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东汉六朝钱树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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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钱树的性质与功能(3)

从上所述,可以看出,这六座墓葬出土的车马,除兴义万屯M8外,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即均有一马一车构成,而车上多有伞盖。这种结构特征与孙机先生考定的汉代车马制度中的“轺车”比较吻合。轺车是汉代十分常见的一种车制,通常“为一般的官吏所乘用;除个别时期外,地主、商贾亦可纳税备用”。前述贵州兴仁交乐M14和青海乐都马家台M1分别出土有“巴郡守丞”铜印和“诏假司马”铜印,直接表明它们的墓主人曾经出任官职。另外,居延汉简中有记载说:“轺车一乘直万”,“牛车二两直四千”,表明拥有轺车之类车具的人须有相当的经济实力。而兴义万屯M8出土的铜车马,据熊水富先生考证,当为汉代车制中的辎车,墓主“可能是当时某县令(长)的妻妾一类的人物”。这样,14座出土车马器具的钱树墓葬主人当是非贵即富之人。

(四)墓室画像

在钱树墓葬中,墓室有画像的很少,仅有16座,分别为四川金堂姚渡公社汉墓,新都胡家墩汉墓,新繁清白乡汉墓,新繁苏家巷汉墓,三台郪江金钟山ⅡM4,郪江紫荆湾M4、M5、M7,绵阳河边乡白沙包M2,宝兴撒斯达M1,中江塔梁子M3,乐山沱沟嘴张君墓,彭山豆芽坊M176,寨子山M550,达县三里坪M4,重庆忠县将军村M54。

金堂姚渡公社汉墓由墓室和耳室构成,墓室券顶及墓底皆铺条形画像砖,主要有轺车元马王子冯(车马出行)、采桑、伏羲女娲、乐舞、戏虎、舞剑、猛虎七种画像砖。新都胡家墩汉墓残存墓壁镶嵌双层画像砖,有人物、轺车、西王母、斧车、棚车、叙谈、双阙、养老图等画像砖。新繁清白乡汉墓为一座八室画像砖墓,各室墓壁嵌花边砖和画像砖,画像砖共计52方,内容主要有西王母、羽人、车骑、单阙、双骑五种。新繁苏家巷汉墓亦为画像砖墓,未见详细报道,具体内容不详。三台郪江金钟山ⅡM4为三室崖墓,由墓道、墓门、甬道、前室、中室、后室和耳室构成,前室左右两壁刻有斗拱、壁柱、壁穿等仿木结构建筑图像。郪江紫荆湾M4为多室崖墓,由墓道、墓门、甬道、前室、后室和右侧室构成,后室右侧室入口两侧刻有立柱、栌斗、斗拱、散斗等仿木结构建筑图像。郪江紫荆湾M5为多室崖墓,由墓道、墓门、甬道、前室、中室、后室和侧室、耳室构成,前室左耳室、中室及其右侧室、后室刻有壁柱、壁穿、天花、栌斗、斗拱等仿木结构建筑图像。郪江紫荆湾M7为多室崖墓,由墓道、墓门、甬道、前室、后室和侧室、耳室构成,甬道左壁刻奔马,右壁刻鱼、门吏等图像,前室与后室右侧室刻栌斗、丁头拱、天花、壁柱、壁穿等仿木结构建筑图像。绵阳河边乡白沙包M2为单室崖墓,由墓道、墓门和墓室构成,墓室右壁前端刻一人像,左右两壁和墓顶刻梁枋、枋椽和藻井图案等仿木结构建筑图像。宝兴撒斯达M1为单室砖墓,由甬道和墓室构成,墓室南壁镶嵌画像砖,主要有西王母与玉兔、羽人与金乌、舞人三种画像砖。中江塔梁子M3为多室崖墓,由前室、前室左右侧室、耳室、耳室右侧室、三室、三室左右侧室、四室、后室、后室左侧室构成,三室左侧室右、后壁绘有八幅宴饮图壁画,三室右侧室后壁、三室门枋门框及后室甬道右臂分别彩绘有双人、门人季飞鸽与狗头、朱雀等图像,三室甬道右壁、三室门枋门框、二室门枋门框、三室左侧室左壁、四室右壁、四室甬道左右壁、后室甬道左壁、三室左侧室门柱、墓门、三室左侧室藻井、四室门枋门框分别刻有胡人舞蹈、胡人执棨戟吹奏门吏、佩剑门吏、兵器架、厨苍、鸟衔鱼、母子鹅、力士、羊与蟾蜍、蛇食鼠、青龙等图像,每进甬道、二室右侧室、三室左右侧室等雕刻有门枋、屋面、屋檐、斗拱、藻井等仿木结构建筑图像。乐山市沱沟嘴张君墓为多室崖墓,由墓道、前室、主室、东西棺室和东西耳室构成,前室后壁与甬道连接处,上部刻胜纹,两端刻人像。彭山豆芽坊M176为多室崖墓,由墓道、墓门、前室、侧室、甬道、后室和壁龛构成,墓门有三层门楣,外层门楣刻斗拱、栌斗、散斗、蜀柱等仿木结构建筑图像,中层门楣刻羊头和鱼图像。彭山寨子山M550为双室崖墓,由墓道、墓门、甬道和左、右室构成,墓门亦有三层门楣,外层门楣刻朱雀、交茎花朵图像,里层门楣刻男女相吻的“秘戏图”。达县三里坪M4为单室砖石墓,由墓门、甬道和墓室构成,墓门石质,门楣刻十字菱形纹图,双门扉上刻朱雀铺首衔环图。忠县将军村M54为单室砖墓,由墓道、甬道和墓室构成,墓室墙砖朝向墓内的一侧饰有菱形纹和车轮纹。

