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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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封遗书

“所为何事?”郭淮睡的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

“大人,乐公子请大人继续审问犯人,早日寻到五夫人。”

一听小厮这话,郭淮本还迷糊着,顿时清醒过来,但心里头却愈发不想起,连忙叫道:“令乐文谦代本大人审案。”

“大人,乐公子特意嘱咐小的,此事关乎整个县衙的声誉,还是请大人亲自主持。”

郭淮顿时愣了愣,趴在床上不说话了。

“大人,大人……”

小厮连忙走了进来,却发现县丞大人已然睡了过去。只得悄悄退下,却不知郭淮在小厮退下后悄悄睁开了眼睛。

乐文谦在厅堂里候着,得知郭淮大人起来又睡了过去,淡淡一笑,坐在座椅上悠悠喝起茶水来。

直到日上三竿,郭淮方才爬了起来,不料刚刚洗漱完毕,便听到小厮传报:“乐公子请大人升堂!”

郭淮无奈,只得升堂。来到大堂上,方才发觉又多了许多犯人,大惊,慌忙询问,才知今日早晨乐文谦令众衙役再去抓捕犯人。郭淮发现名册上需要审问的犯人比昨日还多,面色顿时惨白。

一众衙役虽然早早被乐文谦传唤,有些辛苦,但不知是谁传出的消息,可以适当根据泼皮的孝敬决定谁是否和五夫人的失踪有关,顿时精神抖擞,心中再无一丝怨言,趁此机会小小发了一笔。

且说郭淮见这许多犯人,不知要审问到什么时候去,心中烦闷,愈发疲累。发现乐文谦不似昨日那般催问,插话,当即喝令退堂,明日再审。

乐文谦笑笑也不多话。

午时过后,足足一个时辰后,郭淮再次升堂,强打起精神审问了几个嘴巴极硬的犯人后,再次退堂。

之后四五天时间,郭淮日上三竿时候审案,早早退堂,没得到半点夜莺儿的消息。众衙役也疲乏了,公堂之上,唯独乐文谦一人精神抖擞,郭淮每次退堂之时总是下意识的看看乐文谦反应,发现乐文谦未阻止他退堂之时,心中甚至暗喜,此时心里对夜莺儿的关心几乎消散,唯独担心的便是那无聊之极的审问,偏偏什么结果都审问不出。

夜莺儿失踪已然六天时间,似乎人们已经完全忘记了她。

且说这晚,郭淮在香芋身上一翻驰骋,发泄完毕后,瞧着一旁瘫痪了一般的香芋心头若有所失,顿时想起夜莺儿那令人飘飘欲仙的床上功夫,恍然惊觉,竟已经有六日时间不见夜莺儿。慌忙传令全县搜寻。

连续数日的忙碌,一众衙役也乏了,该抓的都抓了,乐公子明令不得乱抓百姓,没了油水,一众衙役更是惫懒,休息了两三日,本以为五夫人这事算是完了,毕竟衙门中无头公案太多了,拖拖就过去了,不料县丞大人令众人再次搜寻,一个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暗骂。心情不好之下,本就是狂蟒汉子,做事顿时粗暴了些,发觉乐公子也有些不高兴,一众衙役更懒得理会什么扰民,总之每日了做做样子,给县丞大人看极是了。

乐文谦本以为县丞大人心里根本没有夜莺儿,让郭淮为此疲累了五六日,估摸着对方烦了,此事便即过去了,不料居然旧事重提,见众衙役们粗暴行事,百姓生怨,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索性不去理会,暗中纵容。

如此一来,江宁县再次鸡飞狗跳,不同于前次,此次百姓可谓怨声载道。

又是三天时间过去,这次郭淮在香芋身上一通发泄后,一脚蹬开香芋,那一脚蹬在香芋脸上,郭淮却是看也不看一眼,传下命令令雷横等人加速寻找夜莺儿。

香芋一旁神色恐慌,用衣衫捂了身子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大人,大人。县老爷要见您。”小厮来报。

郭淮心头一惊,连忙穿衣出门。

约莫一炷香过后,郭淮返回厢房,面色带着几分惊慌:“通”的一声跌坐在床上。

香芋刚用毛巾敷了脸,嘴角还残留着一丝鲜血,瞧见郭淮回来连忙对了毛巾过来斥候,奉上茶水,一旁小心道:“老爷,五夫人一定能够寻到……”

“啪”一道响亮的耳光。郭淮从床上跳了起来:“找,找,找,找个屁啊。那个贱人,害的本大人被县令大人责骂,险些不保。还找个屁!”

