

看那高墙,足足有五丈之高,旁又无树无枝,卢彦的轻功最多也只能跃开三丈,如何翻得了这高墙?

前方几点灯火,卢彦匆忙跃起,跳到那高墙之中,快要落下,施了内力往涌泉穴注入,往高墙疾奔数十步,不料此墙甚高,卢彦险些坠落,定了身形,一转,再落下。落下时那巡逻的守卫已离去,卢彦便落在他们后方,只是步法轻盈,完全不被觉察。

王宫里头,正南门方向,一身穿官袍之人还在与以太监谈着,听那太监道:“旬大人,时过二更,您也该回去了。”

荀曦颤颤巍巍,“不得,不得,今日闻得几同僚天亡,旬某甚骇,进宫启奏是假,逃难是真啦!”

太监笑笑,道,“牛将军久经沙场,累极了,是该到西天享享福了,那乔大人也是酒后不慎,皆是意外,旬大人不必多虑,还是请回吧!”

卢彦习武之人,耳听八方,自然听得着里头那两人对话了,心里想得那南宫赞要他制造假死全是怕打草惊蛇,如今死得剩这荀曦一人了,该怎么杀,自然是自己想着办,一抬头,再看那高墙,还想一试。

又运足了内力,奋力一跃,跃出快三丈了,正要落下,卢彦速速拔剑,往那高墙之中一插,生生钉在空中,嘴角涟起一笑,再跃起,往那剑上一踏,再跃出二丈余,手正是扣住了墙顶,手指一掰,人已翻了进去。

那太监还在得意,卢彦已落到他的身后,太监翘起兰花指,还没发问,卢彦出手,往胸前一点,那太监的云扫落下,被卢彦接住,卢彦直接拿起这云扫,往那太监喉咙一插,那太监非但闭上了嘴,且是永远也开不了口了。

荀曦当即被这空手瞬杀之能吓呆,指着卢彦道:“我便说了,那几人的死不是意外。”

卢彦只道:“你还有遗愿?”

荀曦笑了笑,“襄阳王夺不成王位,那是认了,吾等从了反贼,也自不会有好下场,只是襄阳王怎见那后赵军起乱,也造反了,都说是乔青的主意,荀谋却得知,这是一秀丽少年的主意,想必与你少不了关联了。”

卢彦脑中又想起南宫赞那自信的笑,诸葛延鸿要用计诱襄阳王造反,又要除去襄阳王,所谓是何,恐南宫赞也不晓得,但无法否认,只得默言。

“老身出身襄阳,虽是快死了,却还想尝尝那黄记千层烧饼,好些年头没这口福啦!”荀曦一脸遗憾。

卢彦道:“你只在这儿不走,我去给你取来。”卢彦正要走,有些犹豫,荀曦道:“壮士放心,老身一言九鼎,明日宫里就会少一位太监,城外便会多一具死尸,此事你我之外无人知晓。”

卢彦突疾步而奔,吓了荀曦一跳,但见卢彦飞奔至石阶,冲向高台,往那刚修好的龙柱上一点,如仙人般飞出宫外,大大骇然。

卢彦飞出宫墙,落下时顺手摘下那柄长剑,缓缓落地,闻言大战将起,卢彦踏过数个屋顶,直落在城中马背上,劈开马缰,没付了钱就驾着马往城边奔去,穿过驿站,又来到一小镇,看得了那黄记千层烧饼,但此时是三更,门却是紧闭着的,卢彦敲了许久,不见有人开来开,剑光一闪,铁锁落地,进了门,唤醒了那美梦中的师傅,让他连夜做出个千层烧饼来。

那师傅本是怒极,但往脸上撒了水,待到清醒了,想那卢彦进他卧房如入无人之境,心中生怕,赶紧打好面料,火急火燎地做起了那本行千层烧饼来。

五更时分,卢彦拿着那热乎乎的千层烧饼,师傅给他上了三层油纸,卢彦一想忘了付钱,人已骑在马上,不当心把身上银两都丢给了那师傅,再回神,马已奔出小镇。

快马加鞭,来到城中,不巧遇上了那卖马的,险被逮住,卢彦想此处小道之多也不易马行,任马还在狂奔,人已跳起。

那买马的一点,发现马少了一匹,急着四处张望,见那丢失的马离奇地向自己奔来,吓了一跳,往四周看去,只见远方那高楼上似有一白点闪过,然后再无踪迹。

卯时时分,天未大亮,卢彦到了这宫墙之外,只听得宫里院内毫无动静,心想那荀曦是睡熟了,还是避风去了。

一群新的的守卫又轮班巡了过来,见提剑卢彦,怪异地看了两眼,卢彦上前一问,“可见荀大人否?”

