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娘的心很软,听见肖喜喜这么说,就放下了碗筷,连连央求着张妈,而二牛见自己的娘子这样了也就求着张妈:“娘,反正咱家那边不是还有一间空的屋子嘛,与其放在那里落灰,不如就留下桑姑娘吧。”
张妈抵不住几个人这般的央求,只好松了口,她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肖喜喜的手,“闺女啊,这摆摊可不是一个轻省的伙计,你真的能干吗?”
“能的,您放心,我最不怕的就是吃苦了!”肖喜喜一听张妈松了口,忙不迭的拍着胸脯保证着。
“那就先干几个月吧,你这肚子再大一点也干不了吧。”
这事就算是这么说定了,吃完饭,收拾了碗筷,二牛和隐娘帮着肖喜喜将院子里的那间耳房收拾了出来,又将被褥铺好,这才安顿她住了下来。
躺在床上,这一天的折腾让肖喜喜疲惫不堪,可是真奇怪,她却一点想睡觉的意思。
春天的夜里还是带着些刺骨的凉意,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黑暗中,她睁着眼睛看着那粗糙的房梁,看着那斑驳的墙壁,空气里没有那熏过香料的味道,反而有一股淡淡的发霉的味道。可是,她却前所未有的安心。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归宿了吧,她终究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无论她在怎么规矩,无论她再怎么伪装自己,她也终究没有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她就是一个乞丐,能有这样归宿已经是命中大幸,何苦再去奢求那些本就是富贵人才能享受的爱情?
就这么昏昏沉沉的想着,她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在百姓家里,早晨是没有丫头侍女喊你起床的,不过喊你起床的却是大公鸡。张妈家的这只大公鸡实在是厉害,天才刚刚擦亮,就已经雄赳赳气昂昂的叫了起来。
肖喜喜这一夜睡得很沉,很香,可是此时也被这大公鸡给生生的叫了起来。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回过神自己在什么地方,片刻之后,终于想了起来,就连忙起床,到院子里打水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