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医与这黑衣老者寒碜着,赵雪儿却是心下一惊,心道:“难道孙师祖与这黑衣老者是忘年交不成?怎么分外亲近了?”只听得孙不医笑道:“数十年未见,你还是坏习惯不改?”那黑衣老者正色道:“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孙不医冷冷一笑,道:“你为何要杀死这些九九连环寨江湖汉子?难道这九九连环寨江湖汉子与你有了仇怨不成?”
此言一出,赵雪儿险些吓得一惊,心道:“孙师祖说这黑衣老者杀了这些九九连环寨江湖汉子?难道眼前这黑衣老者就是与我隐仙阁祖师爷柳永在黄鹤楼头对决之人?”赵雪儿眼见这黑衣老者须发皆白,不由心下一颤,心道:“这人就是观音奴?”其实这黑衣老者正是观音奴,当年观音奴与隐仙阁柳永大战之后,旋即没入了夜色之中,一路风餐露宿到了这塞外苦寒之地,久居长白山脉,拜入了魔宗天魔皇门下,自上古时代魔宗天魔皇深居简出,专心修炼魔功心法,这观音奴拜入魔宗天魔皇门下,练就了一身至刚至阳神功,便是这莲花掌印。这莲花掌印融合五行,蕴含金、木、水、火、土五种自然力,当真是厉害非凡。
孙不医冷冷说道:“这些九九连环寨江湖汉子与你这观音奴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了九九连环寨江湖汉子?”观音奴冷哼一声,道:“挡我者死,我大金国自太祖完颜阿骨打创了宗庙社稷,到了太宗时期,国力鼎盛,而你大宋朝政腐败无能,百姓苦不堪言,你们这些江湖汉子若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那老夫也就不加追究。”孙不医怔了一下,道:“大金国?”观音奴笑道:“正是,如今我观音奴已经是大金国国师了。”孙不医冷冷一笑,道:“
想不到你这观音奴却进入了这金狗地域,若是当时将你铲除,你也不会出来生着些事端了。”
观音奴道:“如今我观音奴奉了魔宗天魔皇旨令,令你这些江湖汉子投效我大金国,我观音奴当予诸位冰释前嫌,既往不咎也就是了。”孙不医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亏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纪,难道不知道我中原百姓投效你这些金狗,那岂不是自取其辱了?”观音奴正色道:“怎么?难道你不从了?”孙不医侧眼看了赵雪儿一眼,道:“雪儿,你怕不怕?”本来一直叫赵雪儿小女娃子,如今却该称呼为雪儿了。赵雪儿微微一怔,摇了摇头,道:“雪儿不怕,雪儿要巾帼不让须眉。”孙不医点了点头,笑道:“这才是我中华好儿女。”看了观音奴一眼,冷笑着说道:“自从上古巨头轩辕天将魔宗天魔皇赶出了中原大地,这魔宗天魔皇隐居塞外苦寒之地,已然数千年之久,如今却想要覆灭我中原大地,当真是不自量力。”观音奴笑道:“魔宗天魔皇本是上古巨头,就算是你大宋百姓搭上了性命,那又如何?还不是被我大金国所侵占了去?”
孙不医正色道:“便是性命不要,也不允许这魔宗天魔皇胡作非为。”观音奴摇了摇头,道:“魔宗天魔皇天资聪慧,若是魔宗天魔皇一统天下,到时候整个人界尽数便是魔宗天魔皇所有,咱们这是投靠了魔宗天魔皇,自然是为首是瞻。”孙不医道:“那魔宗天魔皇一介魔族,哪里可与我中原大派相提并论?我中原修真门派林立,便是吐出来一口唾沫,便也可以将你这魔宗天魔皇斩杀了去。你这观音奴却在此处纠缠不清。”观音奴笑道:“正所谓今时不同往日,难道你还觉得那轩辕天会重回中原不成?”孙不医正色道:“轩辕天既然知道那魔宗天魔皇重返人界,轩辕天也会重返中原大地,观音奴,你残害我九九连环寨江湖汉子,这份仇怨可算是深了。”
观音奴笑道:“你孙不医效忠那大宋赵官家,我观音奴效忠大金完颜氏,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便是手底下见真章了吧。”孙不医仰天哈哈一笑,道:“正如你观音奴所言,那便是手底下见真章了。”赵雪儿眼见孙不医与观音奴二人话不投机,不禁心下一颤,心道:“难道这孙师祖真要与那观音奴打斗了吗?”念及至此,便走上前去,道:“观音奴前辈,小女子隐仙阁弟子赵雪儿见过前辈。”话音未落,打了一个稽首。观音奴冷眼看了赵雪儿一眼,惊道:“隐仙阁?”赵雪儿点了点头,道:“正是,小女子隐仙阁门下弟子。”观音奴奇道:“难道是那个柳永创建了得隐仙阁?”赵雪儿正色道:“是了,观音奴前辈果然是记忆深刻,不曾忘记才是。”
观音奴老脸一红,心道:“我怎么遇到了这隐仙阁主柳永后人了呢?”转念又想:“当年柳永那雨霖铃剑,我是近日才知道了,竟然冤家路窄,遇到了这隐仙阁柳永后人。”便讪讪一笑,道:“正是,老夫不曾忘记了。”顿了一顿,道:“既然孙不医说出这等话来,我观音奴也不藏着掖着。”拍了拍手,道:“药师奴、天星子,你二人这便出来个吧。”观音奴话音刚落,赵雪儿与孙不医诧异间,只见簌簌风声中,两名身材高大汉子从树上落了下来。只见左首那高大汉子,皮肤颇为白皙,鼻梁高耸,身上衣衫却是破烂不堪,就像一块大黑布紧紧包裹着身子一般,赵雪儿心道:“这人怎么这般怪异了些?”
