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奴闻言脸色一变,旋即铁青了下来,怒道:“老夫好言相劝,你这孙不医却是不识时务。”孙不医笑道:“识不识得时务又碍着你观音奴什么事情?”观音奴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休怪我观音奴手下无情了。”双掌一前一后,左掌与右掌俨然已经是莲花状,正是观音奴成名绝技莲花掌印了,这莲花掌印取意与佛宗观世音坐下九品莲台之意,这左掌拇指回缩,其余四指岔了开来,右掌却是手掌张了开来,左掌与右掌交错,当真便如九品莲台一般,观音奴大喝一声,一股浑厚掌力自这九品莲台之上激射而出,白雾森森之中,宛如一朵莲花飘然而来,虽说是飘然而来,这朵莲花却是劲力浑厚,若是撞了上去,不死也要重伤。
赵雪儿当先而立,长剑一抖,洒下无数光点,便如下了无数雨珠一般,雨珠铺天盖地而来,竟然隐隐约约爆出轰隆雷声,这一招正是八声甘州剑法当中的“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了,孙不医本意阻住这观音奴九品莲台掌力,谁知这赵雪儿长剑颤抖,身形一动,挡了上来。眼见着潇潇雨点洋洋洒洒落了下来,此时北风甚烈,那雪片也是银屑乱舞,四下里迷茫一片,而这潇潇雨点却如浑然天成一般,猝然间落了下来,孙不医隐隐约约觉得这潇潇雨点透着一股凉意。
这潇潇雨点与那九品莲台虚影撞到了一块,砰然一声,四散而去。原来这一招对潇潇暮雨洒江天,其实是幻术一般,当年隐仙阁柳永对于这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便觉得若是在春夏雨季打斗,也还好说,若是在那晴天呢?这八声甘州剑法岂不是发挥不了?便自创了一招幻术,其实这潇潇雨点便如虚影幻觉一般,倘若外人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赵雪儿长剑,那赵雪儿长剑一抖,这八声甘州起手式,便会以幻术之道迷惑人眼,使得外人以为这一招八声甘州剑法第一招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便如万点雨滴落了下来。眼见这万点雨滴落在身上,而身上却如彻骨一般疼痛不已,其实这万点雨滴就是零碎剑光。这一招幻术与剑招相铺相成,也使得这八声甘州剑法成了隐仙阁数十年间剑法第一。这一招八声甘州剑法虚虚实实,实难使得对手知道这八声甘州剑法到底真实?还是虚假?这也使得隐仙阁在江湖之上扬名立万,隐隐约约凌驾于缥缈寺之上。
就算是缥缈寺掌门首座无相大师,若是遇到隐仙阁掌门首座洛天涯使出这一招八声甘州剑法,也会甘拜下风。这一招对潇潇暮雨洒江天陡然间使了出来,虽说与那观音奴九品莲台撞碎开来。然赵雪儿却是盛气凌人,不给予这观音奴一丝一毫喘息。赵雪儿娇喝一声,长剑闪烁,连使了数招“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归思难收”数招连环,一招快似一招,一剑快过一剑,赵雪儿使到那“归思难收”之时,长剑一顿,剑身似有连绵不绝恨意一般,本来这数招连环,使得观音奴狼狈不堪,只剩下招架之分,那九品莲台莲花掌印一掌快似一掌,怦怦然声中,撞在了那赵雪儿长剑之上,眼见赵雪儿长剑一顿,观音奴心道:“难道这小女娃子使剑累了不成?”
这一想间,心下不由大喜,莲花掌印陡然间打了出去。这一招莲花掌印本欲打在赵雪儿身上,而使得赵雪儿身受重伤,谁知赵雪儿这一招“归思难收”才堪堪使完,旋即长剑仰天一划,凌厉般直直刺了过去,却是一招“叹年来踪迹”了。其实这一招“归思难收”正是八声甘州剑法转折之处,也是迷惑敌手最佳招式,这归思难收陡然使了出来,瞬息之间,赵雪儿便深吸了口气,丹田玄气涌上臂间,长剑一抖,凌厉而刺,这一招“叹年来踪迹”便应运而生。观音奴躲闪不及,嗤的一声,赵雪儿长剑刺入观音奴衣衫之中,刷的一声,观音奴衣衫破烂,直直划了一道大口子。赵雪儿嘻嘻一笑,道:“不羞不羞,你这白胡子老头胡子一大把了,也不羞不羞。”观音奴自然知道赵雪儿这不羞不羞到底是何用意了,闻言大喝一声,怒道:“这小女娃子好不残忍,我观音奴要大开杀戒才是。”孙不医笑道:“是你武功不济,又怨得谁来?”
