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夫人,你不能死,要等着主上,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薇溪扑通跪地。
夕儿将白绫拎在手上,凛然无畏,望着薇溪郑重道,“薇儿姐,谢谢你!如今这府上,也只有你信我是无辜的了!不过,这一难怕是避无可避了。既然亲娘希望我死,我还能说什么?你快走吧,如今你我见了面,伍让等人若是知道了,必不会饶你活着,所以你尽快出府,等安王和我大哥回来的时候再想法子见他们,告诉他们,我……是笑着走的。”轻轻的,夕儿的樱唇勾起一弯迤逦的笑,笑意微眯的眼中,幻动着迷离水影,浸泡着幸福的往昔。此刻,幸福的声音亦在心中轻轻诉说着:昱哥哥,夕儿的命中有了你,很知足,纵死犹笑!
“夫人……”望着夕儿,薇溪哽咽难言,摇着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她怎么也无法想象,夫人千方百计的叫她来相见,于濒死之际委托于她的,不是要她帮着向姬昱陈述冤屈和愤恨,而是这么简单的一句“我是笑着走的!”这句话,看似轻,实则重,她懂,这是夫人对安王难以割舍的牵挂,这是夫人对夫君生死不离的情。
试想,当安王回来,见到心爱的人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要向谁去问自己的爱人到底受了些什么样的虐待?他如何能放下心头的痛和恨呢?所以要他知道,夫人死之前,并没有什么痛苦,至少,可以让他稍稍安慰一些,可以让他在日后回忆时,不至于懊恼至死。
还有,夫人的笑更有一层深意,仿佛是说,“嫁给了你,我很开心,纵死犹笑!”
“奴婢一定照办不误!”薇溪向夕儿磕了个头。夕儿没更多话说,她知道,那一句话,昱哥哥能懂,于是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薇溪离去。
薇溪不敢耽搁,拭着泪向外走,却在门口停下了。继而,伍让黑着脸出现,阴恶的革靴一步步逼了进来。“薇儿姑娘,你去哪儿呀?夫人要自缢,你身为她的贴身丫鬟,就不想殉死吗?”
伍让拦住了薇溪。
夕儿和薇溪这对可怜的主仆,被双双套上了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