从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出,这些钱树墓葬的墓室画像主要以仿木结构、动物和家居生活三类图像为主,而少见车马出行图之类的反映墓主人生前政治地位的图像。汉代墓室画像的设置往往被认为是当时厚葬之风盛行的结果,与墓主人经济实力相对雄厚相联系。因此,这16座钱树墓葬的主人多数应为比较富裕的地方豪强。

(五)墓室结构

墓葬单位清楚的钱树墓葬共有178座,分为砖室墓(含砖石墓)、崖墓、石室墓和土坑墓四种墓葬形态。砖室墓共有97座,其中单室墓47座、双室墓12座、多室墓15座、结构不详的22座;崖墓共有63座、其中单室墓17座、双室墓10座、多室墓26座、结构不详的9座;石室墓共有16座,其中单室墓12座、双室墓3座、结构不详的1座;土坑墓2座,一座为多室墓,一为单室墓。

无论构墓方式如何,多室墓往往结构复杂,规模宏大,墓室少则三个,多则达十余个。下面略举数例。砖室墓方面,四川新繁清白乡汉墓墓室达八个,由墓门、甬道、东前室、西前室、中室、中后室、东后室、西后室、西侧室、东侧室和西前室耳室构成,墓道及甬道全长1.98米、宽1.52米、高1.41米,东前室长3.34米、宽2.36米、高2.36米,西前室长3.64米、宽2.62米、高2.4米,西前室耳室长1.26米、宽2.42米、高1.4米,中室长3.86米、宽3.08米、高2.88米,中后室长2.96米、宽2.36米、高1.94米,东、西侧室尺寸相同,长3.22米、宽2.78米、高2.54米,东、西后室尺寸相同,长2.22米、宽2.12米、高1.58米;西昌天王山M1有五个墓室,由墓门、北室、东室、西室、南室和中室构成,北、东、西三室均宽1.88米、进深3.08米,南室宽1.9米、进深2.45米,中室呈正方形,边宽约3.28米;重庆涪陵青杠堡M1有四个墓室,由墓门、墓道、享堂、西后室、东前室、东后室构成,西后室左侧设一棺台,墓道长1.76~2.34米、宽1.2米、高1.65米,墓门高1.65、宽1.2米,享堂长2.14、宽2.6米,西后室长2.4米、宽2.3米,东前室长2.44米、宽2.7米,东后室长2.84米、宽3.2米;云南大理下关城北汉墓有三个墓室,由墓道、甬道、前室和东后室、西后室构成,墓道残长0.5米、下底宽1.4米,甬道长1.6米、宽1.33~1.37米,前室呈横长方形,东西宽3.7米、南北进深2.1米,东后室残长1.85米、宽1.85米,西后室残长2.43米、宽1.85米;贵州兴仁交乐M14有十个墓室,由封土堆、主室、前室、后室和侧室五个部分构成,为男、女室并列的异穴同冢墓,封土直径15米,残高2米,“男室甬道(前室)残长3.2米、宽1.15米,主室长2.92米、宽2.32米,侧室长3.14米、宽1.42米,两后室长、宽相同,皆为2.7和1.04米”,“女室形制结构与男室相同,尺寸也基本接近,两者对称排列,南北共计10室,占地百余平方米”;兴仁交乐M19有五个墓室,由前室、中室、后室、左室和右室构成,墓室前后总长9.05米、宽7.73米,前室长3.7米、宽1.98米、高1.5米,中室近方形,长1.96米、宽2米,后室长3.5米、宽2.02~2.08米、残高1.1米,左室长2.92米、宽1.72~1.84米、高1.6米,右室长2.78米、宽1.82~1.86米、高1.6米;青海大通上孙家寨甲M4有四个墓室,由封土堆、墓道、甬道、前室、后室、北侧室和南侧室构成,封土堆直径31米、高11米,墓道长24米、宽1.25米、高5.25米,墓门甬道长1.1米、宽1.25米,前室长3.6米、宽3.65米,后室过道长1.48米、宽1.28米,后室长3.1米、宽2.6米,北侧室过道长0.9米、宽1.15米、高1.45米,北侧室长3.46米、宽1.46米、高2.1米,南侧室过道长1.5米、宽0.8米、高1.05米,南侧室长1.94米、宽1.3米、高2.3米;乐都马家台M1有三个墓室,由封土堆、棚木、墓道、照墙、甬道、前室、南后室和北后室构成,封土堆南北长29.5米、东西宽22.5米、高6.4米,墓道长12.5米、宽1.9米、高2.16米,甬道长1.56米,前室呈正方形,边长及高为4.26米,南后室长3.52米、宽2.6米、高3.26米,北后室长3.56米、宽2.2米、高3.48米;宁夏固原北塬M5有四个墓室,由墓道、墓门、甬道、前室、后室及南、北耳室构成,墓道长18米、宽1.2~2.4米、最高5.8米,甬道长1.8米、宽1.14~1.2米、高1.5米,前室呈正方形,边长及高均为4米,后室长3.8米、宽2.16米、高1.96米,南、北耳室均长2.87~2.9米、宽1.63~1.68米、高1.72~1.74米。

