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大将见无法撼动杏山城,在这么下去恐怕要全军覆没了,无奈只得下令撤军,当清军退去的时候,除了留下满地的尸体,就是无尽的恐怖回忆,或许这一战将会对他们的身心造成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梦魇,陪伴一生。
见清军终于撤退了,杏山城守军也都松了口气,并且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而一直躲藏在掩体后边的乐文谦这才肯灰头灰脸爬出来,大战的时候他不敢露面,生怕被流弹击中,丢了小命,这不能怨他贪生怕死,毕竟他是战场的灵魂和主心骨,他哪怕是有丝毫的闪失,都会对此战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再说了他家里还有一票夫人呢,要是他死了,夫人们怎么办?个个如花美眷,哪怕是有皇帝庇佑,也免不了有些饥渴的男人会去打什么鬼主意~
“大帅,咱们赢了,哈哈哈,咱们居然赢了!”站在乐文谦不远处的陈平兴奋的鬼吼鬼叫,好像发狂了一般。
什么叫居然赢了?赢是必然的结果,自打开战之前,乐文谦便已经有所预见了,此时赢得胜利,乐文谦也没有多大的反应,没有和陈平讨论赢不赢的问题,而是连忙问道:“快派人去查,看看咱们此战损失了多少人!”
“是!”陈平欢欣鼓舞的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去调查了,或许在乐文谦刚来的时候,陈平对乐文谦有些意见,毕竟乐文谦一来就夺了副将吕品奇的兵权,再加上把议事厅当成茶话会,这令陈平觉得乐文谦是个浮夸,可这一战打下来,以极小的损失换区了巨大的胜利,令陈平对乐文谦刮目相看,心里对乐文谦的形象也树立起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可以和神相媲美。
不多时,陈平便回来了:“大帅,此战咱们共损失六百二十三人,其中有一大半是被红衣大炮炸死的,只有一小半倒霉鬼是后来被火铳打死的。”
闻言,乐文谦点点头,露出一丝的忧伤:“哎,战场就是战场啊,只要一打起来,就不会毫无损伤,哪怕咱们和大清军的武器差距如此之大,还是阵亡了这么多兄弟。”
与忧伤的乐文谦相比,陈平却沾沾自喜:“大帅,这样已经惊为天人了,用六百多人换取清军两万有余的士兵,这笔买卖划算啊!”
乐文谦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划算什么划算,也不看看咱们在武器上投入多少钱,炮弹全都打完了,两千枚铁西瓜倾斜一空,子弹也消耗大半,还有几挺机关枪以及几门火炮被红衣大炮炸毁,光是这些东西的价钱就有几十万两银子,这战场啊,胜利和失败是一码事,划不划算又是另一码事,想要少死人,那就多花钱,想要少花钱,那就多死人,付出和回报是成正比的。要不然你觉得为什么圣上会如此的重视先搞好经济?只有咱们有钱了,才能有能力支撑这高昂的武器造价。”
陈平挠了挠脑袋,嘿嘿傻笑道:“这些我不懂,我就知道咱们打了个大胜仗。”
乐文谦轻叹一口气:“倒也是,经济方面连我和圣上有的时候都挺迷茫的,更不用说你了,没错,此次咱们的确打了个胜仗,先前我说凡是被红衣大炮炸死的兄弟,每人赔偿百两白银,良田两亩,这些话都是我的空话,想要得到实施的话,我需要先拟书禀报圣上才行,不过相信圣上不会吝啬的。”
“陪人赔百两,也才六万多两银子而已,跟消耗的武器比,九牛一毛啊,圣上肯定会答应的。”陈平很天真的说道。
乐文谦也懒得跟他探讨这个问题,让他组织军队打扫战场,尽快的将城外的尸体处理掉,此时已经是四月天了,天气逐渐变热,免得处理不当尸体腐烂,引发瘟疫可就了不得了,乐文谦一直不敢涉猎生化武器,就是因为知道生化武器的厉害以及不确定因素,若是爆发一场瘟疫,可比生化武器厉害多了。
本来乐文谦计划是反攻,结果愣是变成了全面守城,摩拳擦掌的方天啸和进武很是憋屈,乐文谦一回来便缠着乐文谦闹个没完。
进武很是郁闷道:“还以为我能带着二百先锋队冲杀一番呢,结果愣是被当成宝贝疙瘩放在城里,连刀都未出鞘,早知道我上城墙也能杀几个清兵呢。”
方天啸同样无奈:“自从跟在圣上身边,我就不曾在杀过人,还记得那日,和公子一起去河南奔袭李自成,当真是杀的痛快啊,本来还打算今日让我的宝剑见见血呢,哎~”
乐文谦皱着眉头,没好气道:“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了,家里妻儿老小盼着,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让你们亲上战场的,万一有个闪失,我身为大帅应该怎么和你们的家人交代?”
方天啸不服气道:“就凭清兵,也能伤了我?”
乐文谦白了他一眼:“别吹了,没看见红衣大炮的威力?城门楼子都能轰成渣,更不用说你这血肉之躯了,但凡是被擦着一丁点,也能要了你的小命,或许近身肉搏你有优势,但面对这些热兵器,你还是消停一点吧,别送死。”
方天啸天生傲气,但此时听了乐文谦的一番话,他还是无法反驳,毕竟轰炸机、坦克、加特林的威力,他是亲眼见识过了,连几万人的军队都扛不住,更不用说他自己了,怕是还没等施展一身的好功夫,就被打成筛子了。
跟他们闲扯了几句,乐文谦便回了驿馆,拟书将战况以及赔偿的事禀奏朱由检,经过快马加鞭,不日便送到了京城,当信使一边高喊‘捷报’一边冲入御书房的时候,朱由检就已经知道杏山一战打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