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
“朕真是养了一群废物,难个人都看不住,你们是不是个个眼睛都瞎了?”
潍水宫中一片死寂,所有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个个都是胆战心惊,生怕这帝王之怒牵扯到自己身上,到时,定会是一场无枉之灾,谁也救不了的。
竹子镶嵌的地面到处都是瓷器碎片以及一些水渍之类的东西,看来,博修睿是在这里大发了一场脾气的,不仅如此,他还需要借些东西来一泄自己的怒意。
辑相度则一直都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但那轮廓分明的脸上,却是不亦看清的愁眉不展,深遂的细长眼睛更是显得阴沉。
辑画舞的消失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之前见到辑画舞时,不,或许更早,在他知道博修睿要辑画舞进宫为妃时,也在他发现辑画舞能在人前消失,但又能让她愿意被看到的人看见时,他便知道,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是迟早的事。
所以在今日,他与博修睿谈到辑画姒的事时辑画舞的出现便已经让他不安了,可是,有些事,若真是要发生的,那便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在辑画舞跑出承宪殿时,他与博修睿也立即一同赶往潍水宫,身为皇帝的博修睿甚至没有先去处理掉下鄂那条明显的伤口。可是,就算如此,辑画舞前脚踏入房内,宫女太监都还在门口守着,他们也是随后便到了的,那么短的时间,竟会活生生的丢了一个人?
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其实,辑相度心里明白,那个时候,怕是辑画舞也还没来得及离开,恐怕,他们赶到之时,辑画舞也正在场,只是愿露面,将自己藏了起来。他知道,这个他半路认回来的女儿,有这个能耐,甚至,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能耐,比如,能起死回身。
还有,那传言中的知未来,测险夷。
博修睿已被愤怒充昏了头脑,还有那份焦急与担忧,早就知道若辑画舞知道自己真正的意图后,定会与他翻脸的,可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场景。现在,他连辑画舞的人影也找不到。
更可悲的不是找不到人,而是,他甚至无法知道她如何消失的?一点预兆也没有。所有人也都没有看到她从弄舞轩走出去,为何,却是翻遍了整个潍水宫,都不见她的人影。
这更是让他害怕,这样的例子说明了,那个小女孩儿,那个他一心想收入后宫的七岁幼女,是没有人能栓得住的,她是自由的,若她不愿意做的事,谁也逼迫不了她。因为她有能力逃脱这一切的钳制,不受任何人的牵绊。
“宰相难道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离开这里的吗?”漠的看到辑相度那深锁的眉头,博修睿明白,辑相度怕也是不明白的,可是却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了。
“臣……实在想不明白,本来最有可能的倒是从这湖水里离开潍水宫的,可是她并不识水性,在府里时也曾因落水而差些丧了性命。所以……”辑相度不知道,其实辑画舞,是深谙水性的,那日落水,只是因她自己一心无生念,才会让辑留影有救她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