崖墓方面,四川新都区互助村M3有四个墓室,由墓道、墓门、甬道、前室、中室、后室和侧室构成,墓道、中室和后室皆设有墓门,墓道长3.4米、宽1.65米、高2.94米,前室甬道长0.8米、宽1~1.32米、高1.52~1.64米,前室长6.22米、宽1.9米、高1.94~2.06米,中室甬道宽1.1~1.42米、高1.56~1.7米,中室长4.2米、宽1.94米、高1.8~2.04米,后室亦有墓门,后室甬道长0.56米、宽1.52~1.64米、高1.82米,后室长3.14米、宽1.86~1.92米、高1.8米,侧室位前部长3.24米、宽1.8~1.76米、高1.8~2米,中部长3.2米、宽1.9~2米、高2.2米,后部长2.7米、宽1.92米、高1.76~2.2米;成都天回山M3有8个墓室,由墓道、前室、后室及南北各三个侧室、耳室构成,墓道残长10.8米、宽1.8米、最高6米,墓门门框长1.68米、宽1.11米、厚0.8米,前室长6.35米、宽1.75米、高1.86米,前后室之间门框高1.68米、宽1.15米、厚0.8米,后室长11.9米、宽2米、高1.86米,南一室长2.8米、宽1.67米、高1.72米,南二室长2.34米、宽1.8米、高1.83米,门框高1.63米、宽1.66米、厚0.48米,南二室耳室深约1米,南三室长3.15米、宽1.57米、高1.68米,北一室长4.8米、宽4.2米、高2米,门框高1.78米、宽1.68米、厚1.45米,北二室长2.72米、宽2.8米、高1.92米,门框高1.68米、宽1.48米、厚0.68米,北三室长2.7米、宽2.1米,门框高1.25米、宽0.9米、厚0.48米;青白江区前进村M2有六个墓室,由墓道、前室、后室和四侧室及排水沟构成,墓道长9米、宽1.4~1.6米,前室长4.4米、宽1.6~1.8米,后室长4.8米、宽1.8米,前室南侧室长2.9米、宽1.7米,北侧室长2.6米、宽3米,后室南侧室长3米、宽1.9米,北侧室长3米、宽1.3米;三台郪江紫荆湾M5有六个墓室,由墓道、墓门、甬道、前室、中室、后室、三侧室和耳室构成,全长12米、最宽4.9米,墓道残长0.2米、宽1.75米,墓门门框长0.8米、宽1.3~1.45米、高1.45~1.55米,前室长2.65米、宽2.1米、高2.05米,前室左耳室长1.25米、宽1.75~1.95米、高约2米,前室右侧室长约1.75米、宽约2.15米、高1.8米,中室甬道长0.7米、宽1.55米、高1.65~1.85米,中室长2.8米、宽2米、高2.2米,中室右侧室长2.9米、宽3~3.2米、高1.9米,后室甬道门框长0.65米、宽1.55~1.65米、高1.7~1.85米,后室长4.2米、