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隐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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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代鬼雄

观音奴一怔,道:“你不是我爷爷,我爷爷早就死去一甲子了。”那人哈哈大笑,道:“错了,错了。”观音奴道:“怎么错了?”那人笑道:“虽说你爷爷已经死了一甲子了,按照这生死轮回之法,你爷爷投胎转世了。”

观音奴脸色一变,欣喜若狂,道:“我爷爷投胎转世了?在哪里?”原来观音奴自幼便于爷爷生活在一起,自然是对这位已经死了一甲子的爷爷情有独钟了些。那人哈哈笑道:“乖孙子,你爷爷投胎转世,成了我洛秋寒了。”观音奴微微一怔,道:“洛秋寒?我爷爷?”摇了摇头,又说道:“这可不对了。”洛秋寒道:“怎么不对了?”观音奴道:“我爷爷怎么会叫洛秋寒了呢?”洛秋寒道:“那你爷爷叫做什么?”观音奴道:“我爷爷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江湖一代宗师,气不死人。”

此言一出,那人与赵雪儿都是微微一怔,这气不死人其实是一甲子前,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一代鬼雄,至于其姓名如何,江湖上却是少有人知道了,只知道这气不死人当年纵横江湖,连江湖第一大派缥缈寺掌门首座空灵大师也是束手无策。这气不死人亦正亦邪,当真是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得多了。自江湖上正邪之分以来,这位气不死人也是游走在正邪之间,当时正是宋辽之战,大宋英豪齐抗辽军,而那气不死人却将大宋英豪结阵之事告知与那辽天祚帝,致使宋辽之战,大宋英豪死伤遍野,这气不死人也因此遭到了大宋英豪与魔教邪魔双方齐齐居于落霞峰,将气不死人打成重伤,之后这气不死人便消失不见了,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数年之后,这气不死人竟然奇迹一般活了转来,而且不知道怎么因祸得福,进而练成了绝世武功,这一下江湖豪杰伤亡惨重,这气不死人在江湖之中做下了累累血案,旋即消失了踪迹了。

赵雪儿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己总是哭哭闹闹,而师尊只要一提到这“气不死人”,赵雪儿瞬息之间便不哭哭闹闹了。当时大师哥便在旁边吃吃傻笑。念及至此,赵雪儿微微一笑,道:“这气不死人岂不是永远也气不死了,怎么就会死了呢?”观音奴怒哼一声,道:“你奶奶的,谁会不死呢?便是那彭祖也是活到了九百岁就死了。”话音一落,便听到那人说道:“乖孙子,我便是你爷爷气不死人。”观音奴闻言一怔,道:“你怎么会是我爷爷了?我爷爷不是早就死了吗?”那人冷哼一声,道:“谁说我老人家死了?你死了才对。”此时那人声音苍老,观音奴不由自主怔了一下。心道:“我那爷爷气不死人早就死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了?”念及爷爷气不死人,观音奴不由自主眼睛都湿润了。观音奴转念一想:“这可不对了?是我爷爷为何不现身想见呢?”看着赵雪儿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观音奴心下怀疑更甚,心道:“我那死鬼爷爷如今早就死了多时了,虽说有轮回转世,可是这轮回转世也太晚了?”

念及至此,观音奴冷哼一声,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然敢自称老子爷爷,你们以为老子这般好骗得了?”那人哈哈一笑,道:“乖孙子,难得你这般聪明伶俐,想不到现在才反映了过来。”顿了一顿,那人又说道:“谁愿意做你这人爷爷了?那个老不死的气不死人,便是死了化成灰,老子也不喜欢。”此言一出,赵雪儿张大了嘴何不拢来,心道:“怎么大师哥说了些脏话了呢?”观音奴怒道:“原来你是骗老子来着。”那人哈哈一笑,道:“那是当然了。”观音奴旋即便觉得风声有异,一道人影闪了过来,那道人影来势甚急,观音奴只感觉背后一凉,不由心神一怔,旋即回转身来,刷的一声,身影已经闪出了一丈开外。侧眼看去,原来是一直臭烘烘的破鞋落在了不远处,只听得那人呵呵一笑,道:“我不就是扔了一双鞋,你躲闪什么?真是疑神疑鬼。”

