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部部长特意找于峥嵘谈话,就谈他的感情问题,四十一岁的于峥嵘还是个光棍,这是不行的,领导班子里可没有非主流人物。
于峥嵘的家族亲戚也就此项问题,专门开了几次家族会议,这个家族已经出现了一个华简,再不能出现第二个华简。
华简的大哥没出席家族会议,不过他托二弟捎了话,即便于峥嵘喜欢男人,他也必须找个女人结婚,华简的大哥目前是家族里职位最高的人,当然已经退休的华简父亲不算,华简的父亲是曾经的国家领导人。
华简也被二哥捉来参加家族会议,这个家族里,他跟于峥嵘的关系最亲厚。
“老七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哪怕是天仙,我们也给他找来。”家族里一个成员发话了。
华简吊儿郎当的斜靠在门边,没人问他的意见,他也无话可说,他连姓氏都改了,”华简”是他的笔名,也是现在他身份证上的名字。
他跟这些位高权重的亲人,真的是没什么关系了。
家族里只有老七把他当个正常人看,他也希望老七能得到幸福。
下午两个孩子午睡,夏晓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已经拿到驾照,只是觉得开车还没打车方便,所以她很少开车。
五星级的酒店大堂里,秦芳戴着墨镜坐在消费区,她望着窗外,看着夏晓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夏晓穿了一件白色字母T恤,下面配一条深色紧身牛仔裤,脚上穿了一双白色镂空凉鞋,脚趾甲上涂着青色的指甲油——在秦芳的印象里,夏晓一直是灰色的。
她居然还染了头发,黑发染成了浅亚麻色,短发剪出了层次和碎发,微微卷起的发尾,前面是齐刘海,这种短发蓬蓬头看着很可爱,可是配上夏晓寡淡的素脸,看起来有些怪。
她不适合走可爱路线,简单的黑短发更配她这张波澜不惊的脸。
夏晓走进大堂,停了半秒,然后直接朝消费区走去。
她没想到秦芳会打电话给她。
关于秦芳和司徒雄之间的恩怨,她大概知道一些。
“这发型不适合你。”秦芳看着对面的夏晓,直接说。
夏晓伸手摸摸自己的蓬蓬头,这是在美发培训班,其他学员用她的脑袋练手,她不在意的笑笑。
她其实很爱打扮的,只是以前碍于老师的身份,不敢乱打扮自己。
夏晓看着秦芳,以前她们之间就没什么交集,她实在想不出来,秦芳叫她出来能有什么事。
秦芳打开自己的手包,从里面拿出半张纸,放到夏晓面前,上面写着一长串数字。
“这是瑞士银行的账户和密码,里面总共有一百五十亿美刀,我拿走的,现在连本带息的还回来。”秦芳开口道。
“您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夏晓问。
“他不要这钱,也不想再见到我,这钱你自己留着,算是我送给龙凤胎的礼物,等他们长大了,当他们的创业基金。”秦芳苦涩的说。
“爸不要,我就更没理由接受了。”夏晓将纸推到她面前。
“做生意的总是要有风险,何况他以前那些事……多笔钱多条后路,你先替我保管,以后用得着的时候,再拿出来。”秦芳又将纸推过去。
“别跟我争,医生说我患了阿尔茨海默病,再过几年,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秦芳笑道。
“好,我先代为保管。”夏晓拿起纸扫了一眼,默记下这些数字。
“别跟他提我的病,我们见面的事,对谁都不要说,包括司徒楠。”秦芳提出要求。
“我答应你。”夏晓点头。
秦芳笑笑,端起面前的咖啡杯,一点一点地轻抿。
“你说,他爱过我吗?”她极低的声音问,像是自言自语。
夏晓垂着眼眸,用银色的小勺轻搅着杯里的咖啡,她回答不了秦芳的问题,秦芳也不需要答案,想要答案不会问她。
秦芳先走了,她直接去机场,傍晚的航班离开。
夏晓低着头小口小口的抿着咖啡,她又往里面加了几包奶几包糖,依然觉得苦,是甜得发苦。
她为秦芳感到难过,可是她也不会帮她,不会跟司徒雄说秦芳的病,或许司徒雄心里有她一席之地。
有又能怎样呢?司徒雄是有老婆的人,秦芳再可怜,也是个第三者。
头上有黑影笼罩下来,“真的是你。”华简俯下来,盯着她的脸。
出版社跟他邀稿,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坐在窗户边的夏晓,看这一头亚麻短发,华简直觉得自己是看花了眼。
“华教授。”夏晓上身微微后仰,他的脸凑得太近了。
华简揉了揉她蓬松的短发,“华教授,这是公共场合。”夏晓端坐着,她觉得华简是拿她当小猫小狗了,捏着好玩。
“走。”华简揉过了瘾,站直了身体。
夏晓坐着不动。
“你不来,我就从顶楼——砰——跳下来。”华简阴阴的看着她。
夏晓郁郁的跟着他走进电梯,她知道华简说得出做得出,他就是个疯子,天才般的疯子。
夏晓怀疑华简是北齐高氏皇族的后人,高氏皇族全都死光光了,要说留下后人的只有兰陵王高澄……
电梯在顶层停下来,华简从裤兜里掏出房卡,打开总统套房的门。
“您还用住酒店吗?”夏晓奇怪的问。
“看见你,特意开的房。”华简插上房卡,调戏道。
夏晓环视着总统套房,至于华简的疯言疯语,一只耳朵听一只耳朵出就行。
“借个厕所。”夏晓朝洗手间走去,关上门,给韩邱发短信,通知他过来领人。
华简打开矿泉水倒进高脚杯里,往里面加入他刚买的迷情药,他不能看着老七一直干耗下去,现在有两个解决方案:其一,他睡了夏晓,老七就死心了。其二,他睡夏晓,通知她老公过来发现,拆散他们,老七就有希望了。
夏晓走出洗手间,看见华简端着一个高脚杯,轻轻摇晃着。
“喝了,我们就走。”华简对她摇摇高脚杯。
“白酒?”夏晓走过去,即便是白酒她也认了,她实在是没精力看着华简。
“毒药。”华简头一偏,露出顽皮的笑容。
夏晓接过杯子,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不是白酒!
她仰头咕咚咕咚一口喝光。
“走吧。”她放下高脚杯,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