守卫最前方的一人道:“荀大人二更时分便已骑快马离去,看来向头,也不像是回府中。”

卢彦方然醒悟,想那荀曦果真是逃走去了,也不愤怒,毕竟自己从速太快,离诸葛先生要求的期限还有两日,在大街上游了几刻,便将那不易得来的千层烧饼送予街边一早起的孩童了。

时下卢彦身无分文,见一卖包子的小店早早开门了,无注走开,被那卖包子的喊住,“林剑客这是哪去?”

“你怎识得我?”卢彦一疑,自己既无兄弟,朋友也少,一向漂泊,就是从了那江汉了,也才南宫赞刘志两人照面而已,可这卖包子的却喊得出自己的姓,想必与那神秘莫测的江汉少不了干系了。

卢彦走进店里,往一墙角内的木桌坐下,那卖包子边蒸包子边道:“南门先生交代了,气宇不凡,灰麻衣加身,提一长剑的,便是林大剑客了。”

卢彦正寻思如何寻得那逃走官子,卖包子的早将一盘热腾腾的包子端上来了,卢彦也不客气,抓起最上头的一个,就此吃了起来。

虽是大寒天,小店却早走进两人,这两人径自往角落一座,卢彦倒未注意。

突觉得牙齿一酸,吐出来一看,见是一牛皮纸团,卢彦就拿着这牛皮纸走出小店,卖包子的当然不会找他结账。

行至无人之处,卢彦用劲力扯开,可这牛皮纸牢得很,只好用牙齿挑开一个口子,再拉开,一锭金子掉了下来,卢彦却不去看,再往牛皮纸里瞧瞧,是一卷着的纸条,“上庸,荀绰。”

卢彦只得找一快马赶去上庸,徒步来到一马棚,也是中了缘了,卖马的竟是清晨那被卢彦偷了马的商人,热情得很,连忙招呼卢彦,卢彦看看,见一马大嚎,卢彦走去一看,却是早晨那马了,当下买下这马,极是喜爱。

这马也似是通了灵性了,眨眼抬腿十分满足,卢彦便将这马取名为“亦兮,”亦来亦走,欢兮悲系之意。

亦兮马得了善主,大是欢喜,一路狂奔,不到巳时,一人一马已到了上庸郡边界。

卢彦一路打听,皆是无人识得那荀绰,也不心急,走马观花的一路游赏,难得得了这么听话的马,倒是连跑腿的活儿都免了。

申时,卢彦来到一村落,也忘了问路,有些渴了,这亦兮马却精神得很,摇头苦笑,把马骑到一屋前,下了马,马缰拴在树上,人往屋子走去。

一孩童路过,疑心瞧了卢彦一眼,卢彦问道:“你可知道,荀绰家在何方?”

那孩童笑道:“不就在你前头嘛!”

卢彦一愣,“他人在否?”

孩童答,“买酒去了。”答完便抓着几颗石子,往前方蹦蹦跳跳跑去,卢彦回过头,再走近一步,敲了敲,倒是无人应答。

无人,便是有人。卢彦推开了门,听到“砰”地一声,再见,却是那荀曦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了。

荀曦遇了危难,逃到弟弟荀绰家,也不是怪事。

只是马不见了,敲门也不敢应答,可真是心虚得很。

卢彦步步走来,那荀曦知道是逃不得了,又是叹息,手又止不住地抖。

寒光一现!卢彦出剑,收剑后血溅了出来,荀曦垂下头,甚至连自己怎么死的也不晓得。卢彦将剑插回剑鞘,听得动静,再看后方,早站着一人了。

先观面相,那人长得与荀曦极是相似,年龄更是相仿,想必这人便是荀曦之弟,荀绰了。卢彦敬道:“荀老,打扰了。”

卢彦走出门框,听后方道来:“林剑客,你怎不问,我见吾兄惨死,怎不惊奇?”

卢彦也不回头,边走边答,“我身在襄阳,不到卯时卖包子的便将信团藏在了里头,而江汉的人再多,也总不能荒郊野外都盯着荀曦,这是巧事,斗胆一猜,荀老一定也加入了江汉了。”

荀绰拂须一笑,卢彦解了马缰,正要走,荀曦朗声道:“诸葛先生请你后日到宜都,不知方便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