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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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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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说:“我恨她!这两年我什么都没做,都是因为她!我真的很恨她!”

我又要扑上去打他,“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找这样的借口?我要杀了你!”叶知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说:“你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比我也好不了多少。我是杀人凶手?那么你呢?你呢?这三年多,你又在躲避着什么?”

他甩给我一封很厚的牛皮纸的信,“你走吧!你带着她的东西离开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够了!够了!”

他把那套顺序完全癫倒的假甲和那封信塞到我的手里,把我推出了房门。外面的天是青色的,太阳探头探脑地出来,原来我居然和叶知秋谈了整整一夜,这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我扭头向叶知秋大喊:“董柔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叶知秋靠在门上,无力,很颓废地一种状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我今天已经三十三岁,我才是被耍的那一个!知道吗?我才是被耍的那一个!遇到你们,真的是我的灾难知道吗?是我的灾难,我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可笑的小丑……”

……

我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在某一处,我的心倏地紧缩,我好像踩到了董柔的脚印,我好像看到她,穿着素净的碎花裙子,静静地走在这条路上,像个没有魂的天使……

半路上,我又遇到了载我进村的三轮车,司机真的是个好人,他又重新把我载到公路上。我拦了辆出租车,到达城里,找了间很普通的旅社住了下来,在这个几坪的小房间里,我打开了叶知秋扔给我的信。只见信封上是熟悉的字迹,工工整整地写着:“路小青收”几个字。我的心猛地一跳,这是董柔留给我的信,她知道我最终会找到这里的,所以给我留了信?我顾不得路途颠簸,打开了信,看到第一句话,我就哭了。

小青,我知道你会来的。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看到这封信,但我知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一定还是没有见面。从我们再次分别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年了。这两年,我跟叶知秋生活在平静的小村庄里,他对我很好,但是我无法感谢他。我常常想起我的饰品店,我真的做了个很错误的决定啊,我应该在那里等你的是不是?但我也庆幸我做了这个决定,错误的事情不能再让它们继续下去。

其实我的心底有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也不敢告诉你。你还记得“重生”吗?那只在黑暗里挣扎的白蝴蝶,如果我说那只白蝴蝶是我,你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你可能不相信一直象阳光一般生活着的我,内心深处却有着那样的深渊吧?你如果了解到真实的我,你还会到处找我吗?你还会为了我做任何事吗?好在,我知道你找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一定还没有相见,所以有些话可以无所顾及地讲出来。说了这么多,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心底的秘密,这个秘密就是,枫,其实是个女孩子。遇到你之前,我曾那么深地爱过她……

此时此刻我在想,当你看到这里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什么呢?但愿不是震惊,不是鄙夷。但我猜,你现在的情绪大抵是出不了这两种的。记得我们的第二次分别再相见的情景吗?那时候,你被那个花心的臭男人欺骗的感情,还怀上了他的孩子,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但我仍然感激,上天再次让我们相遇而不是擦肩而过,照顾你的日子里,我感到很幸福,很安全。

我最不能接受的事情是,多事的窦梦茹替你和舒不凡牵线。况且,我发现窦梦茹居然是想让你重走她的老路,她的用心真是阴险呐!她是死有余辜,她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她是该死的。我知道她每晚都会接到漫骂的电话,怎么也躲不掉,因为我和柳含烟保持了特殊的关系,我从柳含烟那里知道了她的所有讯息,我每天从不同的电话亭里给她打电话,咒她死去。

我很恶毒吧?而且,我也知道,我这样的爱是龌龊的,不洁的。

你会害怕我?厌恶我吗?但任何要伤害你的人,我都是不能够容忍的。你知道吗?在你离开我的同时,柳含烟也离开了。我知道她对于窦梦茹的死是有愧疚的,我也有。其实我一直在等你。我以为你再次选择了叶知秋,我想,好吧,跟着叶知秋。即使你和叶知秋卿卿我我,只要每天能够看到你,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和叶知秋在一起呢?难道是我猜错了吗?你到底为什么离开了呢?为什么?其实我有鼓起勇气,如果你肯接受我,我们可以一起远走高飞,所以在我与叶知秋的婚礼前夕,我去了你的家里,把我亲手制作的假甲送给你,表明我的心意。但是当你把它们随便地扔在桌子上时,我知道我可能是在自作多情。我真的很伤心。

很多时候,我很想杀了叶知秋,但是我知道你爱他,所以我让他活着。我跟他在一起生活,只盼着你能找到他的同时,我又能遇见你。我总以为我抓住叶知秋,就等于抓住了你,但是我错了。已经两年了,你去了哪里?你到底去了哪里?我还能再见到你吗?不过已经没关系了。

你有去饰品店找我吗?你有收到我最后给你制作的指甲吗?你知道拔指甲有多痛吗?在冰凉的夜里,我独自呆在我们的房间里,一片片地拔掉自己的指甲,看着鲜血染红地面,感觉到指甲脱离身体的痛,是的,那是爱的痛。我爱的这么痛你明白吗?为什么你要离开呢?为什么?我的每个指甲,都见证着我对你的爱,有多痛,就有多爱,我把我的指甲送给你,但我的心是绝望的。我把与重新完全相反的这套我的指甲,命名为“爱之死”。但是我的心里,却始终还有一份希望的。但这份希望,我不想再获得的那么简单。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当我这么爱你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在天涯,我在海角,我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永远地等着你。

在信纸上,有丝丝缕缕的血迹,应该是她拔了指甲的指头禁不住一下子写这么多字,磨破了流出的血。我的泪慢慢地滴到那些血的印迹上,晕出一片片红色的印记,如就一丛丛鲜艳艳的玫瑰……董柔,难道是上天注定,我们将会一生寻寻觅觅?是的是的。是这样的。

我在一家小小的旅馆房间里,反复地读着这封信,又哭又笑,在晨曦弥漫了整个房间的时候,我慢慢地合上了这封信,如同合上我与她的过去。我走出房间,看到了空地上巨大的雪人,胖胖的雪人微笑着,有几个人围在那里照片,站在它身边的女孩子摆出一个甜美调皮的造形,咯嚓轻响,女孩子的笑容定格在画面中……一片刺亮的光线中,我好像看到了董柔,她正站在某个美丽的像童话般的地方,微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