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主母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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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宽宏大量的轩辕无心(4)

钟霍对程之浩的直视有些犯怵,赶紧低下头说道。

“成王败寇,百姓只求任君当政,所谓国破总比家亡好,曾经的旭日国虽国土复员辽阔,可百姓却生活与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国破破的是皇室的奢靡,完的是横权党政,死的是佞臣污吏,不足为惜,而钟南翁,我至今未叫过他一声爹,对此人也没有过多评论看法。”

钟南翁的名字从钟霍口中吐出是不屑的,在他心中对此人更是不耻的,一个强占女人的男人即便身居高位也掩盖不住他低下的人格,更别说他当年做了降臣。

旭日国不堪是不争的事实,改朝换代也是历史的进程,但是自己的国家再破落,一旦为人臣就该忠于自己终生的追随。

钟霍和钟南翁的立场本来就不同,他没有经历过那场改朝换代的纷飞战火,没有效忠过旭日国,所以他也不当自己是旭日国人。而且左烈国虽然是进犯之国,但战火之后左烈国国君带给人民的是安定繁荣。

钟霍瞧不起钟南翁是因为他背信忘义,不记得自己的信仰,苟且偷生和肆意妄为。

钟南翁利用权势做了太多令人发指的事情,磬笔难书。这才是钟霍愤恨的原因。

程之浩点了点头,说道:“你可以走了,好生休息几天收拾好该备的行装,不日会有人来接你们的。”

钟霍离开程家堡的时候在心中发誓,他现在效忠的是程堡主这一生都不会改变,即使程家堡覆灭他也会为其陪葬。他绝对不会像钟南翁一样,忘记自己的信仰和主子。

离开程家堡,钟霍马不停蹄的朝着钟南翁所处的别院而去,现在他不是丞相了,自当要把丞相府还给朝廷,但是钟南翁也并没有落魄,就他搜刮的那些民脂民膏,够他颐养天年的了。

钟霍策马冲进别院引发了一阵混乱,他来不及等马停下,立刻飞身下马,然后运气踩着飞快的步伐撞进了钟南翁的宅子。

当他看到坐于太师椅上的钟南翁,毫无拖沓的开口。

“我是来给母亲求一纸休书的。”钟霍说话不看钟南翁,多一眼也嫌膈应,自己已经在钟家隐忍了十八年,现在是该一吐为快。

钟南翁正端着茶杯感慨着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也是猢狲中的一员,错愕过后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一把摔了手中的茶杯,溅起满地的水花和瓷片。

伸出手,指着钟霍的鼻子尖怒吼:“你个孽障,你为了表忠心连你爹和钟家都不要了吗?”说完一巴掌朝着钟霍的脸上刮去。

钟霍敏捷的后退一步,他没有站着被人打的习惯,冷冷出声说道:“我娘自小有青梅竹马的意中人,当年被你抢来不算,你还杀了她意中人的全家。让她万念俱灰,更加把我娘家亲人赶去边远山区,受尽磨难,最终还全部死于非命,我娘若不是为了我,可能早就投井自尽,她这些年更是连你这个人不愿意再见,我不杀你就是念及你我身上同样的血,我不想做你这样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如今你落魄他日我也不愿落井下石,不如现在就断了关系,免得以后让我还记得有你这么个人的存在,而心生恨意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当年六十岁钟南翁抢了他娘做小妾,那年他娘也不过才十六岁。六十——十六同样的两个数字,不过是调转一个个儿,却是相差了四十四岁,钟南翁也不嫌脸臊得慌。

钟南翁气的快吐血:“好好好,你要休书是吧,我成全你,我不但给你休书,我现在就写文到户部同你断绝父子关系。你满意了吧!”

钟霍毫无表情立于房中,脸上的漠视映冷了本就阴冷的棕色眼眸,冰凉的白齿闪着冷光,由衷的回到:“最好如此。”

话尽于此,他也没有什么多的可以说,于是转身准备走,他还要接娘去新的宅院开始新的生活,没有空陪着这个不知廉耻的老东西浪费时间。

“慢着。”钟南翁苍老的声音里有些嘶哑,他叫住钟霍,厉声开口,“钟霍我告诉你,你即使不认我这个爹,你也改变不了你身上流淌着钟家血液的事实,你可以讨厌我,但是你不能忘记钟家的耻辱,今日我们钟家有这下场全是拜吴德光和程之浩所赐,我要你记得这笔账,有生之年为钟家全数讨回来。”

钟霍差点失声而笑,笑钟南翁的天真笑的可笑,旋着脚尖又面朝向钟南翁,歪着头好像不明白的问道:“你想让我为你报仇?”

钟南翁被钟霍看的发憷,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小儿子眼神利的可怕,不由别开视线,清清嗓子说道:“不是为我报仇,而是为钟家讨回公道。”

“钟南翁啊钟南翁,你都已经不是当朝丞相还这么喜欢口舌之辩,你觉得为了钟家和为了你有什么区别吗?在我心中是没有区别的。我既然连你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的上钟家,你落魄是我喜闻乐见的事,钟家覆灭就更是我最希望的事情。”

“我现在是程堡主的人,你说我帮堡主还是帮你,而你想跟吴德光斗,你也不想想你多大的年纪了,吴德光现在正值壮年,你现在连丞相都不是,你凭什么跟他叫板?”都快八十的人了,还不赶快给自己准备棺材,最好把他的墓穴修的隐秘点,不然他身边那群犹如豺狼虎豹的儿子女儿,估计连他的陪葬都搜刮起来卖了以供挥霍。

“孽障!”钟南翁气血攻心,一口含着红的唾沫从嘴里喷了出来,蹬蹬蹬后退三四步跌进了雕刻华美的椅子中。

“孽障也是你养出来的,与其骂我,不如自省,到现在你都认识不到你身上的失误,我奉劝你好好想想钟富是什么德行,还有你身边那群酒囊饭袋的子嗣你都好好看一看,你就知道你自己错在哪里了。”

“我最错的就是生了你这个孽障!”钟南翁捂住胸口破口大骂,能掀翻屋顶的音量将房间外的管家引了进来,迈着焦急的步伐经过钟霍的身边,只敢小心的看他一眼,然后直奔钟南翁而且,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