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凌宵亲自将他们送至城门外,与适耀共饮一盏酒后算是告别,适耀说道:那件事就这样办吧!说完便上了马车.瑾颜与紫凌在一边依依话别,不觉两人都是泪痕满面。
依依分手后,马车在官道上飞速行驶,转眼已过了吴国境内,进入玉门关,直向京城方向奔去。旅途冗长,适耀见她终日闷闷不乐,便每日拉着她在马车上对弈几局。
“瑾儿,你有心事吧!棋又落错了,已经输了三局了,这次也弃子认输吧!”适耀轻轻落了一枚白子,摇头笑道:“可惜了这么好的布局!瞻前顾后,再三琢磨完后还要再三琢磨!小心过头就变成惧怕了。”说话间,又拿下一粒黑子,转眼间白子在中间气门连绵,占据大壁江山。
瑾颜只得弃子认输,一数棋子还是输了十多目。适耀见她闭着眼睛,只道她是累了。便道:“我唤个宫女过来伺候你休息。今天晚上便快过临安城了,那离京城也不远了。”说罢亲自掀开马车的帷帘,正欲下马车回到自己马车之中,
瑾颜答应一声,直立起身来道:“适耀哥哥等等。”适耀听她一叫,不觉放下手中的帷帘,又坐了下来。瑾颜闭上眼晴片刻之后,终于鼓起通气开口道:“涵若姐姐可好,奕宸哥哥怎么没来。”
适耀听她如此问道,不由心神开始不安,一直害怕的问题她终于还是开口了。半响不知如何开口,眼光瞅着车内的天窗,面露愧疚之色,不敢低头与她对视,那神情瞬时满是复杂。
瑾颜见他如此表情,轻咬下唇心中开始不安,恍惚之间愈来愈烈。不觉开始有些颤抖,于是担忧道:“奕宸哥哥近日可好。”
适耀心中生出无限的愁思,却不敢跟她实话实说。只说了一句:“本来是一起来的,行到半路宛姑娘说他师父病危,让他速速回终南山。”此时路途之中,也没太医跟随事事都不方便,无论如何等回京城再说,那儿还有宁王和世邀就算万一有什么过激反映发生不测,也可派太医速速进行救治,处理起来远比在路途之中来的方便。
瑾颜听完笑逐颜开道:“原来是这样,那么涵若姐姐可找到了。”
适耀嘴角微微上翘,算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路其轩已找到涵若,只是受了点伤,神情有点激动,并无危险,将她暂时安置在城外养伤,已经派人接她们到宁王府别院。回京之后,正好汇同他们一起进宫给太后请安!”还没等说完已不敢再去看她,急切中带着慌乱,也不管她是否相信急忙跳下马车道:“好好休息吧!太后很是挂念你,回去精神不好,又要担心了。”
车行二日,已渐渐到了京城之外,这日适耀与瑾颜二人正在马车之内对弈。忽听外面有人轻轻唤道咳嗽一声,适耀便走了出去,这是又有一名京城赶来的禁军,附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他面上微微露出一丝忧郁,问道:“母后可好。”
“回皇上,太后一切安好。只是对外称皇上病重,只有安亲王日日跟太后吵闹要见皇上,也并没有其他动静。”听完后他面上露出一丝喜色道:“回去告诉母后,朕已经回京暂时居住宁王别院,时机成熟时自然会进宫与母后一起谋事。”
马车行至城门五里外,车转道进了一个小树林。这时有人送来些普通衣物。二人各去马车细细换上,片刻之后瑾颜已是农家少女妆容,梳着家常小髻,蓝底白花的细布上裳,蓝底纯色的细布长裤,洗尽铅华却也有一种清新自然之美。瑾颜见适耀也是寻常布衫,头裹青布头巾,扮作一清俊后生。虽然感到不解,却也感到十分有趣,不觉伏首开始笑的上气接不住下气。适耀见状撅了撅嘴,也嘴角咧了咧,帮她拍了拍后背顺了顺气。
适耀眨巴眨巴眼睛低头思索一会,道:“还是不够像,那有农家人长的这么白净的。“说罢又让人提来炉火,二人在炉火边熏染一番,弄得面部和手部都是烟土之色才作罢。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本是洁白如玉的脸色,现已是满尘烟色,不觉笑的更大声了。
忽然适耀开口向她说道:“瑾儿,将那块象征你身份的玉佩交给凌侍卫。”瑾颜瞬时大为不解其意,不过还是从怀中拿出一块紫晶玉佩来,只见那玉佩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出紫色的光泽。上面雕了一个“宁”字,下面一行小字显示的是主人的封号和身分。
适耀接过玉佩随后挥手召唤凌侍卫来到身边,侧耳悄声吩咐一阵,那侍卫点了点头,自行带了其他侍卫各自散去。只留他们俩人和二个心腹分开赶路,只见适耀亲自驾了辆破旧的马车猛一扬鞭向城门驶去。瑾颜因马上要见到家人了,不觉心情大好在车内取笑道:“龙公子这驾车的本事,还当真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