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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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安抚乌啼马

这才前往的地方乃是府尹府,那车夫明显得了谢炳晨的命令,一路上行驶的极快,几乎横冲直撞,路上行人纷纷惊呼出声,狼狈不已。

乐文谦坐在马车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这车马赶马赶的越急,越说明谢炳晨内心焦急,想必昨天驯马的时候已经有所损伤,而且可能乌啼马很跨就要送上京城了吧。

短短一刻钟时间,马车便来到府尹府前。

“乐公子到了,请。”马车催促乐文谦下马,带着乐文谦往内府行去。

转过几座假山,便来到谢炳晨栖息的阁楼前。

“大人,乐公子到了。”

“师弟来了,快请快请。”谢炳晨亲自迎了出来。

“文谦见过师兄!”乐文谦脸上淡然神色早已收起,做出一副十分受抬举模样。乐文谦心中暗笑,昨天还叫学弟,今天便叫师弟了,这亲疏关系近了可不止一层啊。

“来,来,来师弟啊,尝尝这龙井茶水。这可是师兄让人从京城带来的,顶尖的茶叶,每年产量也不过只有几斤,为兄却也能够分到几两,来师弟尝尝。”谢炳晨笑着说道,颇为得意。早有人侍立在一侧,倒了茶水在杯中,分别送到乐文谦,谢炳晨两人面前。

乐文谦一脸激动,做出一点小贪模样:“师兄,那师弟就却之不恭了。”说罢,连忙端起茶水,一口饮尽。

谢炳晨瞧乐文谦这幅猴急模样,俨然的土包子形象,心头冷笑,若不是现在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哼,看你一眼都欠奉。龙井茶水岂是这么饮的,分明是牛饮,没品位,嘴上笑道:“师弟要不要再来一杯?”

“谢师兄,谢师兄。”乐文谦连忙叫道。说着自己动手,从一旁侍卫手中将装着龙井的茶壶抢了过来,自己倒了一杯。

谢炳晨微怔,他居然还真敢喝?这小子昨天不是一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模样吗?哼,果然是土包子,也罢,就让你喝上一点,让马儿跑终究得让他吃饱。

“师兄,龙井茶天下知名,小弟从未饮过,贪杯了些,还请师兄莫要在意。”乐文谦嘴里说着话,动作却布满,一杯杯连饮。那茶壶根本不大,一般人喝龙井喝的就是一股韵味,哪里会像是乐文谦这般牛饮,又倒了一杯,一些茶也渣滓便躺了出来。乐文谦也不在意,将壶盖取下,探头向茶壶里面看去,口中啧啧称叹:“这等好茶,小弟不知何时能够再饮上一杯?”

谢炳晨瞧着乐文谦粗鲁动作,愈发鄙夷,随意道:“为兄这了还有一些茶叶,你且拿去。”

“那多谢师兄,多谢师兄。”乐文谦连忙叫道。

谢炳晨面色又是一变,这顶级茶叶自己也没有多少,怎么便应允了送这土包子的要求?罢了,这等土包子,又哪里见识过上好的龙井,一会与他一些普通茶叶他又哪里能够分清楚?正这般想着,却听乐文谦欢喜的叫着:“学弟早就听说过龙井茶,尤其是西湖虎跑泉水冲泡的茶水更是天下一绝。今日能够品尝这上好的龙井茶,不枉此生了,师兄更是慷慨豪赠,文谦更是感激不已,据说龙井茶色泽翠绿,香气浓郁,甘醇双扣,形如雀舌,有‘色绿,香郁,味甘,形美’四绝特色,只是可惜日后无法用虎跑泉水泡茶,着实可惜。”

混账,谢炳晨心头怒斥一声,竟然还想要虎跑泉水?但心里也是一惊,不曾想到这土包子竟然对龙井茶有些了解,自己若是取些其他茶叶若是被他发觉?混账,大不了给他一点真的,将乌啼马献上去,太子殿下一喜,什么赏赐得不到?切莫因小失大。

不过谢炳晨心中终究不大痛快,不再提龙井茶水,径直说道:“师弟,乌啼马不愧是名驹,生人勿进,先入军中后……”

乐文谦连忙站起,口中疾声叫着:“师兄,是师弟的错,昨日走的匆忙忘记了告于师兄如何驯服乌啼,师弟之过。”

谢炳晨听乐文谦这话,心里不平之气消了许多,看乐文谦此时恭敬模样,心头再次自得起来,原来是个贪恋富贵之人,渴望那奢华生活。早只如此,何须对他这般客气。当即起身傲慢前行。

