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玖带着夏晓去了顶层的中餐厅,走进包厢,坐到靠窗的位置上,小玖迫不及待的点了一份三鲜炒饭,她饿坏了。
“帮我抱一下。”小玖拿下身后的背包,掀开上面的帆布盖,里面露出一簇黑黑的头发。
怀里突然塞进一个背包,夏晓呆呆地望着背包,里面居然放着一个婴儿。
夏晓呆愣了几秒,急忙从包里抱出孩子,一个粉雕玉琢像瓷娃娃一样漂亮的宝宝。
婴儿垂着长长的眼睫,用力吸着她自己的拇指,吸得很用力,发出啧啧的响声。
“玉儿……也饿了……”小玖狼吞虎咽地吃着三鲜炒饭,含糊不清地说。
背包里放着奶瓶还有奶粉,夏晓一手抱着她,一手动作麻利地冲奶粉,她含住奶嘴吸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夏晓将奶嘴送到她嘴边,婴儿没有反应,只是吸着手指头。
夏晓轻轻抽出她的手指头,将奶嘴送进她嘴里,婴儿小身体哆嗦了一下,然后用力吸起来,一口等不及一口,她饿坏了。
夏晓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怀里的小东西一直在哆嗦,夏晓直直地凝着她的小脸,眼眶直泛酸,湿意泛上来,她强压下湿意,新的湿意又泛上来。
“这一年多发生了很多事,我爸妈死了,玉儿有孤独症,司徒楠拿走了我的护照,让保镖看着我,不让我离开新西兰。”吃完一盘炒饭,令狐小玖开口说道。
“你自找的,活该!”夏晓深吸一口气,忍住声音里的颤意。
孩子有什么错,她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
“你高尚你伟大,司徒楠截肢的时候你在哪里?司徒楠受刺激患上分裂性情感障碍,他每天用身体撞墙的时候,你在哪里?夏晓,我就从没见过比你更虚伪,更不害羞的女人。”令狐小玖恨恨地盯着夏晓。
夏晓不愿意跟她浪费口舌,喂饱了婴儿,她将孩子塞到令狐小玖的怀里。
“夏晓,你离开他。”小玖要求道。
“你做梦。”夏晓甩下一句话,准备离开。
“夏晓!”令狐小玖冷声喝道。
夏晓停下来,转身望去,令狐小玖已经将孩子放进了背包里,她拎着背包带,整个背包悬在窗外面。
“你不答应,我就扔玉儿下楼,我们母女今天就死在你面前。”小玖威胁道。
“你们死了正好。”夏晓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令狐小玖手一松,背包带从她手里滑落,背包掉了下去。
“你疯了——”夏晓身体一晃,飞扑上去,背包晃晃悠悠地悬挂在窗户下面的铁钩上,背包里的孩子仰着头,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夏晓。
“你疯了,疯了,拉她上来。”夏晓全身控制不住的哆嗦着,她的手哆嗦着拉住背包带。
令狐小玖俯身,帮着拿起背包,这个地形她反复试验了很多遍,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松手的。
她不可能真的摔死自己的女儿,她敢搏一次,这一点,夏晓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的。
夏晓腿一软,瘫到地上。
“夏晓姐姐,我不想带着女儿独自飘在异国他乡,我会老,会死,玉儿会长大,如果没有家人的庇护,她不能存活在这世上。月牙是她的姐姐,小老虎是她的哥哥,我只求玉儿能跟着姐姐和哥哥一起长大,以后看在血亲的分上,月牙和小老虎能赏她一口饭吃。”令狐小玖抱着孩子,“扑通”一声跪到夏晓面前,动情地说。
夏晓脸色惨白地看着她,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愿意和另一个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夏晓不愿意,令狐小玖也不愿意。
夏晓不想跟小三斗,只想抓住司徒楠的心。
令狐小玖抓不住司徒楠的心,她只能跟夏晓斗。
“玉儿没有感觉,她不怕危险,不怕疼——”令狐小玖说着扬起手一巴掌打到司徒珏的臀上,司徒珏没有哭,没有任何反应,她睁着黑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夏晓看。
“你赢了。”夏晓哭出来。
夏晓知道她想要的不止是那一点,令狐小玖会一点点蚕食掉她所拥有的一切。
令狐小玖也抱着女儿大哭起来,她没办法,她爱惨了司徒楠,爸妈死了,玉儿又这副样子,这个世上她只剩下司徒楠,她不能放手,死都不能放手。
令狐小玖带着孩子坐上夏晓的车,她打算住进叶美丽的别墅,以后跟夏晓做邻居。
月牙和小老虎从幼儿园回来,见到了小妹妹。
晚上司徒楠从公司回来,令狐小玖忙着摆碗碟,龙凤胎陪小妹妹说话,夏晓和刘婶在厨房里烧菜。
看见司徒楠,小玖头一低,不敢看他,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司徒楠直接去了厨房,“回来了,晚饭好了。”夏晓淡声道。
司徒楠走到她身边,直勾勾地盯着她,夏晓神色自若地搅拌着砂锅里的汤。
“什么意思?”他低头凑到她耳边,低声问。
“你可以两边住,一三五七,二四六,初一十五的轮流。”夏晓悠悠道。
“你当我是什么,男妓吗?”司徒楠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别装纯情,你不碰她,玉儿怎么出来的?”夏晓好笑的问。
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外面乱搞的人是她,他要不发情,小玖怎么怀孕,他要不发情,何至于生出一个孤独症的玉儿出来?!
“这就是你的态度?”司徒楠冰寒着脸,咬牙问。
“你也可以走人,反正我们现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夏晓往汤碗里盛汤。
司徒楠手一打,一大碗汤被他推进了水池里。
“妈妈,什么声音?”听到声响,月牙跑进来,问道。
“没什么,宝贝洗小手,准备吃饭。”夏晓甜甜地笑道。
月牙应着飞奔出去,洗手吃饭。
“这是我的家,你没资格在这里发疯,要发疯滚出去。”夏晓压低声音说。
司徒楠的太阳穴突突跳着,他的头疼得像要炸开,他突然又想撞墙了,她总是有本事轻而易举三言两语的气死他。
“气死我,你就舒服了。”他双手撑着流理台,垂着头,挫败地说。
“你死了,小玖可活不成。”夏晓冷笑一声,端着汤碗走出厨房。
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才惹出小玖母女的花心债,夏晓不知道他凭什么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