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我就更为辑相度打在我脸上这一巴掌感到委屈,不禁由刚开始的默默落泪变成了轻声哽咽。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辑相度的声音里还是一层不变的愤怒,只是现在多了一点疼惜,“你不该承认,更不该主动请罪,因为你的错不仅仅是错在你身上,而是整个辑家,甚至会牵连更多与我辑相度有关的人。”
我的眼泪依然流着,我迎上他的眼睛,在那里面看到的是痛,他伸手替我擦着眼泪,又抚摸着那刚才因他而留下的五道红痕,继续道:“你娘说你聪明,所有授课的教傅也都赞你过目不忘、一点即通,我也一直以为你是……无人能及的。可现在,你怎么就变得愚笨了呢?这种事是可以乱承认的吗?又是可以随意在外人面前表露的么?”
我的心揪着的疼起来,他待我,虽不若艾弥与法兰西斯,要终究,还是真心的,我一直都以为,他与舒玉娴只是因着我与他们的儿子辑留天有着哪一丝的相似,才会待我如亲女,原来不是。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掉
“爹,女儿知错了。”
“既然如此,我还有一问。”我又是一惊,他这一问,怕是想知道那词所指为何吧?“这词以何为题?”
“百博怀古!”
“百博怀古?难道我百博也做了古吗?”辑相度起身,又回到那幅字画前,审视良久,终脱口而出这一句话。“那留天?……是我儿留天么?”
我听着这个被我叫做爹的男人在说到‘留天’二字时,那声音里透出的无力,我可以想象,他有多疼他这个儿子。可是我也不愿意骗他,“是,辑留天。”
我看着他的身子明显一颤,然后又极力的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这些,可都是还未发生的事!”我知道聪明如他,已经信了我的话,如此的反问,只是心中存着一丝侥幸,希望能在我的无法解释中找到一个借口,推翻他心里的恐惧。
“爹,您记住女儿的话,画舞今天是您与娘的女儿,这一生就都是你们的女儿,你们若有难,女儿定会不计一切代价换你们的平安,辑留天也好,德康帝也罢,在女儿心里,最重的,都不过是爹与娘。”这是我的心里话,是因他们对我的好,也是对艾弥也法兰西斯的歉疚。
辑相度看着我,我亦不躲闪的回看他,我知道,他眼的我有太多秘密,良久,他终于开口了,“画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会是普通人,可是我未曾想到……你能预知未来?”
预知未来?如果我告诉他,我便是从那遥远的未来而来的人,不知他又会作何感想。
他坐在椅子上,我还是跪在地上,我知道现在他心里定是翻江倒海般汹涌,可睿智的他,又怎会那么容易将心之所想表露于外呢?
又一会儿,他向我问道:“画舞,如若真似你所说那般……我想知道可有转机?”
这次,我是真的有些惊了,可转而想想,他辑相度,也并非是那种任天由命之人,又岂会真无一丝反天之心?只是他的这颗反天之心,仅仅是想阻止我口中的、他的儿子,阻止在将来可能会出现的……自己的儿子登上那天子金樽。
我深思片刻,忽尔柔声一笑,“有!”
“有?那是什么,快告诉我。”看着他的急切,我有些欣慰,我可以为他们做的,为这天下做的,恐怕也不多。
“那个转机……就是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