观音奴怒喝道:“你这野小子到底是谁?竟然这般戏弄老夫,老夫纵横江湖……”话音未落,便听到那人道:“打住,打住。”观音奴一怔,后半句话活生生咽在了肚里了,道:“你想说什么?”那人笑道:“纵横江湖数十载,你这白胡子老头可是说这个吗?”观音奴道:“老子爱说什么便说什么。”那人笑道:“这也说的是,这句老掉牙的话在你的嘴中说了出来,也不觉得稀奇。”观音奴大喝一声,循声双掌齐发了出去。两道掌风呼啸而来。直直向那灌木丛中打了过去。便听到那人哈哈一笑,道:“你这白胡子老头子是不是活的腻了?”话音一落,便见一人落了下来,这人身穿一身白衣飘然,看起来颇为英俊潇洒,两道剑眉炯炯有神,黑玛瑙一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别样的颜色。赵雪儿一见之下,不由欣喜若狂,叫道:“大师哥,真个是你来了?”

那人正是隐仙阁掌门首座洛天涯之子洛秋寒了,这洛秋寒是赵雪儿师哥,赵雪儿与洛秋寒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然关系非同一般。赵雪儿一见之下,便飞扑到了洛秋寒身边,本欲扑入洛秋寒怀中,转念想到还有这观音奴在场,也就讪讪一笑,距离这洛秋寒一丈之处便停了下来。那洛秋寒笑道:“观音奴,当年你败在了我师祖剑下,如今却再次耀武扬威做什么来着?”观音奴哈哈一笑,道:“你这野小子敢欺瞒老子,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了你。”顿了一顿,又说道:“如今那柳永已经死了,整个隐仙阁可谓是一滩散沙,老子当然是来报仇来着。”

洛秋寒笑道:“报仇?”观音奴道:“正是,当年那柳永使得我观音奴大败而归,我观音奴当然是不可以就这般算了的,我要灭了你们隐仙阁,使得我观音奴在江湖之上站住了脚。”洛秋寒笑道:“难道你观音奴就不觉得羞愧吗?”观音奴微微一怔,道:“我观音奴羞愧什么来着?”洛秋寒正色道:“观音奴,当年若不是我柳永师祖手下留情,这个江湖上,观音奴三个字早就成为了历史,已经不复存在了。”观音奴一想之下,也觉得如此罢了,当年若不是自己强行出头,也不至于败在了柳永剑下,而若不是柳永剑下留情,观音奴只怕就在这个江湖永远消失了。念及至此,观音奴深深叹了口气,道:“当年老夫年轻气盛,虽说想要在江湖之上扬名立万,却不想败在了隐仙阁柳永剑下,其实若不是那柳永剑下留情,只怕我观音奴也不会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话音一落,观音奴缓了口气,又说道:“如今老夫却要灭了隐仙阁,当年若不是柳永救命之恩,只怕老夫也不会这般生龙活虎了。”念及至此,不由重重叹了口气。那洛秋寒与赵雪儿对望一眼,心道:“难道这观音奴开了窍了?竟然说出这种悔过之话来了?”赵雪儿笑着说道:“照你这么说来,你如今是改过自新了?”观音奴点了点头,嘴角陡然间露出了一丝冷笑,暴喝一声,道:“谁说我改过自新了?”话音一落,双手猛然间拍了出去,掌风呼啸声中,两股炙热的莲花掌印拍了过来。赵雪儿大吃一惊,想要闪避已然不及,不由自主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洛秋寒却是不闪不避,手中玉箫微微一抬,当的一声,直直落在了观音奴手掌之上,观音奴本欲这一掌便制敌于死地,谁知道陡然间却被这洛秋寒挡住了。不由暴喝一声,掌风席地而卷,莲花掌印陡然间化作百十掌之多,赵雪儿只感觉到这洛秋寒周身都是莲花掌印层层密集,不由又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只见洛秋寒不闪不避,在这漫天掌影之中,手中玉箫挥洒自如,砰然声中,百十掌莲花掌印尽数粉碎开来,全都是被洛秋寒玉箫破了。赵雪儿拍手笑道:“大师哥,好威风,好手段。”洛秋寒微微一笑,模样甚是俊朗。那观音奴却是暴喝连连不绝,莲花掌印更是层出不穷,一掌快似一掌,便如连珠炮一般,霎时间,漫天莲花掌印层层堆叠,便如聚拢了一层厚厚黑云一般,掌风呼啸声中,观音奴须发尽数被掌风吹了上来。洛秋寒哈哈一笑,道:“你这老东西可真是死性不改了。”

