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喝一声,双手交叉,一团团烟雾腾腾而起,瞬息之间,就扩散开来。烟雾弥漫之时,那药师奴大喝一声,双掌齐齐打了过去。滋滋声中,两道寒冰之气陡然间涌了过来,那孙不医大吃一惊,怦怦然声中,那白色烟雾又尽数消散开来。孙不医这一下可算是惊慌失措了,原来这终南山灵药殿自药仙孙思邈创派以来,自身武学并不太多,只是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罢了,其后这孙不医做了这终南山灵药殿殿主,只因孙不医脾气古怪,性格怪异,使得终南山灵药殿也着实得罪了一些江湖豪杰,而孙不医却是不思悔过,只是一味我行我素惯了的。而孙不医其实也知道这练习武学之好处,便将数百味药才凝练成一股本草锦烟,这本草锦烟融合数百味药材之力,隐隐藏于孙不医贴身衣服之内,这数百味本草以麻醉敌手而使得孙不医名声大震,江湖豪杰自然是不敢轻易冒犯其身了。
而孙不医也是颇为谦虚,对于这本草锦烟之妙用,孙不医也不敢轻易使用出来,自观看了天象,知道只有八阵图才可以解救中原危机,杀死那魔宗天魔皇,孙不医便颇为兴奋,谁知此时遇到了劲敌,那观音奴一手莲花掌印颇为了得,而这北欧药师奴更是神功莫测,孙不医此时危急存亡之秋,自然而然不敢轻举妄动。便与这本草锦烟散发了出来,意欲麻醉那药师奴与观音奴二人,谁知道这药师奴寒冰之气颇为厉害,竟然直直将这本草锦烟冻结住了,须知道烟雾本就是飘渺之物,谁知道却被这药师奴以寒冰之气冻结住了,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了,孙不医心下一颤,全身颤抖不止。原来这寒冰之气本是这药师奴在北欧地底深渊,潜心修炼数十年之久。此时已经挥舞出去,那寒冰之气顿时便将那一道白雾冻结起来,四下里冷气森森,赵雪儿只感觉牙关打颤,全身颤抖不已,心神一定,一股玄气自丹田喷涌出来,全身顿时暖喝了不少。
原来这隐仙阁玄气端的是厉害,竟然可以抵御那寒冰之气入侵体内。药师奴眼见着寒冰之气顿时便将那森森白雾冻结住了,便大喝一声,右手伸出,只见一道金光自手指间射了出去。那金光陡然间迸射而出。这一下使得终南山灵药殿殿主孙不医连闪避机会也没有,这一道金光便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其适度之快直直便如闪电一般,那灵药殿孙不医只是怔了一下,就在这一怔之下,那道金光直直射入了孙不医胸口膻中穴,这膻中穴本是人身要穴,这道金光陡然间射入体内,孙不医膻中穴顿时受损,原来这一道金光自药师奴手指间那金色戒指之中射了出去,本是北欧武学大师刀剑客经数十年锻炼而成,采集数百种毒药炼制而成,端的是厉害非凡。
这道金光以药师奴内力迸射而出,灵药殿孙不医躲闪不及,霎时之间便身中金光之毒,这金光之毒移入体内,便会随着血液缓缓流淌,直至进入心脏,数个时辰便要了性命,而这金光之毒却使得中毒者深受毒害,便是求死也不可能了。孙不医中了金光之毒,旋即一口精血自嘴中喷了出去,只感觉头晕目眩,砰地一声,便栽倒在地了。孙不医只感觉头昏脑胀,体力不支,孙不医又挣扎着缓缓站了起来,只见孙不医脸色苍白,便如一张白纸一般,精神颇为委顿不看,那药师奴仰天哈哈大笑,,笑了良久,这才冷哼一声,道:“你以为那本草烟雾就可以杀死了我药师奴了吗?”话音一落,模样甚是傲然。赵雪儿刷的一声,长剑出鞘,快步到了孙不医面前,虽说这药师奴与观音奴魔功精湛,赵雪儿心下颇为骇然,然则念及当日这终南山灵药殿孙不医曾经久了师祖隐仙阁柳永性命,这才使得隐仙阁一脉发扬光大,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念及至此,赵雪儿点了点头,挡在了灵药殿孙不医面前,怒喝一声,道:“就凭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便可以杀了我们?”药师奴神色一怔,微微错愕,道:“就凭你这隐仙阁小姑娘?”赵雪儿点了点头,道:“便是小姑娘杀了你这北欧魔人也是绰绰有余。”药师奴微微一怔,旋即哈哈一笑,看着观音奴,笑道:“这小女娃子不自量力,当真是不知道咱们武功之深浅了。”
