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宁宁再次被手机铃声吵醒,睁开一只眼睛,来电显示“土匪”。
“原少,有何指示?”宁宁倏地清醒,第一时间按下接听键,她不能再换大门了。
“来医院接我。”他闷闷的声音不爽地命令道。
他生病了?住院了?
宁宁咬咬牙,心一横,提速提速再提速,最后将车速开到她驾车生涯的极限,三十迈!
夜风拂过她的发梢,她通身血脉贲张,飚车的感觉太刺激了。
一辆电动车贴着她的甲壳虫,嗖地一下,疾驰而过,将她远远地甩在后面。
原野站在路边,银色的西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拎着一个黑色方便袋,路上车很少,一辆黑色甲壳虫从远处缓缓驶来,路上没有任何行人,甲壳虫还是规规矩矩停下来等红灯。
等到绿灯,宁宁发动车子继续飚车,她双手紧握着方向盘,额头渗出细汗,脸颊因为太过刺激而变得绯红。
原野黑着脸,看那甲壳虫以龟速朝他驶来,她敢不敢再慢一点?!
“原野!”路灯将他颀长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穿一件黑色衬衫,银色的外套搭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随性而雅痞,宁宁稳稳停下车,头探出车窗,跟他打招呼。
原野拉开后座的车门,爬进后座,侧着身体蜷缩在后座上。
“你怎么了?”宁宁转过身去,讶然地问。
“闭嘴,去你那里!”他闷声道。
回去的路上无须再飚车,宁宁保持她一贯的车速,二十迈。
她不开车上高速,要出远门,从不自己开车。
原野将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她敢不敢再慢一点?
停了车,宁宁跑过去拉开后座的门,他臭着脸,慢慢爬下车。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宁宁上下打量着他,看不出来他哪里受伤了。
原野一手环上她的肩膀,“上厕所放了个屁,肛裂了,刚做了手术,敢笑我就掐死你。”他平铺直叙的口吻说。
慑于那只搭在她后脖颈上的大手,宁宁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双下巴剧烈地颤抖起来。
该是多响的屁,才能震裂****?
“这事烂在肚子里,你要敢告诉第二个人,我掐死你。”他用平静的口吻说。
宁宁殷勤地接过他拎着的黑色方便袋,里面装着各种药膏,都是涂抹****用的。
她抖着下巴,举起一只手,要求发言。
“说。”原野扶着她的肩走进电梯,允许她开口说话。
“我能笑一下吗……噗——哈哈哈哈——”电梯里响起女人的狂笑声。
原野搭在她脖子上的手,紧了又紧,决定暂时留她一条小命,他那里需要有人给他抹药膏。
如此丢人的事绝不能让唐彦和萧易年知道,否则会被他们取笑一辈子的!
原野直接走进她的房间,趴到床上,霸占了她的床。
“哎吆——”宁宁捧着肚子仰躺在客厅沙发上直哼哼,她笑到肚子疼,还岔气了。
即便是躺在床上,还能听到那个女人抽风似的狂笑声,她笑得可真不节约,一波接一波的大笑,虎落平阳被猪欺,他忍!
原野紧闭着眼睛,麻药早就过去了,该死的,疼死他了。
床被他霸占了,宁宁轻手轻脚走进房间,打开柜子,拿出毛毯。
趴着的人动了一下。
“还没睡啊?”宁宁轻声问,大笑过后,她的嗓子哑了。
“废话。”他的态度很恶劣。
“要喝水吗?”不跟肛裂的家伙计较,她柔声问。
“废话。”他冷哼道。
“很疼吗?”宁宁走到床边,视线落在他的臀上。
“……”他扭过脸来,用眼神凌迟她。
一头浓密的黑发被他拱得横七竖八的立在头上,当真是怒发冲冠了。
“好了,不疼了,不疼了。”宁宁伸手摸着他的脑袋安抚道。
“哼!”他傲娇地哼一声,扭过脸去不看她。
他的头发真硬,摸着刺手,额前的头发有些湿,大概是被冷汗打湿的。
宁宁坐到床边,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脑袋,像在给一只巨型动物顺毛。
某只巨型动物明显很吃这一套,她一停下来,他就用脑袋拱她的手,求亲昵。
“天天喝粥,嘴里都淡出鸟来了!”连喝了两天粥,第三天早上睁眼看见的还是粥,原野怒了。
爱喝不喝!这货在她这里白吃白住白喝,居然还好意思嫌弃她熬的粥!