玉箫挥洒出数道萧影,这数道萧影旋转着撞在了观音奴莲花掌印之上,砰砰然之声不绝于耳,那观音奴脸色大变,怒道:“龟儿子耍什么手段?竟然这般厉害非凡了。”洛秋寒笑道:“我可是用玉箫以剑,自然而然比你这莲花掌印快得多了,就凭你这莲花掌印,便可以杀了我洛秋寒吗?我洛秋寒深得隐仙阁秘法,你这点鬼蜮伎俩,其实是不足为患了。”观音奴笑道:“就凭你这小毛孩子便可以深得隐仙阁秘法了吗?当年隐仙阁主柳永也不像你这小毛孩子一般狂妄自大,你却这般狂妄自大,便以为你老子洛天涯身为隐仙阁掌门首座,而你洛秋寒身为掌门人之子,自然而然身份备受关注了、”洛秋寒摇了摇头,笑道:“错了,错了。”观音奴微微一怔,道:“怎么错了?”洛秋寒笑道:“我是说你猜错了。”观音奴正色道:“难道老夫说的不对了吗?”洛秋寒摇着手指头,笑道:“自然是不对了、”顿了一顿,又道:“我洛秋寒虽说是隐仙阁掌门首座洛天涯之子,却是毫不狂妄自大,而且我洛秋寒一直勤练武学,这才深得我隐仙阁剑法真传,而我洛秋寒聪明伶俐,比之于师祖柳永更是胜了一筹,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并非如你所说,我洛秋寒是因为掌门首座洛天涯之故,而狂妄自大,相反我洛秋寒一点也不狂妄自大,你这人可真是猜错了。”

观音奴道:“便是现在不狂妄自大,若是打败了老子,你小子难道就不是狂妄自大了吗?”洛秋寒摇了摇头,道:“自然不会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洛秋寒正是本性难移,自然是武学更上一层楼了。”顿了一顿,又道:“观音奴,别以为你数十年前败在我师祖隐仙阁掌门首座柳永剑下,如今就算是你魔功精湛,只怕也不会是我洛秋寒敌手了。我洛秋寒相比之于师祖隐仙阁掌门首座柳永,剑法更是出类拔萃之极了。”观音奴道:“老子看人从来就是十看十准,就凭你小子这么一点鬼蜮伎俩,难道老夫看不出来了吗?”洛秋寒道:“就算是你这观音奴看出来了,那又如何了?”

观音奴道:“如今大宋那赵官家远不是一百多年前,那般力量强大,生龙活虎一般了,而是死气沉沉,全然没有生气。而我大金若是灭了这大宋朝,自然而然便是中原之主了,到那个时候,你等这些江湖门派,若是不听我大金国王之话,便是身败名裂,你等也愿意不成?”洛秋寒笑道:“我洛秋寒身为大宋子民,自然是为了子民安危着想,而你们一味抢占我华夏领土,使得我华夏领土一日少了一日,如今你等大金狗贼已经入侵了燕京,眼见便要侵入太原,不日便可以侵入我大宋都成汴京了。”观音奴哈哈一笑,道:“正是,如今我大金军分东、西两路南下攻宋。东路由完颜宗望领军攻燕京。西路由完颜宗翰领军直扑太原。东路金兵破燕京,渡过黄河,南下汴京。当时正是人强马壮,杀声震天,大举包围汴京,趁势要求你等大宋朝割让中山、太原、河间三镇,又要赔偿黄金五百万襾、白银五千万襾,以及牛马各一万匹、绢一万匹。”

