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龙三烈心下自思:“那大金兴庆府何等辽阔,这八阵图究竟藏在了何处了呢?”转念又想:“这小女娃子已经受了我扶桑伊贺忍者独门忍术——迷魂阵了,如今只怕已经将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了,不如撤了这迷魂阵也就是了。”倘若这迷魂阵使用长久,那困入迷魂阵中人便会被迷魂阵迷失了本性,进而便如行尸走肉一般无二了。
黑龙三烈念及至此,便双手捏诀,就在此时,只觉得一道凌厉杀气聚了拢来,那黑龙三烈身为伊贺忍者,对于那气场感应颇为敏捷,已然知道这凌厉杀气颇有敌意一般,不由心下一惊,这心下一惊只是瞬息之间,那黑龙三烈大喝一声,只见一团白烟森然般自黑龙三烈脚底涌了出来,便听到砰然一声巨响,那黑龙三烈竟然化作了六位神色各异,长相却是颇为一模一样,便如从一个模子里面活生生刻了出来六个黑龙三烈一般。只听得不远处有人轻轻咦了一声。
原来这六位黑龙三烈,其实只有一位才是黑龙三烈真身,其余五位便如虚影一般,虽说是虚影,却真真实实存在了。这便是扶桑伊贺忍者之中最简单之忍术——分身术了。这分身术就是同时便可以幻化出一个或者数个与自身形态样貌颇为模样相当能以一身化出数身,数十身,甚至于数百身之多了。就在那人轻轻咦了一声,黑龙三烈已然察觉到了一丝一毫蛛丝马迹,身形一纵,那六位黑龙三烈齐齐拥了上来,将四下里围得是水泄不通。只听得六位黑龙三烈齐声说道:“谁人闲着没有事情干,在吵到了老子了。”这六位黑龙三烈齐齐说出话来,声音颇为洪亮,眼神也是聚精会神。只听得不远处有人笑道:“你这伊贺忍者这下可错了。”
这人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原来站在了三丈之外,模样甚是倨傲。六位黑龙三烈齐齐说道:“怎么错了?”那人笑道:“我在这里,你为何围住了三丈之外呢?”只听得一个冷冷声音笑道:“因为我真身黑龙三烈就是要把你这隐形人引出来才是。”那人哎呀一声,道:“我怎么忘了你这伊贺忍者真身了呢?”只见这人眉清目秀,模样甚是潇洒,一身青衫显得颇为潇洒俊逸,此时眼见那黑龙三烈站在了面前,怒目而视者自身,不由一阵讶异,心道:“我耶律奇这可真是显得没有事情做了,竟然淌了这浑水,也不知道这伊贺忍者忍术到底如何厉害了?”
便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耶律奇不过是碰巧走过来而已,无意之中看了一眼罢了,这位伊贺忍者大哥,何必如此惊慌失措了呢?”黑龙三烈冷冷一笑,道:“你以为你说的便是真的了?我黑龙三烈在扶桑伊贺忍者之中也算是出类拔萃,自然而然便是知道你这青年竟然敢闯进我黑龙三烈设下之迷魂阵,今日看来,你这青年时故意而为之了。”那耶律奇笑着说道:“你说笑了,我耶律奇就是打死也不敢故意闯了进去前辈这迷魂阵中。”
黑龙三烈正色道:“这迷魂阵本是我黑龙三烈精神力凝集而成,而你耶律奇竟然闯了进来,着实是非同一般了。”顿了一顿,咦了一声,道:“耶律奇?难道你是大辽后人?”此言一出,耶律奇只是粲然一笑,道:“正是,晚辈便是大辽后人了。”顿了一顿,耶律奇正色道:“我耶律奇便是北辽孝章皇帝宣宗耶律淳之子了。”原来这北辽孝章皇帝宣宗耶律淳,北辽皇帝,契丹名叫涅里,本是辽兴宗孙子,兵马大元帅和鲁斡之子。当年祚帝即位,耶律淳封郑王、越王。其后升任任南府宰相,改封魏王。后出任南京留守。当年天祚帝兵败于金,耶律淳退守长春。