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信使的手里接过战报,当看到乐文谦熟悉的笔迹时,朱由检的脸瞬间变成了潮红色,而越往下看,朱由检的脸色就越红,红如滴血,红得发紫,旁边的宦官还以为朱由检生病了呢,连忙上前询问,却被朱由检喝退,朱由检捧着战报在书桌前来回走了两圈,然后快步走回书桌后面,坐下,提笔书写着什么,不多时等他写完了,语气颤抖的冲旁边的宦官道:“这封捷报且好生看管,明日早朝时,朕要当着文武百官念出来,这可是咱们大明这么久第一次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另外将朕亲自写好的书信快马加鞭,送到杏山,交到乐文谦手中,再者让乐文谦将战损的兵士名单给朕送回来,告诉乐文谦,朕答应赔偿战损士兵。”
宦官得令,连忙下去办事了,次日早朝,朱由检一上朝,众文武百官便发现朱由检的脸色十分怪异,兴奋?太兴奋?还是极度兴奋?兴奋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就在众百官满腹狐疑的时候,却见朱由检让宦官将捷报拿来,然后一手拿着捷报,站起身来,兴冲冲的对文武百官说道:“爱卿们,朕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杏山一战,我军大盛,以损伤六百二十三人的代价,歼灭清兵两万有余,清兵不得已终是撤退!”
“什么!”
“啊!”
“天佑我大明朝!”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百官听到这天大的喜讯,都被惊了一下,紧接着如同朱由检一样兴奋起来,或许以前文武百官的阵营不一样,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却都发自内心的高兴,有那见证了大明朝兴衰历史的老臣甚至掩面痛哭起来:“呜呜呜,天佑我大明朝啊!我强明终于回来了,以六百之数换取清兵两万有余,呜呜呜,试问历朝历代,哪个能有此等惊天战绩!我大明朝的未来,光明无限啦!”
文武百官中最高兴的还要属吴昌时,虽然他和乐文谦之间存在间隙,但乐文谦毕竟是他的女婿,乐文谦立了大功,他这个老丈人自然也跟着脸上增光,一方面喜不自胜,一方面恭维朱由检:“圣上,由此战可以看出我大明朝已恢复当年之繁盛,想必不日便可再次成为国中上国,万国来朝!”
朱由检连连点头:“天佑我大明!吴爱卿,朕要谢谢你啊,谢谢你的好女婿啊,若不是你有乐爱卿这样的好女婿,哪怕是我大明……”后面的话朱由检没说出来,毕竟这种话不能从他一个皇上的嘴里说出来,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乐文谦,大明朝恐怕已经灭亡了。
有人激动的不能自已,也就有人理智的令人发指,其中有一个大臣一脸沉静道:“圣上,此战的确是惊为天人的大胜仗,但臣知道此番尚书大人前往杏山带了许多先进的武器,据臣所知,这些武器不动则已,一动便是千金万银的抛洒,不知此战是用多少银钱换取了这么大的胜利?”
国家就需要这种冷静的大臣,因此朱由检并没有丝毫的不悦,而是如实回答道:“乐爱卿在捷报中提及了,此战消耗的弹药,总价约五十万两。”
闻言,那大臣松了口气,点头道:“如此倒还可以接受,无需动用国库,仅凭尚书大人的大明社就可以支撑了。此番战役只是守住杏山,若是想要继续夺回锦州和松山的话,恐怕需要投入的弹药费用,至少也要百万以上,不知圣上觉得这钱应该从何出啊?”
朱由检稍微想了一下,言道:“现在国库正承担其余地方的支出,压力颇大,此次的费用便让银行出吧,也是时候看看银行的资金能力了。”
“若是从银行出钱的话,臣倒是并无异议,现在国家经济稍有起色,国库承担着全国各方的费用,若是想要动国库的钱,还请圣上三思而行。”大臣语重心长的言道。
朱由检点点头:“这些朕知晓。”言罢,朱由检将捷报递给宦官,言道:“将捷报交给大明社,让大明社把杏山大捷的战况高照天下,让天下百姓知道,我强明又回来了!”
第三日清晨,一个读过几年书的老汉在城里的报摊上买了一份当日的报纸,回到家翻阅起来,第一版是关于朝政上面的新闻,某某地方的官员被罢免了,某某地方的官员升职了,这些对小老百姓关系不大,老汉直接略过了,第二版是娱乐八卦,京城名妓刘诗诗在失踪三天之后,被人发现沉尸井中,后来经过侦查,系他杀,老汉略微有了点兴趣,多看了几眼。第三版民间趣事,杭州出了个牛人,飞檐走壁无所不能。第四版是招商广告,老汉直接略过了,在最后一版,一直没什么太大兴趣的老汉突然眼前一亮,不可置信的高声念道:“杏山大捷,我军以战损六百二十三人代价,歼敌两万余,重创清军。”
读到这,老汉的手开始颤抖起来,要知道大明社虽然是私人创办,但同时也是朝廷的报社,若是上面刊登了和朝廷有关的讯息,肯定是朝廷点头同意的,也就可以确定其真实性,如今这杏山大捷显然是真的,而老汉以前当过兵,知道杏山大捷的概念,因此兴奋的不能自已。
就在老汉聚精会神的往下读的时候,梳着小辫的孙儿跑了过来,趴在老汉的膝盖上,一直胖嘟嘟的小手抓着报纸,虎头虎脑的往上蹭,不多时,孙儿奶声奶气的问道:“爷爷,乐文谦是谁呀?”
老汉稍微想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孙儿的脑袋瓜,笑道:“乐文谦是咱们大明朝的命根子啊~”
“命根子?”孙儿咬着嘴唇,皱着眉头,显然是不知道命根子是什么意思。
老者笑着解答道:“命根子就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不能碰,这乐文谦就是咱们大明朝的命根子,谁要是碰了他,谁就是大明朝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