话音一落,不由自主哈哈一笑,模样甚是傲然自得。洛秋寒闻听观音奴如数家珍一般,便冷哼一声,道:“你等金贼贪得无厌,岂能被这点东西便要退兵了呢?当年宋金两国结成海上之盟,议定金国进攻辽中京,而宋攻辽燕京,事成之后,燕云十六州归宋,其余国土归金。”这燕云十六州便是幽州、蓟州、瀛州、莫州、涿州、檀州、顺州、儒州、新州、武州、妫州、蔚州、云州、应州、朔州、寰州十六州了,当年五代十国时期,奸臣石敬瑭受契丹册封为大晋皇帝,认契丹主为父,自称儿皇帝,而后进军后唐都城洛阳进军,后唐末帝****,后唐遂亡。而沙陀人石敬瑭灭后唐之后,建立后晋,并将燕云十六州献给契丹。洛秋寒顿了一顿,叹了口气,又缓缓说道:“其后那金兵攻破辽中京,而我大宋朝二十万大军却遭了大败。旋即燕京被金人所攻占,辽朝天祚帝被俘,辽国便即灭亡。你等大金灭辽之役看出来我宋军之腐败。

当时,赵官家要求金人履行盟约,而金人反指宋人没有履行攻打燕京的责任。经过商议,赵官家则用岁币将燕云十六州买回。而这岁币其实压榨在了老百姓身上了。谁知道那前辽国将领、金平州留守张觉以平州降宋,事败逃奔刚成为北宋燕山府的原辽朝燕京,你等金人便以私纳叛金降将为由问罪。北宋燕山府不得已斩了张觉,造成燕云十六州的汉人均感到不满。金国以张觉事变为由攻入我大宋。”洛秋寒凯凯而谈。那观音奴微微一笑,道:“小娃子知道的不少呢,事实便是如此。”

洛秋寒冷哼一声,道:“这便是说你们这些金贼早就想要进攻我大宋了?只是苦于没有找到机会罢了,如今那张觉投靠了我大宋,便给了你们金贼趁人之危,因而你们这些金贼便要入侵我大宋领域了不成?”观音奴正色道:“大宋如此腐败,那赵官家更是贪赃枉法,使得民不聊生,我大金为民除害,太宗更是勤政爱民,颇受臣民爱戴,有此明君圣主,你等这些江湖侠士,也会觉得过得好一些,难道你等真的要为那赵官家而抵挡我大金不成?我大金铁骑数十万之众,就算是你等大宋英豪横死遍野,也是无济于事了。”

观音奴话音未落,便听到赵雪儿道:“别以为我等大宋英豪不知道你狼子野心,你便是想要称霸整个江湖,然后做了江湖盟主之位,是也不是?”观音奴笑道:“小女娃子,就算是我观音奴有此奢望,然则又魔宗天魔皇在塞外,我观音奴便是又十个胆子也是不敢为了。”赵雪儿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你这人心计谋略颇为猜测不透,你这一番话我等可不会相信了。”观音奴道:“当日太行山脉英雄大会,你这小女娃子为何找不到了那太行山脉英雄大会呢?又为何金兵会无缘无故彻彻底底退了兵呢?”赵雪儿奇道:“这是为何了?”洛秋寒沉吟片刻,不由惊恐不安的道:“难道我大宋英豪也有你大金朝奸细?”观音奴哈哈一笑,道:“正是,便是我大金超奸细探听到了太行山脉英雄大会是想要趁机偷袭我大金铁骑,这才散发出了信号,使得我大金铁骑撤退开来。”

洛秋寒点了点头,心道:“原来如此,看来此事越来越棘手了。”赵雪儿道:“大师哥,这观音奴杀了孙师祖,咱们可不能放过了他。”洛秋寒微微一怔,惊道:“孙师祖?”赵雪儿撅着小嘴,哼了一声,道:“

怎么了?你忘记了吗?这孙师祖便是终南山灵药殿殿主孙不医了。”这一言使得洛秋寒神色慌张,不由脱口而出,道:“什么?这观音奴杀了孙师祖了?”赵雪儿脸色一变,哽咽着嗓音,道:“是了,大师哥,咱们便是杀了这观音奴,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