“嘴巴淡出鸟来了!”他双手抱胸,门神一样杵在厨房门口,一副不给他改善伙食,就不放她出厨房的表情。
宁宁一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裸露狂!在她强烈的要求下,他才在间围了一条浴巾,****着的上半身露出结实腹肌,那浴巾松松垮垮的束在腰上,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见她看过来,他浓眉一挑,挑衅似的扬了扬下巴,真够幼稚的。
宁宁懒懒的收回视线,打开调料柜,舀小半勺白糖放进他那碗粥里,用汤匙搅拌一下,“这下不淡了。”她学着他的样子,挑挑秀气的弯眉,眼里闪过一抹促狭。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居然没发怒,而是乖乖走上前,端起梳理台上的粥碗,拿起汤匙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嗯。”他满意地点点头,端着粥碗走出厨房。
这么好打发?宁宁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竟然涌起一丝愧疚,他目前的身体情况适宜吃清淡的,可是顿顿喝白粥,也未免有些太糊弄人了。
这几天她都是早上熬一大锅粥,然后去公司上班,他独自待在家里,喝光那一锅粥。
临走之前,原野趴在沙发上,宁宁蹲在沙发旁,用药膏涂抹他的伤口。
他的臀很翘而且结实,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爷的身材好吧。”他扭了扭臀部,得瑟的炫耀道。
宁宁咬咬牙,做了她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啪”一声一巴掌打在他的臀上。
“嘶——”他疼得倒抽一口气。
宁宁眼明脚快的拿起公事包溜之大吉。
她一口气冲到电梯口,飞快按下电梯,吃吃笑笑地等着电梯。
“猪!”身后传来他的口哨声。
宁宁一个激灵,万幸电梯门开了,她哧溜一下钻进了电梯,半秒后电梯门再次打开,宁宁拎着公事包,低着头小碎步挪出电梯,脚上还穿着拖鞋,尼玛,她居然忘记换鞋子了。
公寓的大门半敞着,原野赤着上身,慵懒地靠在门框上,一根手指挑着她的两只高跟鞋。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原野斜睨着眼前垂着头的女人。
“原少,对不起,要不你也打我一下。”宁宁毕恭毕敬地道歉。
“爷从不打女人。”他将她的两只高跟鞋扔到地上,悠悠道。
早说啊,害她提心吊胆半天,宁宁嘴角颤了颤,弯下腰换鞋子。
她穿一身灰色的职业套装,长发在头顶束起一个高高的马尾,她弯腰换鞋,灰色的长裤包裹着圆润的臀,原野突然觉得手心发痒了,“不过你是小香猪!”他抬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臀上,可恶的大笑起来。
没想到他会偷袭,宁宁前后晃了晃,差点一跟头栽下去,半边臀火辣辣的疼。
她深吸一口气,缓慢站直,突然出手扯下他腰上的浴巾,转身就跑——两条腿互绊着扭成麻花,“啊——”她惊呼着一头摔下去。
原野淡定自若地护住下滑的浴巾,重新系上,冷眼望着她行动迟缓地吃力转身,左脚绊右脚,然后砰的一声巨响,她整个身体摔到大理石地上。
原野摇摇头,他从没见过如此反应迟缓,肢体不协调的人。
“啧啧,地都被你压坏了。”他冲趴在地上不动的女人说。
左手臂被压在身下,刺骨般的疼,疼死她了,宁宁瞬间泪流满面,她疼点很低。
“又哭了?”原野半蹲下来,这个女人还真爱哭。
宁宁将整张脸都贴到冰凉的地上,无声地汩汩地流泪,她才不爱哭,都是被他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