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怎么了?”李师师看到宋徽宗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这个男子莫非有什么心事?
“师师,你确实是朕的知音,你曾经问朕,为何与大辽结盟,赏西夏银绢?朕说是为了黎民百姓,这是实话,我大宋百姓比历代的百姓都富有,朕对得起黎民苍生,但是,朕也是个男人,朕也想一统天下,把辽、西夏、金国、大理通通的灭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这般豪情壮志,是朕想要的,但是大宋重文轻武的祖训不能违背。
秦始皇,汉武帝也都曾经剿杀匈奴,但是只换来了国库空虚,百姓生活更加困苦,而我大宋百姓,则是个个安居乐业,****歌舞升平,所以,朕是想打仗,但是为了百姓不能打仗,而且这些年,朕把心思都放在了书法音律、诗词歌赋上面,对于带兵打仗,朕一窍不通。
师师,你先是问朕关于岁币的事情,又弹奏了这曲《华胥引》,朕的矛盾,朕的痛苦,也只有你能体会到,不是朕没有野心,是朕怜悯苍生啊!”宋徽宗心中长叹一声,帝王也有帝王的无奈。
“陛下能有怜悯苍生之心,师师很感动,只是这大宋重文轻武的祖训却不一定适合眼下的局势啊?”
此时的李师师不自觉对宋徽宗高看了几分,只是没有实力的善良终究会被强大的邪恶势力所吞噬,这是历史的教训,她想劝说宋徽宗别再重文轻武。
“我也知道不一定适合,但是这么多年的规矩沿袭下来,实在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了的。”宋徽宗有时候也想改变,但是真做起来又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陛下在怜悯苍生,有人却将要血染江山,大辽如狼,大金似虎,耶律延禧和完颜阿古打都是很有野心的人,陛下也该早做打算。”
李师师不愿意相信大哥完颜晟是残暴嗜血的人,但是知道耶律延禧的残暴和完颜阿古打的野蛮好战,也知道按照历史的进程北宋会亡于金国,自己大哥将俘虏眼前这个怜悯苍生才华横溢的男人,只希望一切不要发生。
“大辽和金国之间还会相互争斗一番,毕竟辽国欺压女真人这么多年,女真崛起定会报仇,朕会审时度势的,谢谢师师的关心,为了酬谢你这位红粉知己,朕亲自为你弹奏一曲如何?”看到李师师眼中也染上了忧伤,宋徽宗反过来安慰师师。
“能听到陛下的琴声,师师求之不得。”李师师说完离开了座位,她很好奇这宋徽宗会弹奏什么曲子?
宋徽宗赵佶端坐于蛇腹琴前,指间按于琴上,轻揉慢捻抹复挑,一曲《凤求凰》倾泻而出……
《凤求凰》?李师师心中一惊,他怎么弹这个曲子,不会有别的含义吧?
就在李师师胡思乱想之际,宋徽宗对着他微微一笑,和着琴曲开始边弹边唱: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赵佶眼中的爱意越来越明显,李师师却开始脸色发红,这男人在房间的时候还对自己一副戒备猜疑之心,现在却是在这里爱意浓浓,真是伴君如伴虎,只是他眼中的神情真的很温柔,他的琴艺也真的很高超,希望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沉浸在琴音之中才显得情意绵绵吧。
那天李师师与宋徽宗谈音律赏名曲,很晚才回来,周邦彦来过几次,完颜晟也来过几次,都没见到李师师,但都碰到了于甜甜,被于甜甜告知李师师和皇帝出去了。
周邦彦郁闷的找了个酒楼喝闷酒,完颜晟气的想杀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疯狂的舞剑,宣泄着胸中的怒气,本来是他们两个男人的战争,忽然间插进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周邦彦无奈,完颜晟大怒。
金玉和银环分别把周邦彦和完颜晟的情况告诉了于甜甜,于甜甜听后冷冷一笑,心中暗道,李师师,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凭什么你要比我幸福?我要把你现在拥有的都夺过来。
华胥一引惊天下,君王抚琴凤求凰。
第二天,李师师和宋徽宗在湖边弹琴的事情便传遍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华胥引》也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大家都争相找这首琴谱,找到的人又竞相传抄。
宋徽宗亲自为李师师弹奏《凤求凰》更是被传为美谈,那把蛇腹琴也被大家传的神乎其神,李师师名气更盛,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李师师根本没有料到这件事其在坊间的影响会这么大,她只是把宋徽宗当作一个弹琴的知己,却挡不住别人妄自揣测的心。
更出乎李师师预料的是,第二天宋徽宗偏偏又赏赐了很多的东西,赐给她藕丝灯、暖雪灯、芳苡灯、火凤衔珠灯各十盏。鸬鹚杯、琥珀杯、琉璃盏、镂金偏提壶各十件。月团、凤团、蒙顶等茶叶一百斤。汤饼、寒具、银饼等点心好几盒。还赐给她黄金、白银各千两。
这下子更加证实了所有人的猜测,这大宋皇帝果然是在追求醉红楼的花魁李师师。
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多人人都开始不淡定了,宫外很多人着急,皇宫内也有很多人着急。
大宋皇宫,御花园。
梅妃,韦妃都在围着郑皇后,诉说着李师师的不是,希望皇后能劝劝皇帝。
郑皇后一身玫瑰紫宫装,月白色百褶如意裙,如漆乌发梳成一个反绾髻,雍容沉静,颇具母仪天下的风范。
韦妃一身杏黄色衣衫,和这满园春色倒是相得益彰,长相有些富态,脸蛋比较圆润,但是别有一番风味,平时也是较为得宠的妃子,据宫人们私传,说陛下抱着这韦妃觉得肉肉的,很舒服。
这里面最美的要数梅妃了,她是宰相蔡京之女,父亲是皇帝的宠臣,她是皇帝最得宠的妃子,也是所有妃子里面最有心机的。
梅妃身穿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衣着装扮虽然清淡,但是眼神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狐媚气质,媚眼如丝,勾魂摄魄。
“皇后,陛下昨天把蛇腹琴送给了李师师,还亲自给她弹《凤求凰》,今天又赏赐了很多东西,真是太气人了,李师师只是一个娼妓,那种下贱的人也配的上用皇家的东西吗?”韦妃一脸气愤的把知道的事情说给皇后听。
“你说陛下送给李师师的是蛇腹琴?这不可能。”皇后大吃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