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画舞在一旁看着,轻扬起嘴角,七岁的谣歌,竟与七岁时还未来到这里的她如出一辙。
谣歌再次肯定的语气,加上将辑留影拉了进去,另辑相度也不由的有些犹疑,向辑画舞望去,除了在那张绝美容颜上看到淡定从容的笑意之外,什么也看不清。再转头看辑留影,虽然轻皱俊眉,却依旧没有一丝异样。
辑谣歌见辑相度似乎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话,有些急了,跑向舒玉娴,“娘,谣歌说的都是真的,我亲耳听到她说的,她还向二哥道歉……”
“谣歌,你是不是弄错了?”舒玉娴抹掉一直挂在脸上的眼泪,心中亦是拿捏不准,对辑谣歌的话半信半疑。
“老爷与夫人不用怀疑八小姐的话,舞伶可以做证,她辑画舞的确是不想救我家主子……”一旁的舞伶站出来,出乎意料的说着,眼里,还带着对辑画舞的憎恨,“因为回香粉的毒根本就是她下的。”
这一句,更是犹如晴天霹雳。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舞伶身上停留,但只是片刻,然后,又转而到了辑画舞身上。
对眼前的一切,舞伶似乎非常满意,她满意辑画舞会因此而受责难,也满意辑画舞一定会因为辑相度等人的施压而交出解药。
带着这些满意承载的自信,她走向辑画舞,带着挑衅,怨恨,死死的看着那双沉浸着冰凉的双眼。
“我家主子是吩咐我和秦临不准说出真相的,可是,你明明能救却偏偏不救他,真是忘因负义。”
啪!!!
出人意料的清脆耳光,干净利落的烙在舞伶那得意忘形的细嫩脸颊上。
“即是主子吩咐,做下人的就该从头到尾安安分分的遵丛,而不是如此阳奉阴违。”辑画舞收起嘴角噙着的那丝笑意,绝美容颜冷漠得像是冻结千年的冰霜。、
舞伶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那双如噬血一般的双眼,顿时收起满腔不甘,捂着红肿的脸颊低头不语。
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满屋子辑家的人。
辑画舞走向辑相度与舒玉娴,冰凉的眼眸弥漫着朦胧的雾蔼。
“是真的吗?”舒玉娴抢先一步站到辑画舞面前,张了又合上的双唇颤抖良久,才低声问道。
辑画舞落下眼泪,完全不似刚才那冷漠的她。缓缓曲膝,在舒玉娴面前跪了下来。
“对不起……”
猛地听到辑画舞那句对不起,舒玉娴如同心被刀刺一般,踉跄着退后……
“纱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一旁的留烨见辑画舞跪下,忙上前扶她,却被辑画舞轻轻推开。
“回香粉是我调制的,而且,的的确确……是我让他中的毒。”辑画舞强忍着继续落下的眼泪,坚定的道。
辑留影在一旁看得揪心,却也无能为力,他是两相为难;明明想救辑留天,却又明明知道辑画舞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交出解药,更不知如今这样的残局该如何收拾。
“你怎么可以……他是你大哥啊,虽然不是血肉至亲,可你至少也该想想我与你爹……想想我们要怎么接受这样的现实啊?……”舒玉娴哭着道。
辑画舞无力回答,只跪在那儿,默默无语,准备着承受接下来更为严厉的指责、喝斥。
然后,她无意中看向辑相度,她发现那张曾经熟悉的脸突然间变得无比陌生,还有那双细长凤眼,同样不是精明,但也完全看不出那里面存在着什么。
“爹……您别这样不说话,至少……你也骂我几句,或者您……您至少开口说句话啊……”辑画舞终究还是没有她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坚强,眼泪如断线珠子一般,落个不停。
辑相度的沉默的确是最另她心痛的,她宁愿所有人都骂她,打她,责怪、怒斥、埋怨她,都行;却独独不愿意看到辑相度这样的沉默……“爹……”
正当她对辑相度苦声轻唤时,舒玉娴跪到她面前,双手紧抓住她的双臂,哭道:“画舞,我……我不怪你,只要你治好我的天儿,别让他死……好吗?那样你爹也会原谅你的……”
半晌的沉默,辑画舞不语,左右为难的感觉,真是不好受。但最后她还是干脆的回答了一个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