乐文谦跟在身后,嘴角浮起淡淡讥讽。那茶叶固然甘醇,但乐文谦岂是贪杯之人?乐文谦只是不敢在谢炳晨面前表现的太聪明,生恐引起谢炳晨的忌惮。自己的聪明落在吴昌时眼中那是一种可以拉拢,借助的力量,但是落在这谢炳晨眼中,只怕和吴征明一个想法,杀之而后快。

昨日返回水仙阁后,乐文谦便仔细想过,若是谢炳晨聪明的话昨天晚上就会寻找自己驯马了,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居然没有向府尹大人透露半点消息。

谢炳晨是京官,而刘士祯是地方要员,更是留都南京的府尹,和顺天府尹地位相若,宛若于一地封疆大吏,官拜正三品。在外官(非京官)中,正三品已经是极限所在,其掌控的权力甚至连京城中一品大员也垂涎不已。寻常京官都是和外官相互勾结,彼此作为联系。此次乌啼马迎合上面那人的爱好必然得到重赏,若是个官油条子,必然将此恩情分享,进一步维系两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一点此时传了出去,此事发生在南京地头上,而且将乌啼马带走的官民出自于刘士祯属下,谢炳晨却瞒着刘士祯行事,日后刘士祯必然有所抱怨。堂堂三品大员,地方封疆大吏,这层关系的疏远,损失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但是谢炳晨并未拉拢,这点着实怪异!要么说明刘士祯不懂为官之道,要么就是京中势力庞大,正三品大员也需要仰仗。前者可能性很小,若是不懂为官之道岂能爬到正五品上,而且和府尹相谈甚密?至于后者,乐文谦不得不寻思谢炳晨身后势力到底有多庞大?刚才他说道这顶级龙井每年不过几斤,他一个五品官员却能够得到几两,要知道京中权贵不知多少,一个五品官员却能够插足其中,势力之庞大令乐文谦咋舌。

面对这样一个势力庞大的官员,乐文谦不得不小心应对,占取一些小便宜稍稍抚慰心头损失乌啼马之痛后,见好便收!

不多时,来到马厩,顿见一人持着马鞭抽打在乌啼马身上,而乌啼马却被困在一个狭小的马槽中,那鞭子落下,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

乐文谦大怒,猛的冲上去,一脚踹在那马夫的肚子上。这一脚乐文谦全完是凝集了全身力道,马夫顿时紧紧捂着肚子坐倒在地,口中“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一行口水从一侧淌出。踹倒了马夫,乐文谦连忙来到马槽前,将乌啼马马头包在怀中。

谢炳晨瞧见这一幕,微微挥手,示意那马夫退下。

“师弟啊,都怪为兄,只是乌啼马难以管束,若是送到了军中……”

“师兄,师弟失态了,只是师弟十分爱惜乌啼马,乌啼马曾救过师弟性命,师弟平时根本不愿挥鞭击打乌啼,师弟恳求师兄莫要抽打乌啼。”乐文谦大声道,声音有些发涩。此次实在是不得已将乌啼马送出,在决定将乌啼马送出的刹那,乐文谦瞬间有种回到前世面临生命危险而做出痛苦决绝时的一幕,为了生存下去必须牺牲一些,很正确的决定,但却也是非常冷血的决定。之前乐文谦便十分喜欢乌啼马,在乌啼马救了他一命后,更是将乌啼马视为至交知己。若不是事实所迫,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乐文谦是万万不会那么做的,此时看到一个下贱的马夫挥鞭抽打,心中对乌啼马的愧疚澎湃涌出,心头酸涩不已。

谢炳晨眉头微皱:“只是乌啼马若是不听话,伤了将军,你也知道现在北方战乱……”

“文谦会让乌啼听话,但请求莫要在虐待乌啼。”乐文谦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祈求,这一刻,乐文谦的眼神不再深邃,所有的表情纷纷表露在眼神中。

谢炳晨满意一笑,若是乌啼马听话,自然不会抽打于他:“你放心,只要乌啼马听话,本官定然善待于它。”

“多谢师兄。不过乌啼马追随师弟有一段时间,而且师兄也知晓,乌啼乃是少有的良驹,日行千里不再话下,性情自然高傲些,师弟要让乌啼听话,也需要一些时间。”

谢炳晨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需要多久。”

“不需要多久,师弟时常过来陪陪乌啼便可。”

“几日可好。”谢炳晨眉头依旧皱着。

“最快三日,若求稳妥,最好十天半月。”

“就三日,北方战乱,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候。”谢炳晨大声道:“你且驯马,让马夫们瞧瞧。”

“是。”

谢炳晨在马厩待了一阵,便没了耐心,转身离开。

乐文谦做足了功夫,砖模做样劳累了一个多时辰,将乌啼马安抚住后,看看天色近午,当即离开马厩,前往正厅向谢炳晨告辞。一众家丁见自家大人和乐文谦师兄弟相称,不敢怠慢,自是领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