宽2.05米、高2.15米,后室右侧室长2.55米、宽3.55米、高1.85米;中江塔梁子M3有十一个墓室,由前室、前室左右侧室、二室、二室右侧室、三室、三室左右侧室、四室、后室、后室左侧室构成,墓室长21.95米,总长33.25米,墓道长11.3米、宽2.2~2.5米,墓门宽1.5米,甬道深1.35米、宽1.5米,前室深3.85米、宽2.6米,前室左前侧室深约2.45米、宽约1.8米,前室右侧室深3.15米、宽4.35米,二室甬道深0.8米、宽1.4~1.5米、高1.83米,二室深3.6米、宽2.4米、高2.55米,二室右侧室深3.55米、宽1.62米、高1.8~2.1米,三室甬道深0.8米、宽1.5米、高1.6米,三室深3.7米、宽2.45米、高2.4米,三室左侧室深2.4米、宽2.3米、高1.6~2.25米,三室右侧室深2.3米、宽2.25~2.5米、高1.9米,四室甬道深0.7米、宽1.5米、高1.7米,四室深2.7米、宽2.4米、高2.4米,后室甬道深0.75米、宽1.5米、高1.7~1.8米,后室深3.7米、宽2.45米、高2.2~2.4米,后室左侧室深3.6米、宽2.35、高2.2米;彭山豆芽坊M176有四个墓室,由墓道、墓门、前室、甬道、二侧室、后室和壁龛构成,墓门有三层门楣,前室甬道长0.64米、宽1.12米,前室长6.32米、宽1.9米,南侧室东西宽2.66米、南北长9.20米、高1.22米,北侧室面阔3.2米、进深1.18米、高1.34米,后室高0.8米、宽1.44米、进深0.84米;新津大云山M1有十个墓室,由墓道、墓门、主室和南面五个侧室、北面四个侧室构成,墓道残长3米、宽约1.8米,墓门高约1.6米、宽1.2米,主室长14.5米、宽1.7~1.9米、高1.65~1.8米,侧室南一室长2.4米、宽1.9米、高1.3米,南二室长2.9米、宽1.7米、高1.3米,南三室长2.9米、宽1.7米、高1.4米,南四室长2.7米、宽1.7米、高1.4米,南五室长2.7米、宽2.2米、高1.4米,侧室北一室长2.3米、宽2米、高1.3米,北二室长3.2米、宽3米、高1.4米,北三室长2.6米、宽0.9米、高1.3米,北四室长3.2米、宽2.1米、高1.3米。

石室墓中尚未发现多室墓。土坑墓有1座多室墓,为四川资阳兰家坡M1。该墓为土坑木椁墓,有三个墓室,由主墓道、辅墓道、主室、侧室、砖室构成,主室和侧室四周筑有熟土二层台,墓底设一渗井,主室和侧室之间的熟土二层台置正方形椁箱,砖室以花边砖砌壁,砖室内壁和墓底涂抹青膏泥,全墓残长12米、残宽10.55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