御营副都统耶律章奴谋废天祚帝,遣使拥立这耶律淳为帝。耶律淳他杀来使,通报天祚帝,被进封秦晋国王、都元帅。在燕云召募精兵,与金军作战,失败后收残兵数千人,还守南京。天祚帝被金兵追击逃入夹山。耶律淳他被耶律大石与宰相李处温等拥立为帝,号天锡皇帝,年号建福,史称北辽。谁知这宣宗耶律淳命不长久,才做了三月皇帝,便撒手人寰了,当耶律淳死后,遗诏立第五子耶律定为皇帝,这耶律定便是耶律奇哥哥了。然而这耶律定却在天祚帝身边,不在燕京,因而只能遥立。宣宗皇后萧普贤女其实为皇太后,便称制,改建福元年为德兴元年。那德妃五次上表给金朝,只要允许立耶律定为北辽皇帝,其他条件均答应,金人不许,这德妃便派兵把守居庸关,谁知这北辽兵力甚弱,那居庸关没能守住,金兵直奔燕京。德妃便带着文武百官投靠天祚帝,那天祚帝并不领情,将其诛杀。这北辽其实算是一个短命朝代了。自从北辽灭亡之后,这耶律奇便广邀江湖豪杰,为了振兴大辽而来回奔波。那黑龙三烈笑着说道:“久闻北辽孝章皇帝耶律淳大名,文武全才,颇有皇帝风范,老夫虽身在扶桑伊贺远地,却也深觉孝章皇帝之英明神武,当真是无人匹敌了。”
不得不说,这黑龙三烈身为扶桑伊贺忍者,说出话来,当真是油腔滑调、满嘴互掐了。这黑龙三烈顿了一顿,又说道:“如今老夫有幸见到孝章皇帝之子耶律奇皇子,而耶律奇皇子风华正茂,当真是有天子风范,不愧是孝章皇帝之子,令老夫深感耶律淳孝章皇帝之大德了。”这句话说得甚是云里雾里,那耶律奇心下疑惑不解,实难想到这位扶桑伊贺忍者黑龙三烈到底葫芦里面藏入了什么药了,看了一眼这扶桑伊贺忍者黑龙三烈,耶律奇便拱手说道:“黑龙三烈前辈说笑了,我耶律奇何德何能?称得上黑龙三烈前辈如此称赞了?”
心下却道:“这扶桑伊贺忍者难道都如这黑龙三烈这般油腔滑调,说话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了吗?”左思右想,始终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来,这耶律奇索性不再多想了。那黑龙三烈笑道:“老夫最是喜爱江湖侠客,尤其是像耶律奇小兄弟这般人中龙凤、武艺超群之辈了。”心下却想:“我若是可以得到了这北辽传国玉玺,便可以一呼百应了,到那时兴了大辽,我黑龙三烈便扶植那耶律奇做了北辽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到那时整个大辽朝岂不都是我黑龙三烈所有了?我一声令下,进兵进犯那扶桑,我黑龙三烈便可以做了那扶桑之主,伊贺忍者首脑人物,岂不甚好?”心下主意打定,只感觉心情激动不已,颇为兴奋了,这一兴奋不已,不由自主笑出了声来。耶律奇眼见那赵雪儿昏迷不醒,不由心道:“这位小兄弟怎么这般怪异了?”
原来那赵雪儿身上幽香扑鼻而来,耶律奇不禁心神一荡,旋即反映了过来,心道:“不可胡思乱想,这小兄弟只是喜爱涂抹些胭脂俗粉罢了。”陡然间听到这黑龙三烈大笑出声,声音洪亮,颇为刺耳。耶律奇不禁皱了下眉头,心道:“这扶桑伊贺忍者黑龙三烈为何要这般大笑出声了?难道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不成?”转念又想:“定然是有事情瞒着我耶律奇了,要不然这扶桑伊贺忍者为何要将这小兄弟抓住了呢?难道这小兄弟得罪了这黑龙三烈了吗?”心下又想“这可不对了,这扶桑距离我大辽中土数千里之遥,其间更是风暴海啸不断,当年那唐代鉴真大师东渡扶桑,东渡扶桑七次才到了这扶桑,如今这扶桑伊贺忍者黑龙三烈为何要远赴中土呢?难道有何阴谋不成?”
