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离开后,周静立即打电话叫人过来换防盗门,张三有她房子的钥匙,只有换了门,才能彻底的断了他的念想。
张三其实是个很不错的男人,长相身材工作都很不错,可是跟司徒楠和陆伯尧比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无论是外貌,气质,事业还是身高,张三都比不上人家。
周静很羡慕夏晓的运气,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性格,夏晓都比不上她,可夏晓却能遇到司徒楠和陆伯尧那样的优质男人。
曾经她若有若无的迷惑过司徒楠,故意在他面前弯腰,故意不慎跌进他怀里,单独约他去看电影,司徒楠只赴过一次约,电话里周静说夏晓也会去,知道被骗后,他再也不接周静的电话,只有当着夏晓的面,才会不冷不热的跟她聊几句,其他场合遇见周静,他完全是视而不见。
凭什么夏晓能嫁给司徒楠那样的男人,而她只能跟张三之流的男人牵扯不清,周静揽镜自照,心底有些愤愤的。
现在的男人都瞎眼了,喜欢夏晓那种长得不怎样,却有着温婉淡然气质的女人。
夏晓纤纤弱弱的,看着清秀淡然,说话柔声细语的,过于白皙透明的肤色,漆若子夜的沉静黑眸,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副面瘫相,只有提及司徒楠的时候,她沉静的黑眸才会灿若星辰,眼底眉梢都是毫无防备的温柔——周静对着镜子呼出一口闷气。
“你看人家夏晓……”从小她爸妈就喜欢拿她跟夏晓比较,夏晓成绩比她好,夏晓比她懂礼貌,夏晓懂事得像个小大人……总之在父母和老师眼里,她没有一处比得上夏晓。
她只能装不在乎,没心没肺的傻乐,每次夏晓看着她耍宝,抿唇笑不露齿的时候,周静觉得自己真像个小丑。
“张三,我换防盗门了,你别再来了,我们分手。”电话里,周静郑重的跟张三提出分手。
“静静,我已经挑好一套房子,明天带你去看,如果你喜欢,我就买下来。”张三轻声说道。
“几平米啊?”周静冷嗤一声。
“建筑面积六十平。”张三答道。
“全款全付?”周静凉凉的问。
“还差二十万,我办个二十万的贷款。”张三说。
“张三,你想让我跟着你吃糠咽菜的还房贷?”周静好笑的问。
“不用你还,我的工资,我爸妈的退休工资——”张三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宿舍里张三父母正在收拾屋子,他们刚卖了老家的房子,过来给儿子送钱,反正他们都退休了,以后就在酒店当个清洁工,有吃有住有工资拿,成不了儿子的负担。
“静静打来的?她说要房才肯结婚,你们明天赶紧去买房。”张三的母亲催促道。
“爸,妈,我出去一下。”张三脸色苍白的说。
他去找周静,路上给她买了一束蓝色妖姬,这是她最喜欢的花。
她果然已经换了门,看在蓝色妖姬的分上,周静让他进屋。
“你父母卖房,关我什么事?我又没让他们卖。”这天晚上,周围的邻居都听到这对情侣的吵叫声。
多数是女人的吼声,“静静……”男人不时哀求的叫一声,声音听着有些可怜。
最后张三以吻封口,他知道周静身上的每一处敏感点,激烈的欢爱后,周静枕着张三的臂弯沉睡过去。
张三如痴如醉的看着这张像天使一样的睡颜,他对她一见钟情,那时她还是银行的大堂经理,为了看她,他经常去那家营业厅,他去了半年,她都没注意到他。
直到他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说他不会写汇款单。
他故意在汇款单上写下张三的名字,其实他叫沐言轩。
后来周静发现了他的小把戏,也被这个害羞的男人打动了,她决定跟他交往。
张三找来裁纸刀,一手捂住周静的嘴,裁纸刀狠狠的滑过她的咽喉。
他一脸木然的将沾满鲜血的裁纸刀刺进她的腹部,一刀接着一刀。
他想起好多事,小时候的自己,跟爸妈快乐的生活在小县城,后来考取外地大学,他收拾行囊离开家乡,来到这个绚丽的大都市。
看着一动不动的女人,张三拿来毛巾帮她擦身体,她毁了他,他杀了她,扯平了。
他不后悔,只是对不起父母。
周静的衣橱里挂着一件漂亮的婚纱,这是陪夏晓试穿婚纱的时候,夏晓买给她的礼物。
张三帮她穿上婚纱,收拾干净房间,他躺到周静身边,用裁纸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一个星期后,屋里的两具尸体才被人发现。
周静父母打不通女儿手机,他们打给夏晓,夏晓打到周静的单位,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去上班了。
夏晓赶去周静的公寓,防盗门已经换了,她按着门铃,很快周静父母也赶来了。
他们请开锁公司打开防盗门,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怪味,看到床上躺着的两个人,才明白,这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周静父母凄厉的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夏晓明白,全是因为她出的主意,她让周静换门锁,跟张三谈分手,周静照做了,张三杀了她。
夏晓扶着门框不敢动,热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流。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楠楠,我流血了……”她轻声说。
孩子终究没保住,医生给她做了清宫手术。
司徒雄赶到医院,听到小老虎没了,他黑着脸离开医院。
徐珍又打电话通知叶美丽,在教堂的时候,她要了两个亲家的手机号码。
听说孩子没保住,叶美丽没什么反应,她不喜欢夏晓,也不关心她肚子里孩子的死活。
夏晓躺在病床上,一只手臂横在眼睛上,失去最好的朋友,失去肚子里的骨肉,两痛相较,更让她痛彻心扉的是周静的死。
眼泪顺着指缝源源不断的滑落下来。
温暖的大手覆上她冰冷的手,“孩子没了,你不必对我负责任了,什么时候离婚都行。”夏晓紧闭着眼睛,颤声道。
司徒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的握着她的手,在纽约,在他情绪最低落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想过,要跟她同归于尽,如果当时她出现在他眼前,他可能真的就会杀了她,像张三那样。
看来她还没弄清楚一点,这辈子,他根本就不会放开她,不管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