观音奴只是笑了一笑,也不多说,心道:“这小姑娘虽说只有二八妙龄,这隐仙阁剑法却是精进如斯,想来着实骇然。”这观音奴早年曾将败在了隐仙阁柳永剑下,对于这隐仙阁剑法,虽说不是全都知晓,却也是知了一些,刚才见识到了赵雪儿那隐仙阁剑法,虽说这八声甘州,观音奴知道的不多,却见到剑光闪烁,剑招凌厉,不由心道:“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小女娃子才二八妙龄,就这般厉害,若是大了,岂不正是巾帼不让须眉了?”转念又想:“若是大金入侵了中原,灭了大宋,那魔宗天魔皇势必统治整个中原大地,如此看来,这小女娃子若是留了下来,习练了隐仙阁剑术,必然会反抗魔宗天魔皇势力,若是如此,倒不如直接杀了便是了,以绝后患,岂不甚好?”念及至此,心下已然会意,怒喝一声,道:“小女娃子休要猖狂,就凭你这乳臭未干小妮子,也敢在我在塞外称雄数十年之久的观音奴敌手了?难道你也是那北欧武学宗师药师奴敌手了?”赵雪儿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们这些邪魔外道终究是抵挡不住我正道江湖中人的对手了。”药师奴哈哈一笑,道:“小妮子不自量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竟然在此大言不惭,难道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了吗?”赵雪儿长剑一抖,道:“对付你们,那自然是绰绰有余了。”药师奴哼了一声,道:“好,你这小女子很对老夫口味,如果不杀了你,难消老夫心头之恨。”
刷的一声,双手展了开来,一股股冒着丝丝寒气的气体瞬息之间就直直涌了过来。赵雪儿冷冷一笑,长剑一抖,刷刷刷数十剑连环而出,这数十年连绵不断,便如一张剑网一般,霎时之间,便将这寒冰之气挡在了外面。原来这一招正是隐仙阁剑术中的一招“雪落四野”,这数十剑看似只有数十剑,其实却又数百剑,数千剑之多,其剑招之缜密,剑光之闪烁,顿时便将药师奴那寒冰之气,挡在了外面,只见那丝丝白气滋滋有声,旋即慢慢变淡。原来赵雪儿这一招“雪落四野”也运用了隐仙阁独门玄气内功,这独门玄气内功端的是厉害异常,那丝丝寒冰之气涌了过来,赵雪儿这一招“雪落四野”,顿时便将这寒冰之气层层瓦解开来。当此时,只见那药师奴大吃一惊,道:“这是什么剑法?”就在这大吃一惊之时,陡然间一股凌厉掌风涌了过来,药师奴脸色颇为惊恐不安,双眼瞪圆,满是惊恐之色。只听得一个冷冷声音道:“你以为你便可以杀了我吗?”
这一声便犹如死亡之音,那药师奴还没有缓过神来,便被凌厉掌风撞在了胸口膻中穴,旋即便觉得丝丝烟雾涌入体内,只感觉道全身痛痒无比,不由自主大叫一声,叫声颇为凄凉惨然。药师奴双手猛然间抓在了胸口,嗤嗤声中,全身衣衫尽数被双手抓裂开来,药师奴身子也是东倒西歪,大叫一声,身子一颤,砰然一声,重重栽倒在地了。只听到一个声音笑道:“果然便杀了这北欧武人了。”原来这人正是终南山灵药殿孙不医,孙不医虽说受了这药师奴金光之毒,却也是神智清醒异常,陡然间见到药师奴大吃一惊,正是空门大露,若是此时不杀了这药师奴,一会便是永久后患,孙不医咬了咬牙,挣扎着站起身来,猛然间打出一掌,这一掌力用了毕生力道,又夹杂着本草之毒。药师奴大吃一惊之时,全然不知所以然来。这才使得孙不医一击便中,而药师奴顿时便身中本草之毒,旋即栽倒在地,死于非命了。孙不医大笑之际,陡然间听到一个声音阴森森的道:“你以为你还会活下去吗?”
