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舞姬似乎也颇有些功底,很快,便也适应了落环的琴音,面上的难为之色也掩去不少,也多添了些喜悦。
或许她是以为,自己怕是要过了关了吧。
突然,落环的琴音不再是单纯的琴音,里面还合着翠玉轻盈的笛声……
众人的目光莫的又落向了那吹笛之人——红桑。
红桑的笛子不见得是精湛,但却总能另人听后心情舒畅。
只是如今,那笛音与琴音,却全然不是平日她们所熟悉的单调了,而是一种谁也道不出的音乐,既高亢悲凉,又兴人情趣。是那种喜中带悲,悲中带喜的感觉,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另人无以复加。
红色的身影已感到了丝微的颤意,琴笛双声却丝毫不见停止的动静,反而是越奏越高,越奏越有兴致一般。
终于,舞台上一直跳动的妩媚身影,在一个仰天飞起的动作下,竟直直的落了下来……
琴音与笛声嘎然而止,上百人的凤潋台,竟是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舞姬瘫软在台上,手撑着地面,不住的喘着粗气,似乎,刚才那竭力的舞,已另她体力耗尽
“看来,这天下真不能找到一个比那舞伶更会跳舞的女子了。”博修睿淡淡的说着。“不过朕以为……若画舞肯跳的话,定会是最好的……”
“皇上你不知道,纱姐姐的舞跳得可比您找来的这个跳得好不知多少倍呢。”一旁的辑留烨兴奋的宣扬着,似乎生怕有人不知道一般。
“哦……留烨这么说……是不是你已经见过了呢?”博修睿饶有兴趣的问着。
“是啊……姐姐刚回来那天……”
“留烨……”辑留烨话还未说完,便听着辑相度那冷若冰霜的声音阻止着。
而辑留烨也适时的住了嘴,虽然平日里他总一副天真烂漫,天大的事也不放心上的样子,可自七年前出了那静雪阁后,那原本是对辑相度的无名的恨意,也已转而成了一股说不清的敬畏。
也因此,父子俩还是显得有些生蔬,反倒是对皇帝,他多了一些亲切,因为辑画舞离开的这六年间,他多数的日子是在这皇宫之中度过的,即使回辑府,也是因着静雪阁里的江上雪而已。
六年前,辑画舞还在宫中之时,接了他进宫,自那以后,他便得了博修睿的恩准,可随时出入皇宫。
“宰相何必如此拘泥?今日是画舞回宫之日,朕已经说过,可以不束于礼节,随性便可。何况留烨于朕本就是较为亲切的,更是不必去拘谨了的。”
“皇上说得是,只是君臣之礼无论何时都不可忘的,还请皇上慎重些才好。”辑相度依旧是不亢不卑的回应着。
博修睿听着,亦不再多言,转而向辑画舞问道:“如此说来,你现在的舞艺应该是更胜从前了,朕倒是十分想看上一看,只是不知咱们这位郡主肯不肯?”
辑画舞沉默着,不好回应,所以,她索性低头无言。
片刻,博修睿轻笑道:“罢了,你的倔强性子,没人逼迫得了,今日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