香芋眼眸顿时涌出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让本大人找到了那贱人,看本大人如何弄她!”郭淮大骂。

“老爷,奴家刚才瞧见翠红神色古怪,似乎知道什么!”香芋小声说了句。此时香芋心里早没了取代五夫人的心思,唯有一点点希望,老爷能够对她好些,为老爷做点事情,以后能够落个小妾的名分。须知被老爷玩过的女人,若是没个名分,日后便是连普通的婢女都不如。

“哦?”郭淮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啊,翠红是夜莺儿最亲近的丫头,没准她知道些什么:“快去把翠红那丫头叫过来。”郭淮大叫起来。

“是!老爷!”香芋连忙叫道,顾不上嘴角还带着丝鲜血,连忙跑了出去。

西厢房是郭淮一众夫人的寝室。有着数间小院,分别住着一众姨太太。偏中的一个小院一间厢房中,翠红躲在房间里,房间中点了一个炭盆,手中持着一把扇子,用力的扇着火。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香芋闯了进来。

“啊!”翠红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香芋姐姐,老爷寻奴婢什么事啊?”这几日,老爷宠信了香芋的事几乎都传开了,都说老爷有纳香芋为妾的心思,香芋的身份自是水涨船高,虽然瞧香芋神色怪怪的,未见多少骄横模样,但对香芋的态度却都变了模样,一个个尊敬,讨好起来。

听到翠红,虽然也是丫鬟,但平日可是谁见了都要称一声姐姐的,今日居然叫自己姐姐,香芋脑海中虽然还闪烁着老爷刚才暴怒的模样,却也得意的飘了飘:“老爷要见你。”

翠红面色瞬间惨白:“什,什么事啊?”

“关于五夫人的事。”香芋道。虽然心中有几分得意,却不敢过多耽搁,连忙拉了翠红前去,浑然没注意到翠红脸色大变。

香芋带着翠红进了房间,翠红小心抬起头朝郭淮看去,却听郭淮一声怒喝:“莺娘到底哪里去了,是不是你害了莺娘?”

翠红大骇,连忙跪倒在地:“老爷开恩,老爷开恩,夫人的事情和奴婢无关,夫人一直将奴婢支开,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大胆奴婢,你还敢隐瞒?”郭淮大喝一声,前几日审案,这些威吓话儿倒是十分顺口。

翠红大惊:“老爷开恩,老爷开恩。”慌忙从袖口里取出一只锦帕:“这是夫人之前交予奴婢的,让奴婢烧毁,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锦帕粉红,中间绣着一对锦绿鸳鸯。但在粉白地方写满了小字。

郭淮一愣,连忙将锦帕取来,将锦帕抖了抖,顿时瞧见文字最前端几个秀气小字“乐公子。”郭淮面色不由一变。

“乐公子,相公,请允许妾身这样称呼。公子写与妾身诗句被窃,妾身心中不安,隐隐感念人之将去,若是不能再见,妾身曾得到乐公子那般赞誉,妾身已经满足。”

“奴家本名秀红,陈氏。少时也算欢乐,但十三岁时遭逢家变,父亲不幸死去,秀红为葬父卖身于青楼。秀红愚笨,多打骂。及至成年,迎送往来,卖身万千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及至见了公子,见公子高洁,清俊,心生爱慕,但思及自身肮脏,月英妹妹贞洁,月英妹妹才是公子良配,不能侍奉公子左右,心中痛苦难已!”

“奴家本不敢高攀,但心中爱慕,悔不当初不自持,若是一清倌人,保的贞洁身,奴家定不顾廉耻献于公子,不敢奢求公子心中有秀红,但求公子曾记得有人曾爱慕过公子,纵使粉身碎骨亦肯为公子做任何事情。”

“山友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秀红绝笔!”

“混账,混账,乐文谦混账!”郭淮猛的跳了起来,在屋里乱走,口中喘着大气:“混账,混账,那诗句果然是乐文谦写的,果然是他的,混账,混账!”

香芋,翠红两人一旁吓的面色发白,身子颤抖,下意识的跪在地上,瞧也不敢瞧郭淮。

“咣当”一声,桌子撞翻在地。郭淮卡着腰痛叫起来:“痛死本大人了。”

香芋连忙跑过来将郭淮扶住,却听郭淮大骂:“什么破桌子,敢撞老子,扔出去,扔出去。雷横呢,把雷横给本大人找来!”

“还不快去。”郭淮见翠红依旧跪在地上,猛的一脚踢在翠红的头上:“滚,哎哟,本大人的脚!”

翠红被踢倒在地,眼角顿时流出鲜血,听到县丞大人喝骂,哪里顾得上疼痛,连忙爬了起来,捂着眼睛匆匆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