声音冰冷,彻骨寒意。赵雪儿娇喝一声,长剑闪烁着光点。虽说赵雪儿剑招纵横,终究是慢了一步,便听到孙不医闷哼一声,身子便犹如断线风筝一般直直飞出三丈之外,砰然一声,尘土四下里飞扬飞开来,孙不医重重摔倒在地,全身抽搐不止。赵雪儿大吃一惊,忙奔上前去。原来这阴森声音就是那观音奴了。观音奴眼见这孙不医偷袭了药师奴,却是无动于衷,意欲亲手杀了这孙不医,待得药师奴惨死之后,观音奴这才挥掌而出,孙不医本就深受了这金光之毒,此时意志淡薄,精神不济,观音奴一击便中,竟然将孙不医直直打出了三丈之外了,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了,观音奴只感觉欣喜若狂,心道:“原来我这莲花掌印更上了一层楼了。”
赵雪儿快步上前,蹲下身来,只见孙不医嘴中咕嘟嘟冒着鲜血,已然是出气多,入气少,眼见不能活了。赵雪儿不由眼泪簌簌而下,那观音奴哈哈一笑,道:“小女娃子,这时候哭丧着脸做什么来着?”赵雪儿置若罔闻,双眼紧紧盯着孙不医,孙不医双眼紧闭,过了一会,便睁了开来,然而双眼无神,已然眼神涣散,时日不多了。孙不医挣扎着身子,嘴唇微微动了一下,道:“你……你……”说了两个你字,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来。赵雪儿疑惑不解,眼泪更是簌簌而下,道:“师祖说什么?”孙不医哇的一声,又是吐出了一口鲜血,旋即断断续续的道:“你……你要……要……”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双手缓缓抬了起来,赫然露出了八个手指头。赵雪儿心道:“难道师祖这是让我前往兴庆府找到那八阵图吗?”便点了点头,道:“雪儿知道了。”孙不医微微一笑,旋即撒手人寰了。赵雪儿不胜悲伤,道:“师祖,雪儿一定会找到八阵图了。”缓缓站起了身来,长剑一抖,怒道:“别在这幸灾乐祸了,你这恶贼便是千刀万剐也不解恨。”观音奴嗤的笑了出来,道:“就凭你这小女子吗?也太不自量力了些。”赵雪儿冷笑一声,道:“就算是小女孩也可以杀了你这大金走狗。”
这一言直直刺激了观音奴,观音奴大喝一声,怒道:“小女娃子休要逞强,老夫这便杀了你,与你那隐仙阁柳永老贼见面也就是了。”赵雪儿哈哈一笑,道:“你以为你可以吗?”观音奴笑道:“当年老夫拜在了魔宗天魔皇门下,自然是魔功精湛了。你以为就凭你这凡夫俗子剑法,便可以杀了老夫吗?”赵雪儿冷哼一声,道:“便是凡夫俗子之剑也可以杀了你这老匹夫。”话音一落,便听到不远处一阵清脆悦耳箫声传来,箫声初始动听,次后来,便慢慢悲怆,似是满怀心事一般,只听得一人朗声说道:“嫩脸修蛾,淡匀轻扫。最爱学、宫体梳妆,偏能做、文人谈笑。绮筵前、舞燕歌云,别有轻妙。饮散玉炉烟袅。洞房悄悄。锦帐里、低语偏浓,银烛下、细看俱好。那人人,昨夜分明,许伊偕老。”声音婉转,哀怨异常,便如一名闺中女子哀怨一般。
这声音一路飘了过来,只见到赵雪儿脸色一喜,心道:“大师哥怎么来了?”观音奴却感觉这首词,便如无限吸力一般,不由自主怔怔看了过去。那人一词唱罢,旋即又缓缓唱道:“伫立东风,断魂南国。花光媚、春醉琼楼,蟾彩迥、夜游香陌。忆当时、酒恋花迷,役损词客。别有眼长腰搦。痛怜深惜。鸳会阻、夕雨凄飞,锦书断、暮云凝碧。想别来,好景良时,也应相忆。”其实这两首词便是当年隐仙阁柳永吟唱的《两同心》了。这《两同心》词调哀怨,本是柳永当年情场失意之作,此时被那人念叨出来,颇为凄凉哀怨。观音奴怔了一下,道:“何人在此吟咏了?”那人声音清朗,笑道:“白胡子老头,当然是你爷爷我了。”观音奴怒道:“我爷爷?老夫爷爷早就死了一甲子了。”此言一出,赵雪儿不由自主矶的一声笑出声来。观音奴脸色一变,怒道:“小女娃子笑什么笑了?”模样甚是疑惑不解。那人歌声虽说到了,人却不知道身在何处,显得颇为神秘莫测。那人哈哈一笑,道:“乖孙子,难道你忘了你爷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