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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可怕玄蛇

有穷部以玄蛇为部落图腾已有千年历史,原由因时间漫长无法考证,后人也惭惭不再诚心供奉其为部落之神,因其从未现显身显灵过,更未在战争中护佑过有穷。

也许是不管是夏还是商,之前从末在对东夷的战争中讨过便宜的缘故吧。

直到二百多年前,有穷出了一位杰出的首领,至少在东夷人的心目中是这样,他英雄善战,雄心勃勃,一直想吞并周边部落,继而与当时日惭强盛起来的商朝一争长短。

他愈来愈傲慢自大,手段也越来越残忍血腥,而他也有自傲的资本,在他的带领下,有穷越来越强大,周边部落不断臣服,不少被族灭,有的被迫举族迁移到了当时的敌国商朝,例如有苏氏,也就是现如今虎踞冀州的苏氏一族。

一次在部落出征前的祈祷仪式上,这位首领看着巫师在对着圈腾恭敬行礼,顿时怒气冲天,对着圈腾便是一顿痛骂,巫师吓得面容惨变,当时伏地不起,口中喃喃有词,蛇祖必然降罪等等。

有穷王却是哈哈大笑,转身上马绝尘而去,结果,此战大胜,有穷又吞并了一个大部落,连有扈这样的巨人般的部族都派人表示对王的臣服,情势看不去有穷一统部族的日子已为期不远,甚至与中原的庞然大物殷商一决雌雄的日子也指日可待。

据说当时有穷王离去后不久,天空忽然变得阴暗无比,留守众人包括那个巫师皆言,当时七月天气,烈日当头,众人却忽然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寒气彻骨,空气中仿佛有丝丝蛇鸣入耳,他细看去,却并无异状。

有穷王听闻后一笑置之,仍然宴饮不绝,心里却感觉总有一丝不安,遂悄悄派人去大山深泽中请能人异士前来相护。

十几日之后,果有几位能人修士为钱财美人所动,前来相护,而他担心玄蛇报复之事终究没有发生,日子风平浪静,有穷王心中终于一块大石落地。

然而没有想到的事,过了几日,他这个得罪部落之神的人没有死,那个维护玄蛇的巫师却死了,死在了他阴暗神秘的屋舍里,身上一丝伤痕也无,脸上没有恐惧害怕,反倒是有一丝诡异的笑容,双眼大张,仿佛临死前看到了什么。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眼睛看上去仿佛毫无异状,但原来黑色的眼仁却竟然已被替换。

变成了仿似毒蛇的眼目,阴森冷酷地注视着众人,那目光说不出的奇诡,让人一眼便觉得血液仿佛被冻结一般,动弹不得。

有穷王呆立良久,一言不发,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只是让那几位修士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身旁。

不久之后,他的战马突然发疯冲出马栏,踩死撞烂了二十几个人后,包括一个早起散步的有穷王的爱妾,一头撞在石墙上,脑浆迸裂而死。

有穷王拖着疲惫的身躯前去查探爱马发疯的原因,所有的马奴都说没有什么异状,最后终于发现,马栏里的角落上有个碗口中般的破洞,周围地上好像有蛇爬行过的痕迹。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了人们的心中,所有人看着有穷王的眼光中再没有敬畏,只有怨恨和恶毒,仿佛看着一个死人般地看着他,即使是有穷王下令杀了所有敢于他对视的人,有穷王却还是感到如芒刺在背,坐卧不安。

有穷王那年轻魁梧,如标枪般的身影终于有了丝佝偻之态,却仍然故作豪迈地哈哈大笑,他还有最后的一丝侥幸之心,因为他还有可与那可怕,可恨之蛇的一战之力。

他却没有注意到,那四个修士的脸上虽然看上去仍然无比轻松,背在身后的手却在微微地发抖。

不久,有穷部落的鸡一夜之间全部死光。

然后是所有的犬。

再然后,有人发现那四个修士也全部死了,死得无声无息,都死状凄惨难言,被人剖腹挖心,割舌挖眼,但他们的脸上却如那巫师一般残留着一丝笑意,笑得神秘,仿佛如古老的诅咒,地狱之神的微笑。

有穷王一夜之间白头,脸上皱纹横生,白发如雪,坐在诲暗的殿中,凄厉地大笑声中,美人满怀,酒一杯一杯地灌入腹中,辛辣如火,却暖不了那颗已无生气,冰凉无比的心。

第二天,天色大亮,有穷王却仍然拥美高卧不起,留守殿外地侍者战战兢兢地推开门时,便大叫一声,吓得苦胆破裂而死。

床上的有穷王仍然披被而眠,脸上仍然带着与美人一夜狂欢地笑容,双眼睁开,却已再无焦距,旁边美人仍然脸色如玉,却已无目,有猩红地血顺颊流下,凄艳如蛇。

被仍是被,只是被无数的巨蛇履盖,巨蛇的头温顺地趴在有穷王的头脸周围,像忠实地仆人一般守护着主人,直到久远。

有穷王死了,他的霸业也随之结束,偌大的有穷瞬间土崩瓦解,周围部落趁火打劫,无数痛恨有穷的部落联合起来,攻打过来,有穷很快便要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成这一片烟云消散。

有穷最终没有亡,人力有穷时,有穷却无穷,只因他们有一位人人听到名字便颤抖的神,玄蛇!

