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八年……前辑画舞被辑画姒扯掉的套在头发上的两串珍珠中的一颗,当时在她落入荷塘后,被辑留影救起,然后,辑留影又悄悄地替她寻回另外十几颗珠子,但却独独落下了一颗,被他拾到。
而且,当时在辑留影将找到的十九颗珍珠拿给辑画舞时,辑画便已经发现少了一颗,她也自己去找过,但终未寻得。
其实,就是被辑留钊拾了去。
而当初他是出于一种莫名的心态收藏着那颗珍珠,可不曾想,今日竟见到红桑等人拿那珍珠给辑留烨服下,之后,他查过辑留烨的脉像,已然是毫无病态的征兆,所以他便更肯定那颗珍珠可以起死回生。
“这是辑画舞的东西,八年前我她落水时,我捡到的,如今用来救被她所害的大哥,倒是十分有趣。”说完,便将那粒珍珠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转身离去。
而屋里的人,却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辑相度此刻百感交集,这几日,发生的事都太过另人伤神,也太过心痛了。作为一家之主的辑相,他自是最痛苦的。然而对辑府中发生的这一连串的事,他都交待不许向外透露。所以,博修睿亦不知道,否则,辑府的气氛一定会更加沉重。
其实,对于秦临与舞伶去寻找那个叫‘隐签’之人一事,所有人都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只不过……他们两人有他们的坚持,他们只是忠心而已,他们只是……不甘心,而已。
所以,辑留钊留下的那颗珍珠,便成了辑留天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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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博修睿正在批阅奏折,手持御笔,剑眉轻皱,时而翻阅着那一页页的文字,如此的姿势,他已经保持了快三个时辰,除左手旁边是侍女早早就沏好的茶,他连饮一杯茶的时间也没有,如今,那依旧飘浮着茶叶的的水已经冷了。
又过得良久,许是累了,放下手中的笔,轻捏鼻梁处,以减轻双眼的酸涩感。
另一只手则下意识的去端茶,却不料……
手刚碰到,茶杯便落地,摔碎。
侍女听到动劲,忙不迭的进来收拾。
博修睿顿时心头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但他又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只得看着洒了一地的茶水眉头越发皱得深。
走到门外,所有侍卫、太监、宫女皆行着礼。
“妁妲婀娜郡主可有进过宫?”其实,这是名知的答案,因为一旦辑画舞进宫,那便会有人来通知他的,这是他早已吩咐下去的。
他也未曾想过,才不过几天时间,他便有些……挂念了。
明知是否定的,可博修睿还是隐隐的盼着,希望可能是哪个宫女或者太监望了向他禀报。
“回皇上,郡主自上次之后,从未进过宫。”
“辑留烨呢?”
“也没有。”总管太监回答着。
一听到这样的答案,博修睿有些懊恼了,甩袖离去。
可刚踏出几部,又停下了脚步。
“派人去躺宰相府,把他们两个都给我带进宫来面圣。”说完,又大步向前走。
后面的人边回答‘是’,边迎着博修睿的脚步走去。但却不见有人真的去履行差事。
因为,再次是还未走几步,这个最近有些反复无常的皇帝再次驻足。
“算了。还是别去。”
“是,皇上。”
博修睿的烦燥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连皇子博谨最近亦不敢再出现在他面前,因为他反复无常的情绪总会无缘无故的牵怒于人。
辑画舞离开的这几年,博修睿其实想了很多,也做过很慎重的考虑,他知道辑画舞不想留于宫中,也知道不能因自己的私心而强留她,所以在七年前,他答应她的要求,放任她游走天下。
这是博修睿唯一能给辑画舞的补偿。
因为……
他用“灼妲婀娜”的身份,套住了辑画舞所有的自由。所以,博修睿对辑画舞既有全部的爱,也有满心的愧疚。
但是他博修睿还是还不了辑画舞一个完整的人生,从她出现在这个世界开始,就注定要成为历史与政治的牺牲品,不只身为帝王的博修睿改变不了,就算是能先知未来、预测凶吉的辑画舞,也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