原来这鉴真大师便是唐代律宗僧人。俗姓淳于,本是扬州江阳县人。晚年受日僧礼请,东渡传律,履险犯难,双目失明,终抵奈良。耶律奇心下自思良久,这才笑着说道:“久闻扶桑伊贺忍者忍术超群,比之于那希腊星空拳法、北欧真气更有独到之处,其实与我大辽所学之中土武学大同小异。如今得见扶桑伊贺忍者风貌,这迷魂阵之术,当真是令耶律奇惶恐不安了。”那黑龙三烈笑道:“这迷魂阵只不过是下忍之术罢了,也不稀奇罕见,为何小兄弟要惶恐不安呢?”耶律奇正色道:“那中原武学只知道拳打脚踢,自然不注重这忍术独到之处,如今我耶律奇亲眼见到,如今被这迷魂阵吞噬了进来。当然是惶恐不安了。”那黑龙三烈笑道:“原来如此,其实这迷魂阵也不稀奇罕见。”顿了一顿,那黑龙三烈咳嗽一声,道:“自从北辽覆灭之后,难道小兄弟就不曾想要复兴北辽了吗?”其实耶律奇自打北辽覆灭之后,便意欲重建宗庙社稷,如今宋金之战,正是耶律奇复兴北辽之大计了。耶律奇心道:“不知道这扶桑伊贺忍者黑龙三烈这葫芦里到底埋了什么药了?”
陡然间一道灵光闪了进来,旋即耶律奇只感觉一个念头闪过了心底,不由生出了一身冷汗,心道:“难道这扶桑伊贺忍者想要入侵我大辽,想要掠夺了中原大地不成?”念及至此,心下不禁颤了一颤,闻听这黑龙三烈之言,耶律奇神色不禁黯然了下来,惨然一笑,道:“其实晚辈早就想要复兴了大辽了,谁知道其实困难重重,可不是晚辈心中所想这般简单明了了。这兴福岂是这般容易可以兴复了吗?”那黑龙三烈点了点头,道:“这也说的是,其实大辽已经覆灭了,要想重建起来,便如将死之人服了一剂丹药,若是用药过猛,只怕瞬息之间,这仅存一丝希望便消失了。”耶律奇道:“恩,前辈说得就是此理,”那黑龙三烈道:“其实这将死之人用了药力柔和一些,也就还是可以回转来了。”
耶律奇瞳孔一缩,道:“不知道如何用些药力柔和一些了?晚辈实不知道。”那黑龙三烈道:“当年辽天祚帝为了轻便,竟然将大辽传国玉玺丢进了桑乾河内,如今只要咱们去桑乾河,找到了这传国玉玺,其余之事也就好办多了,其实大辽覆灭一时,咱们找到了传国玉玺,一呼百应,这大辽还是可以复兴了的。”耶律奇心道:“原来这扶桑伊贺忍者黑龙三烈是想要得到我大辽传国玉玺,进而掌管我大料朝政,使得我大辽文武百官,尽皆听命于他了。”转念又想:“这扶桑伊贺忍者黑龙三烈用心可算是真毒了。”
便笑着说道:“前辈说笑了。这桑乾河何等广大,水域辽阔,岂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下去了的?再者说了,这传国玉玺落入桑乾河中,只怕早就沉入泥沙之中,咱们便是到了桑乾河,也是于事无补的了。”那黑龙三烈笑道:“我扶桑伊贺忍者,忍术广大无边,那区区桑乾河,又算得了什么?便是去那桑乾河中找到一根针头,那也是很快便可以办到之事情了。”耶律奇心下一颤,脸上却是激动不已,道:“如此说来,前辈便可以运用忍术,找到那桑乾河内我大辽传国玉玺了吗?”那黑龙三烈点了点头。耶律奇道:“如果我耶律奇当真是得到了我大辽传国玉玺,建了我大辽宗庙社稷,到那时,前辈便是我大辽恩人了。”那黑龙三烈笑道:“小兄弟多虑了,老夫岂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之人了?我是念及当年孝章皇帝颇有天子风范,这才不让孝章皇帝子孙蒙受了败国之恨。”耶律奇泪流满脸,扑的一声,跪在了地上,道:“如今,我大辽复兴,全都是指望前辈了。”那黑龙三烈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咱们这边去吧。”耶律奇嗯了一声,道:“可是前辈,这小兄弟应该怎么办才是?”