心道:“自从看了那洪荒典,便知道这莲花掌印去ishi是洪荒时代,佛宗佛手天炼化之物,便是这莲花掌印,这莲花掌印最忌讳火气,若是激怒了这观音奴,这观音奴急火攻心,自然废了莲花掌印,到那时便如鱼肉任人宰割。”念及至此,心下不禁一阵欣喜。观音奴怒道:“老夫若是败在了这小女娃子之手,有何脸面在江湖扬名立万了?”孙不医笑道:“数十年前,你观音奴败在了隐仙阁柳永老头雨霖铃剑下,数十年后,你观音奴又败在了这小女娃子赵雪儿八声甘州剑法之下。”顿了一顿,击掌笑道:“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两败俱伤。”不得不说,孙不医讥讽观音奴之言,着实犀利,观音奴不禁怒火中烧,性情大变。其实这观音奴莲花掌印最是忌讳发脾气。
而孙不医身居终南山灵药殿数十年间,也是对江湖上那些邪派武学了如指掌,此时心下了然,自然是讥讽不已。观音奴怒道:“你奶奶的,你这老贼医活了一辈子,竟然还这般寒碜人?”说这句话时,脸色大变,怒容满面。孙不医笑道:“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孙不医自然是本性难移了。”观音奴怒道:“果然是本性难移,你这老贼医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孙不医哈哈一笑,道:“活得不耐烦了,这句话说得在理些,至于到底是谁活得不耐烦了,这却说不定了。”观音奴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你以为如何?虽说我观音奴败下阵来,那天星子与药师奴却是威风凛凛。”
赵雪儿闻言,长剑回鞘,手法干净利索,不带一丝拖泥带水。孙不医心下一怔,孙不医虽说深知这观音奴掌法厉害,然而对于这天星子与药师奴却是一知半解,这天星子本是希腊神殿祭祀,一身武学便是来源于希腊四十八星座,这四十八星座融合希腊神话,颇为神秘莫测,天星子学了这希腊四十八星座,武学修为也是日益剧增,而那药师奴却是北欧奥丁传人,上古时代,北欧奥丁为了北欧世界和平,而前往智慧之泉寻找救治秘方,因而献出一只眼睛,这药师奴深得奥丁神殿武学,自然是厉害非凡。这天星子与药师奴是希腊与北欧武学怪才,当年天地四分五裂,洪荒巨头轩辕天便召集天地至圣前往昆仑山商议解决之法。
当时那北欧奥丁与希腊刀皇尽数来了,天竺梵天也是姗姗来迟,当时便决定四方为各自领地,各不侵犯,如今虽说已经过了数千年之久,然中原武学,比之于希腊、北欧以及印度武学,却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虽说不是登峰造极,却也是武学巅峰了。当此时那天星子与药师奴对望一眼,那天星子身材魁梧,呵呵一笑,道:“据说那中原武学至宝八阵图已经献出江湖,这八阵图可是真吗?”话音一落,那药师奴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江湖传言:得八阵图者,便可以称霸天下。如今我药师奴与天星子来此,便是为了索要这八阵图了。”话犹未了,药师奴与天星子心下已然了然于胸,原来这观音奴之所以前往希腊与北欧请出来这天星子与药师奴,并非靠了三人之间友谊交情,而是为了这八阵图之缘故。那孙不医脸色一变,道:“八阵图?你二人怎么知道这八阵图了?”
这八阵图本是当年洪荒时代,上古巨头风后天凝练而成,这八阵图蕴含天地元素,便如宇宙浩瀚星海一般,当年自风后天凝练而成,后经那三国蜀国丞相诸葛亮炼化而成,又被那北魏太武帝以天地精华元素融入其中,千百年来,已经颇为出神入化,堪称是一件灵器至宝。孙不医万料不到这八阵图如此隐秘,竟然也被这天星子与药师奴知道了消息,思之不由心下一惊。赵雪儿心道:“这可不对?据说当年轩辕天创立中原大地以来,便在中原大地设了一层五行结界,以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凝练而成,倘若是中原人士,这才可以出入进出,而异族却是不可以进入这五行结界,为何这北欧与希腊人却都进来了?”念及至此,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来,转念又想:“据说唐朝时代,有波斯人大食人进了中原长安,那波斯人大食人怎么进入这五行结界?”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心道:“难道这五行结界消失了不成?”念及那玄奘法师千里迢迢,历经千难万险进入那天竺,又想到那鉴真大师进入扶桑领域,心道:“难道千百年来,这五行结界消失了不成?”只听得那药师奴笑道:“据说你这贼老头知道这八阵图去想,我等意欲得到这八阵图,你这老头有何感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