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美儿此时脑中已经一片混乱,只是直着眼盯着他,眼中含着的,是她自己也不懂的期待。
萧美儿此时脑中已经一片混乱,只是直着眼盯着他,眼中含着的,是她自己也不懂的期待。
杨广眼中的恶念触到这份期待之后忽然融化了少许,恨恨地又把拳头放下来,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面拖:“你给我滚出去!你到这里来作什么!?别看我平时宠你,我要是真生气了,真能杀了你!”
萧美儿茫然地抓住门框稳住身体,紧紧地皱起眉头,眼中已经噙上的泪光,颤抖着朝杨广抬起脸来:“母后刚驾崩你就要杀她的大儿子么?”
杨广见她这副模样反而更怒了,抓住她的手腕死命地往外一拖,脸也涨得要滴血:“你懂什么!?妇人之仁,永远只能坏大事!”
萧美儿两只手腕都感到一阵剧痛,心里同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抵触:她不是不会说那些政治理论。但是她不想用那些政治理论,她希望能用情来说服别人。但是现实每次都不允许她用情。
萧美儿咬了咬牙,低头把眼中含的泪咽了下去,再度朝杨广抬起头来,眼中是逼人的刚毅和坚定:“太子,这不是妇人之仁的问题。废太子虽然已经大势已去,但他毕竟是父皇和母后的亲儿子,诸位皇子和公主的亲手足,他要是忽然死了,不会没人注意的。别的不说,兰陵公主就不会无动于衷!这我是知道的。而且,母后这一驾崩,亲人们很伤心,都会本能地注意身边的亲人。父皇在母后驾崩之前不还是想宣废太子进宫么?证明父皇已经注意他了!现在他要是忽然死了,你以为父皇会不管不问吗?”
杨广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几下,脸色慢慢地舒缓下来。宇文述略一思考,也想到了其中利害,连忙上前进言:“太子请息怒!王妃说的有理!”
杨广咬了咬牙,用力地甩开了萧美儿的手,朝宇文述就吼:“亏你还敢说‘天衣无缝’!这些利害你怎么没想到?怎么连个妇人都不如?”
萧美儿被杨广甩得一个趔趄,碰到墙上之后就软软地靠了上去。她大口喘息着,身上已经没了力气,头上的冷汗也慢慢地渗了出来。她刚才作了一件以往的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为什么刚才会如此勇敢呢?是因为独孤皇后的辞世么?
杨广冷冷地用眼角瞥着她。虽然认可了她说的话,但觉得自己被粗暴地干预了,还是被自己的爱妻。刚才萧美儿忽然闯进来的惊骇还在他的心头翻滚,因此对她还是有些恼火,便恨恨地对她说:“今天你自己休息吧!我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