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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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放榜前夕

不是说乐文谦不参加此次科举考试吗?众人倒是没有想过会不会有另外一个叫乐文谦之人,纷纷讶异于前段时间的谣传。

乐文谦自是不会去理会那些人的疑惑,待检查完毕,进入属于自己的号舍,等待开考。

九日子时,考试开始。

忽忽数日,匆匆过去。号舍甚至不足两平方米大,窝在号舍中三天时间,便是身体好的也吃不消,更不要说身体本就偏差的。十五日辰时,乐文谦便从贡院中走了出来。

这一天是个艳阳天,辰时时候正是露珠升华时候,漫步在有些湿润,有些温热的空气中,乐文谦感觉舒服极了。虽然之前乡试时候已经有了一次经历,但是那种待在号舍之中的经历依旧无法适应。

这些天,二月十日休息时候,乐文谦参加此次科考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又是一番议论。

这段时间,可以说此次科举乃是历届科举中最引人注目的一次。科考前传出某位举子乃是欺世盗名之辈,偏偏那人之前还曾献礼于皇上,论知名度比之百年前的唐解元还要令人注目。而那位处于风波中的举子一直默默无闻,到了最后时间突然参加科考,使得之前几乎已经盖棺定论的事情再次起了波澜。

而此时,坊间又有了一种说法。乐文谦不参加科举一事乃是有人造谣,其后污蔑乐文谦欺世盗名更是造谣,而这乐公子参加科考便是为了肃清谣言。据可靠人员透露,乐公子深知有人陷害,但身微言轻,固不与辩驳,而是用成绩来验证自己并非欺世盗名之辈。

这一切自然是乐文谦暗箱操作的,而吴小用确实是个人才,将这一切做的非常到位,虽然才刚刚科考完毕,放榜还要等一月时间,不过坊间的议论已经对乐文谦有利,自然,一些好事者们更加期待着放榜,想要看看乐文谦是否能够金榜题名。

一方解元很少有不能及第的,乐文谦只要及第就可以表明乐文谦并非凭借作弊博得现今的名声。当然若是排名更高些,自然更具说服力。

依旧是太白楼,张钰庭等人再次凑在一起。不错此时众人脸色却不是那么好看。

张钰庭等人虽然多是凭靠祖上蒙阴,但也不完全是草包之人。这次乐文谦既然参加科举,其目的所在几人心头自然明白,只怕不久后他们编造的谣言就要破裂了,而落在家中老爷们眼里,只怕会再次贴上无能的标签。

“张少也无需担心,这科举的事情谁能够说的清楚?古时候那么多文学大家可不见没人都能够及第?不说其他朝代,便是百年前唐解元,其名声只怕不在这乐解元之下,便是中了会员不也照样被撸了下来吗?”其中一人叫道。

张钰庭一听这话眼眸不由一亮。这话不错,并不是每个擅长诗词歌赋的都能够及第,这科举考的内容和作诗词可不一样,考的是策论,四书,治国之道。不见那宋时候柳永何等才学,不也照样未能及第吗?而唐解元的事情更是让张钰庭欣喜不已。若是乐文谦没能及第一切都好说,若是中了,唐解元身上发生的事情难道就不能再发生一回?

当今圣上可是最痛恨徇私舞弊,若有流言传入皇上耳中……

想到这里,张钰庭忍不住得意偷笑起来。

温玉微微摇头,昔年唐解元之事皇上知晓并不多,但现今乐解元已经将作品送到皇上眼前,皇上亲眼看到,见识过乐解元的才学了,岂能会令唐解元身上曾发生过的事情再度发生?至不济也不会召见乐解元亲自一试乐解元才学。况且还有公主,郡主为乐解元求情?一旦乐解元证明了自己,那么皇上纠责下来,自己等人岂不是要受到牵连?张公子有首辅大人保护,不会出什么事情,其他人也都有父辈照顾,都是些尚书,侍中侍郎之子,只怕最后讨不得好去的就是自己这等落魄的贵族了?父亲虽然也是个侍郎,但却是户部最无权的。况且整个户部都被东厂掌控,便是尚书大人都没多少权力,更何况自己这等还有一些罪名的臣子?想到这里,温玉顿时生出去意,巴结讨好首辅大人之子一途,已然走不通了。

乐文谦自然不知道张钰庭等人的谋划,放榜时间有将近一个月,这一段时间只需肆意游玩即可。当下在吴芸儿的陪伴下将整个京城游了个遍。

这段时间,其他举子亦是这般心思,彻底放松了心神,在京城游玩起来,一时间京城各个景点到处是书生士子踪影。天气虽然寒冷依旧,不过晌午时候太阳照在身上也颇为暖和。一些官家小姐打着踏春的名义也在各个景点游逛起来,于是乎整个景点书生士子,闺中小姐们相互穿梭,春天尚未到,人们心头的春意已经逸散出体外。