再看那右首汉子满头金黄色卷发,一身衣衫也是袒露一臂,此时正是寒冬腊月,这位右首汉子竟然袒露一臂,也丝毫不怕这寒冷刺骨。眼见这二人身材、容貌颇为怪异,赵雪儿与孙不医定了定神,心道:“这二人怎么长成了这般模样?”孙不医却是见多识广了些,便道:“看二位不是中原人士,莫非是西域人士?”观音奴摇了摇头,道:“难道孙不医不知道?”孙不医摇了摇头,道:“自然不知道了。”观音奴道:“这二位不是西域人士。”孙不医奇道:“看着二人鼻梁高耸,不是西域人士,又是哪里人了?”念及至此,眼中闪过了一丝阴狠,心道:“难道这二人是波斯、大食一代阿拉伯人?”便说道:“恕老夫眼拙,着实不知道你二人在做什么。”观音奴笑道:“你这可是鸡蛋里挑骨头,其实二位仁兄便是北欧、希腊中江湖中人。”
药老孙不医心道:“怪不得我药老孙不医没有见过这二位仁兄了,原来这二位都是欧洲人?”念及至此,便笑着说道:“久仰大名,当真是如雷贯耳。”此言一出,众人心下一惊。尤其是那观音奴,心下惊讶更甚,心道:“原来这药老孙不医竟然知道药师奴二人?怪不得终南山灵药殿纵横江湖数百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药师奴扯着嘶哑官话,缓缓说道:“久闻终南山灵药殿殿主,医术高明,只是恨无缘相见,今日倒是天赐良缘,能够很荣幸与终南山灵药殿殿主相遇,是药师奴三生有幸,前世修来之福分了。”不得不说这药师奴口才甚好,这一下说得终南山灵药殿殿主孙不医心花怒放。赵雪儿眼见孙不医险些笑出声来,咳嗽一声,道:“孙师祖,你还好吧?”
这一言惊醒梦中人,孙不医脸色一变,旋即和缓了好多,道:“雪儿多虑了,师祖很是好呢。”顿了一顿,又说道:“对付这二位江湖中人,老夫孙不医也着实感觉到十分荣幸。”赵雪儿点了点头,道:“师祖还是多加小心才是,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孙不医微微一笑,道:“你这小女娃子知道不少,无怪乎你师父将你派了出来。”赵灵儿脸上一红,道:“并非是师尊派了灵儿出来这隐仙阁了。”孙不医不禁讶异,奇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莫非你这小女娃子自家跑了出去?”赵雪儿摇了摇头,道:“其实是雪儿贪恋这中原江湖,便央求师尊派灵儿前往这太行山脉,师尊当时着实不肯,然而却禁不住灵儿软磨硬泡。师尊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下来。雪儿到了这太行山脉,四下里却见不到一个人影,倒是雪舞凌乱、大雪铺天盖地般撒了下来,雪儿心急回到隐仙阁,却禁不住好奇心动。这才遇到了孙师祖。”孙不医笑道:“小女娃子说得极是,老夫也是在终南山灵药殿夜观星象而掐指一算,便急匆匆赶了过来,谁知道老夫一路长途跋涉,却也遇到了这等怪事,本以为这九九连环寨江湖汉子全都死于非命,连凶手也找不到了。谁知道这凶手却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当真是阴魂不散,扰人清梦。”
赵雪儿嗤的一声笑将出来,道:“孙师祖说笑了,如今咱们处境颇为危险,却不知如何是好?”孙不医摇着一颗头颅,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仅此而已。别以为他三人长相古怪,一副凶神恶煞之态,老夫可不放在眼里。”赵雪儿奇道:“难不成孙师祖打得过这几名奇形怪状之人?”孙不医摇了摇头,道:“天机不了泄露,泄露了便不是天机,咱们中原武学博大精深,自轩辕天创了武学至今,已经有是千年历史,经后辈江湖中人千锤百炼,这中原武学已然是登峰造极、蒸蒸日上。”顿了一顿,又说道:“只可惜咱江湖中人太过于分散,若是聚在了一处,那金狗岂能轻易过来了?”赵雪儿点了点头,道:“孙师祖这句话说得在理,灵儿受教了。”
顿了一顿,续道:“孙师祖,这北欧与希腊武学到底有何厉害之处?”孙不医笑道:“这希腊虽说远居海外,却武学也是博大精深,据传唐末宋初,那希腊武学高手星行者千里迢迢到了咱中原大地,与数百名江湖豪杰在缥缈寺外修罗场内以武会友,那星行者剑法怪异,剑招更是稀奇古怪,使人难以捉摸,以至于江湖豪杰险些惨败而归,幸好此时缥缈寺掌门首座天心大师衣袖翻飞而来,这天心大师深得缥缈寺真传,衣袖一扬,劲风突兀而来,使得那星行者长剑弯弯曲曲折断开来。这一下那星行者脸色大变,怏怏而归。”赵雪儿奇道:“原来这希腊武林高手早就在唐末宋初就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