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大队长,陈医生,一条黑影刚从院子里跑出来了!”小马大叫。
“追!陆铁,刘岩你们看守高氏和她儿子!其他人跟我来!”
我也顺手抄起一根木棒,冲了出去!
野鸭子岗是高低不平的土岭,阴天,月色星光皆无,仅凭灰蒙蒙的感觉高一脚低一脚跌跌撞撞奔跑。土岗虽然面积不大,却举目皆是大大小小坟丘,阴森恐怖的怪声仿佛从坟中传出来,几只不知是狐狸还是黄鼠狼的动物在乱坟中奔跑,绿色的兽眼闪烁明灭…..
郑科长追上我,呼呼直喘:“怪不得那家伙吃人肉,取之不尽啊!到处是坟….”
“有鬼!”我死死抓住郑科长的手:“看见一条白影没有?在前面,唔….榆树下吊着….吊…死鬼?”
“快过来!是个人….”
翟树钢拎着枪已经扑到大榆树下,一个巨大的坟丘突兀而现,晃晃荡荡的白影儿尖叫一声从树上掉下来,把每个人都吓一头汗,却是一件绸质长袍!
“本来是人…..我都听见他的叫声了…..”郑科长拎起长袍看看:“不像这个时代的衣服哇,还挺新….真他妈见鬼了…..”
“报告,坟那边儿有个洞!”小马过来了,“里头可能有东西!我们把洞守紧了!刚才好象有东西钻进去了!”
“进去看看!”
这座墓外面很普通,是黑黏土堆砌而成,年代久远,坟上青草小树茂密葱茏,两棵有大腿粗的榆树象站岗的卫士,分立在坟的左右。
洞口非常狭小,要收紧肩膀才能钻进去。
“翟队长,你别第一个了!万一….”小马抢在翟队长之前转眼没了踪影!
“我们跟上!”翟树钢,郑科长,我,几个刑警队员,一个接一个跟着钻进墓洞!
但见洞口沿一个土坡开出,土坡下居然是一个小巢穴,一炕,一床,一个供案,五只骷髅头赫然摆在供案上!香烛还是热的!
狭小的墓坑阴暗潮湿,累积不知多少岁月的晦气,呛得我喉咙发干。翟队长手中握着大电筒,边侦察边走。却发现这个坟里开了一条狭长的洞,顺着仅能挤进一人的洞,弯腰边爬边走,在四十分钟后,又爬上一个斜坡,洞口出现了:
正是高氏屋里的炕洞!
木板早一掀开,看守高氏的陆铁和刘岩捆着一个七分象鬼,却比鬼丑恶,三分象人,却没几分人形的男人:“队长,抓住他了!还有一只白毛狐狸,跑了,没追上!”
鬼形男人吓得瑟瑟发抖,皱皱巴巴的老皮垂挂在脸和脖子上,没一根头发,没二两肉,比骷髅只多件灰白色长袍,赤脚穿双草鞋,含糊不清地哀告,“我…..没干坏事….红卫兵小将……我跑是不对的…..我找女儿…..找了几十年,苦哇…….”
“把他拉过去和高氏见见!”
高氏已经嚎啕大哭,似乎又是“神”上身了,她惨叫着:“上天哪!五条人命已经用五条命换了!还要灭了我们一族哇?!满福大神,你睁眼看看,处事不公啊!你不公啊!”
事情很快弄出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