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转身的功夫,他的脸就变得这么白,像被雪白的衬领染过了,她感到奇怪,不由得想起了武澜说过的话,心想他不是犯了头疾吧?观察着他,问:“你知道怎么开这道门么?”
他不答,缓缓合上眼睛。
汗珠儿渐渐渗在他的前额,若星星沙布在上面。
“你怎么了?”她又回到他的面前,看着他咬牙隐忍痛苦,心里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切切道:“快告诉我怎么开门,我这就去叫人进来!不然你晕倒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向外求助!”“你怎么知道我会晕倒?”他霍然盯住她问。
她心里咯噔一惊,生怕他会疑心到武澜找过她,当即搪塞道:“我有个哥哥,他头痛厉害的时候,便会晕过去!”
“你哥哥?呵!”他嘲笑,“一年前,你说你父母双亡,刚刚,你又说你卖身葬父,这会儿,又冒出个哥哥!你这只蝶,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你怀疑多少,就有多少!”她冲口而出。
“不知天高地厚!还没人敢对本王这么放肆!”他勃然大怒,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然后,他用力抓着她,紧拧着眉毛,冷着脸,不发一语的,扯着她就向屏风后走去。不管她怎么叫,怎么挣扎,他全部置若罔闻,直拖着她走向一道珠帘,步履匆匆,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风度。
进入珠帘,拐过一个玄关,他们进入一间布置简单却香雾袅袅的卧房。
然后,他来到床前,用力一甩,将她扔了在床上,指着惊魂未定的她,面无血色,气凶凶的发号施令:“把衣裳脱了!”
“做什么?”她含着泪瞪他,又气又惊,早已忘了他正犯着头痛。
他说:“你不是为了钱财才要嫁给贾贺作妾吗?我现在就告诉你,贾贺的财富比本王差之千里万里,想要钱,就把衣裳脱了,让我看看你值多少银两!”
“你……”千怕万怕,就怕被他看不起,却被他羞辱到这步田地,情何以堪?
她简直无地自容,抽泣了一会儿,竟嘿嘿笑了。然后她坐起来,怒视着他,嚓一下子撕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半面雪花似的圆球,生生噙住泪,恨声道:“看吧,你看个够吧!看够了,就提柄剑过来,从这儿一剑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