当有穷新的王带着部落所有的人诚心祷告,向他们至高的蛇祖忏悔,并献上50对童男童女的时候,阴风吹过,玄蛇终于现身,击退了所有的入侵者,并保住了有穷的强者地位时,那句话便从代代相传了下来。

不久,如日中天的玄鸟大商来了,在他们的女战神妇好的带领下杀了过来,有穷首当其冲,有穷王派人联络各部落,向他们晓以利害,请他们出兵相助,可却应者廖廖,有穷王只好征集所有部落男丁为兵,独立迎战商军。

东夷自古以来便与中原为敌,却久不落下风,只因他们常处山中,常年与野兽为伍,迅捷轻猛,骠悍善战,而商以农为主,地域广阔,外敌众多,故而只而处处留兵镇守,所以东夷一个部落的兵力有时便能远胜商军。

但却在战力上差商军太多,只因商军纪律严明,训练有素,兵甲齐整,而东夷不通阵略,单兵虽不差商军,整体上却被商军远远抛于身后。

这便是东夷能与中原的夏、商两朝纠缠几千年而不亡的道理,各有千秋,不相伯仲。

可惜,他们这次遇到了商朝不世出的统帅,妇好,贤王武丁的王后,有穷大败。

玄蛇及时的出现,当她与妇好两人在战场上谈了好久后,妇好撤兵了。

没人知道她们谈了什么,也不明白以玄蛇的法力为什么不杀了妇好,无人敢问。

只知道她们两个达成了什么协议,从此后,妇好再没有来过有穷,而有穷也没有再去主动攻击过大商,双方相安无事长达三十年之久,哪怕是妇好死了以后的二十年间也没有。

而有穷的人也再没有见到他们的蛇祖出现过,甚至再过个十年他们都会忘了这段往事。

没想到,今天,有穷即将战胜商军之时,蛇祖出现了,却说了一句让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的话。

退兵!

休屠王不敢有一丝的异议,别人可以忘记当初的那位风光无限的王怎么死的,可他却不能忘,甚至连一丝恨意都不敢起。

他只是不解,却不敢问。

同样,有扈,有巢的王也有疑问和愤怒,却碍于有穷的强大不敢多问,比实力不及有穷,若比守护神的法力,那更是休提。

那老翁和孩童自然也不甘心,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哪怕他们知道这样对己方士气的打击。

苍凉的号角声中,一片举着蛇状图腾的东夷兵士在茫然和不甘的目光中缓缓地撤离了。

伴随着的是剩下的熊、鹰图腾下正在作战的士兵的惊讶不解,商军的士气大振。

战争的形势终于有了一些对商军的有利,虽然人数锐减,却因为虎的狂啸,两只怪兽的消失,东夷的部分撤军而战力大升。

老翁咳了一些,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血,缓慢地坐了下去,看了眼孩童,忽然轻声笑道:“我们还会赢的。”

那孩童不知何时收起了笑容,点了点头,目光也越过了战场,好像在寻找什么,看了良久忽然阴暗的双眼有光亮起。

孩童忽然阴阴地笑了笑,有一种鹰的狠厉,用那白嫩的小手往前一指:“小子,兵器,有古怪。”

语言言简意骇,语音落,头已低,眼已闭。

也不知是人有古怪,还是兵器有古怪。

老翁也看了过去,眼睛也亮了亮,看到了王仲云。

或者也可以说是那把钺。

当年妇好出征时所带的那把钺。

钺者,权威的象征,王者所独有,少用于兵器,多数为征伐之意。

很少有人知道钺只能是王者才能拥有,王仲云不知晓,大多数士兵不知晓。

老翁作为巫师却知道,于是他笑了,明白玄蛇为何离去,看来玄蛇和妇好还确实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啊,传闻果然属实。

老翁枯瘦的手身前一指,对着孩童笑道:“擒贼擒王?”

孩童仍然低着头,半晌,忽然轻轻地点了点头,垂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

这个玄蛇是个很重要的配角,所以用了几乎一篇的文字去书写,大家见谅,功力有限,写得有点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