那黑龙三烈闻言一怔,道:“小兄弟?”显然是疑惑不解了。耶律奇指了指已经昏迷不醒的赵雪儿。那黑龙三烈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这便将这小兄弟醒了转来。”双手捏诀,大喝一声,砰然一声巨响,白雾森森然之中,那迷魂阵尽数散了开去。那黑龙三烈笑了一笑,旋即将五位分身弄上神来。耶律奇道:“此去桑乾河路途遥远,兼有天寒地冻,路上甚是难行了。”那黑龙三烈笑道:“这有何难了?”顿了一顿,有道:“咱们便用我扶桑伊贺忍者中忍之术,通灵神舟便是了。”
背过身来,双手捏诀。那耶律奇身影一闪,快若闪电一般,已经窜到了那黑龙三烈背心,旋即出手如电,啪的一声顿时便将那黑龙三烈哑门穴拍了一下。那黑龙三烈本来是意欲招出来这通灵神舟,哪里知道一不小心,竟然着了这耶律奇毒招了,还未回转身来,那黑龙三烈便被这耶律奇拍晕了过去。这哑门穴在人身顶部后正中线上,第一与第二颈椎棘突之间的凹陷处,为督脉、系督脉与阳维脉之会穴,被点中后,冲击延髓中枢,失哑、头晕、倒地不省人事。这黑龙三烈虽说是扶桑伊贺忍者,却也是人身,自然而然有一百零八处穴道了。
此时被耶律奇拍中了哑门穴,只感觉头晕目眩,旋即人事不知了。耶律奇万料不到一击便中,心知以为这扶桑伊贺忍者使了诈术,等了一会眼见这扶桑伊贺忍者黑龙三烈并无异状,这耶律奇这才走上前去,伸手探了下那黑龙三烈鼻息,只觉得呼吸均匀,显然已经入睡了。耶律奇心下自思:“如今我将这扶桑伊贺忍者黑龙三烈打晕了过去,自然是与这黑龙三烈结了梁子,如今危急存亡之秋,事不宜迟,还是早些走了便是。”
念及至此,便大跨步而去,行了几步远,便停了下来,心道:“我这就走了?那小兄弟该怎么办才是?这位小兄弟看起来有些是我中土人士,只是受了这扶桑伊贺忍者黑龙三烈阴谋诡计罢了。”转身走到了赵雪儿身边,转念又想:“如果救了这位小兄弟,那扶桑伊贺忍者黑龙三烈醒转来了之后,定然会发脾气追上了我等,到那个时候,就悔之晚矣了。”
念及至此,便又走到了那扶桑伊贺忍者黑龙三烈面前,伸手点了这扶桑伊贺忍者黑龙三烈三处死穴,这三处死穴便是在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联线的交点处百会穴、在眉梢与外眼角之间向后约一寸凹处太阳穴、在耳屏上切迹前、张口呈现凹陷处耳门穴、在眼内眦角上方0.1寸处晴明穴四处大穴点了下去,这四处大穴分属督脉手足三阳经、手少阳三焦经,尤其是这晴明穴,是足太阳膀胱经。乃是手足太阳、足阳明、阳跷、阴跷五脉之会。这四处大穴点中之后,便会头昏脑涨、眼黑耳鸣,进而不省人事了。耶律奇这一招可算是阴险狠毒了,若是这扶桑伊贺忍者黑龙三烈醒了转来,只怕就会疯疯癫癫,人事不知了。耶律奇微微一笑,心道:“你这扶桑伊贺忍者妄想得到我大辽传国玉玺,当真是不自量力,现下尝到了苦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