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你和你母亲就留在北冥安心生活,程家堡会照料你们母子往后的生活。”程之浩没有多余的话,因为他从来不是一个有闲工夫做多余事情的人。
钟霍心如明镜,程堡主这是要他断绝他和钟家的关系,没进堡之前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只是听到程之浩的话钟霍依然有些迷茫。
程堡主不相信钟南翁,难得会相信他吗?他何德何能居然能被一方枭雄看重。
就在钟霍疑惑顿生的时候,房梁上飘下来一道邪魅的声音:“钟南翁进了一次程家堡,回丞相府就告老还乡,皇上表面却不舍人才,所以留下了他的子嗣入朝为官,在世人口中能博得个贤君的好名,也彻底拔掉了钟家在朝廷中的势力。”
钟霍突地抬头正好对上程之翰的眼睛,见他居然从空中飘荡而下,不由感叹:好俊俏的身手好可怕的轻功。
程之翰双足落地,开始用老鸨看小花的眼神打量钟霍,在他身边留下一圈脚印,尽责的把要说的话说完:“你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所以要保持自己有被利用的价值,程家堡从来不收废物,别坏了我们堡的名声。”
钟霍好生惊讶这人说话的直白,却又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不由垂下眼眸捏起了拳头。
隐忍的问道:“敢问你是程家二公子吗?”
“别,公子叫起来就身份了,我是你的掌柜。”程之翰说着话低下头,将自己妖气冲天的俊脸凑到钟霍的跟前,盈盈一笑。心中直道:哎哟哎哟好可爱的小孩,居然还会生闷气。
钟霍不解的抬头,这才程之翰靠的太近,吓的往椅子里跌去,顿时失礼。脸上全是仓惶。
钟霍的表情引起程之翰一阵开心,拊掌大笑媚眼横生。一旁的程之天正跟程之地对面而坐,练习写字。
因为程之翰的笑声刺痛的神经,毫不犹豫的抓起砚台对着程之翰的脸砸了过去,可惜效果不佳没砸中,于是愤怒吼道:“你笑个屁笑,跟被人踩着脖子的公鸡一样,你想吓死钟霍还是想吓死我们?”
程之天的话刚落,程之地就把手中的毛笔对着咆哮的程之天戳过去,生平第一次发火的低声咆哮着:“谁让你用砚台砸二哥的?你知不知道那方成砚是大哥让人给我从知墨师傅手中讨来的,你身上有飞镖不会用飞镖是吗?你腰里的软剑是装饰用的还是拿来拴裤子用的?”
钟霍在一旁听的汗淋淋,用飞镖会比用砚台好吗?这程家三兄弟得有多大的仇才会说出这番话,不由看看身后的程之浩,将他不为所动只觉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程之天脸上有一行黑黝黝的墨痕,火气冲天。从榻上跳了起来,飞镖软剑一起朝着程之地的身上招呼去:“你敢用毛笔画我,我看你是找死。”
程之地挥手掀桌,桌面当仁不让的挡住了程之天的所有攻势。
程之天立刻飞起一脚将梨木刨制的厚实桌面踹了个对穿,眼看就快踩到程之地的脸上,程之地却不紧不慢的抬掌,挡在自己的面前,指缝之中有丝丝亮光,程之天嗷一声倒在榻上,抱着自己的腿大吼:“你敢用银针插我?我跟你拼了!”
伸手拔出脚底的银针丢在地上,然后将手中的软剑舞出骇人的弧度,刹那间程之地手中银针四起形成了一阵暴雨梨花和软剑相撞,场面硝烟四起杀戮广溢。
程之翰在旁看的津津有味,干脆撩起袍脚蹲在地上,看到兴头还拉拉钟霍的衣袂:“蹲着看视角比较好。”
钟霍一头黑线,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程之天和程之地在榻上缠斗的难分难舍,书桌边程之浩忽然开口:“要打出去打,这个月没木料再翻修书房了。”说话间一道劲风将榻边的窗户弹开,两道身影爆射而出。
程之翰嘿嘿一笑,扭头对坐在椅子上的钟霍说道:“我去看热闹了,你去不?”
钟霍张大嘴不知要作何反应,程之翰已经一脸兴味的飞身而出。书房中一下安静下来,钟霍久久不能回神,因为程家三兄弟的异常也因为他们三人非凡的身手,刚才的近百招的相斗不过是发生在眨眼之间,在钟霍看来是可怕的,可程家的三兄弟好像只是嬉闹而已。
还有程之浩的出手他根本没看见,就看见窗户弹开可桌后的人一直都没动不是吗?
钟霍不由开始好奇程之浩的武学修为会是怎么的厉害,也忘记害怕和敬畏一双眼紧紧的看向书桌后。
程之浩感觉到钟霍在看他,依然在书写着什么没有抬头,只说到:“你的师父,见过了。”
钟霍愕然的站起身来:师父?谁啊?刚才冲出去了三个人,哪一个才是他的师父呢?
程之浩出声为钟霍解惑:“谁教了你如何程家堡立足,谁就是你的师父。”
话不明了但是意思却清楚,钟霍顿时明白他的师父就是挂在房梁上的男子。
于是恭敬的开口问道:“堡主可否告诉钟霍师父的名讳。”江湖上关于程家堡的传言有很多,但是程家四兄弟的名号却让人讳莫如深,即便有关于他们的说辞,但是要将他们四个人和姓名对上号还是很困难的。
程之浩回:“自己认师的时候问吧,你要知道他的名字就得受得住他的考验。”
钟霍心中警铃大作,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他想想刚才,不过是因为其中一人的笑声就引发出那么强悍的比拼,不由哀叹自己前景堪忧。
钟霍今天来程家堡是领了圣旨旨意,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幸见到这个传说中的男人,他……只比自己大四岁,可他却早已经是雪冥大陆的传奇,更加没想到的是他能看见程家其余三兄弟的厉害。
不由收敛心神,最大限度的不让自己露怯,恭敬回道:“请堡主放心,钟霍一定不辱堡主抬爱。”
钟霍毫无犹豫的表态,并未让程之浩的态度有什么改变,只是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掀起眼帘将冷清的视线投射到钟霍的身上。
“你对当年的旭日国和你父亲的为人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