乐文谦看着一个个富家小姐们往来穿梭,明显装饰过,娇柔美态尽数彰显,虽然相貌不及吴芸儿,但是看着这许多娇俏女子,倒也爽心悦目。一些士子更是看的脸颊暗暗生出红晕,亦有许多小姐身子虽在车马中掩着,一张俏脸却是探出车外,打量着游行的书生士子们,寻觅着未来的如意郎君。

“文谦哥哥,她们好看还是芸儿好看?”马车里,吴芸儿见乐文谦向外面看去,眼光落在那些出游的小姐身上,不由嘟起了嘴唇。

一听这话,乐文谦这才想起身旁的吴芸儿是个小醋坛子,不由一笑:“当然是我家芸儿好看。”

吴芸儿眼眸中露出一丝喜色,嘴巴却依旧嘟着:“那文谦哥哥干嘛不看芸儿?”吴芸儿下意识的将心头不满说出,说完后顿时感觉到一阵娇羞。不由将头低了下去。

乐文谦双眸中带着一些笑意,这次进京哪里感觉不到芸儿变得矜持了许多,显然是吴夫人的教导。不过在乐文谦心头还是喜欢那个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很直爽,带着几分娇憨的吴芸儿。刚才吴芸儿那一问,仿佛之前那个可爱调皮而心思单纯的丫头又回来了,或者说被伪装了几分的矜持终于散去。一时间乐文谦心中大动。

吴芸儿半天没听到乐文谦的回复,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乐文谦,却见文谦哥哥笑着瞧着自己,仿佛在故意看自己出丑一样,不由娇哼一声,想要说话,但下一刻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息袭来,顿时嘴唇被一股湿热的气息包裹,下一刻吴芸儿顿时痴了。

好半晌,乐文谦感觉吴芸儿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方才将吴芸儿放开。吴芸儿倒在乐文谦怀中,面颊红通通,檀口微张,湿热而带着一些香甜的气流不断吐出,鼻间依旧发出些呢喃的轻响。

“文谦哥哥。”好一会吴芸儿清醒过来,口中轻声呼唤着,刚才那种感觉让吴芸儿感觉要醉过去了,整个心儿都仿佛要跳出来了,身子燥热的想要将衣衫脱去。那种感觉让吴芸儿很羞,但偏偏那种感觉又那么美。不是第一次和文谦哥哥亲吻,但是吴芸儿感觉每一次都不一样。

乐文谦轻轻将吴芸儿搂住,也不说话,此时着实无声胜有声。

之后几天乐文谦,吴芸儿在北京城随意的逛着,欣赏着明朝时候北京的风情,品味着明朝京城百姓的一天生活,古韵中带着亲和,亲和中带着一丝皇城特有的庄严肃穆。

之后几天时间里,杨昌祚邀请乐文谦游玩写生。王承宗一同来了,见到乐文谦王承宗微微有些尴尬,言语中有些试探那一日乐文谦听到了什么,而他有说了些什么。显然那日醉酒让王承宗将事情记的不够清晰,记忆模模糊糊的。乐文谦自然不会提起,三分真话,七分假话,将王承宗糊弄了过去。

对于王承宗这人,乐文谦还是十分乐意打交道的。果然王承宗自以为探明那天自己并没有说什么紧要的话后放开了许多,和乐文谦,杨昌祚复又言笑晏晏,十分亲和。醉酒时候自然没多少理智,将陈圆圆喜欢乐文谦的事情怨怼在乐文谦身上,但是当清醒过来时,自然不会再有那怨怼的心思,尤其是乐文谦明确对陈圆圆无爱。

三人赏了一会景,讨论了些画艺,席间听乐文谦说了些花魁大赛的事情,傍晚时候三分作别。杨昌祚本想问问乐文谦这次考试感觉如何,不过王承宗在这里,知道因为其家兄的缘故他不能参加科举,为免王承宗伤怀便不曾提起,只是却暗中点了点几人,道一人须得注意,魏藻德。

魏藻德是谁?乐文谦这些日子也听人说起过,同昔日乡试一样,亦有人针对状元,榜眼,探花之名做出预测,原本乐文谦第一,但当传出乐文谦不参加此次科举之后便是这魏藻德排名第一,甚至于此次参加科举的冒辟疆都要排在此人之后。

乐文谦暗暗铭记。他却不知历史上此次科举的状元正是这位魏藻德,同时是后世人认为是大明朝最无德无能的一位状元,同时此人也是大明最后一位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