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琦仰头望天,天空无语,并没有任何与他过去有关的提示,他只记得自己是夕琦,仿佛回到了万年前,在蓬莱吃下了芝形黄精失去了童年记忆。
泰逢一早就又来向武罗报到,引得武罗心头不快。
“你没有做到你的承诺,所以我们之间的婚约尚不成立,我们也就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你天天缠着我做什么?”
“那个男人是谁?”泰逢紧张了一夜,此时终于不顾武罗的反感,张口问道。
“你管不着。”武罗不屑地回道,自顾着在厅里的方椅上坐下。
“我一定要知道!”泰逢态度强硬地踏前一步。
武罗目光冷冷瞥了过去,她心中强烈的反感之意泰逢自她的目光中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但在失去武罗和得到武罗的反感这二者之间选择,泰逢宁愿选择后者。
“他受了伤,我经过那里,把他救了回来,就这么简单。”武罗也感觉到了泰逢的紧张,不免有些可怜他,于是回答了他的疑问,也可以说是质问。
“他只是一个人族,我们是天族,不必如此纡尊降贵吧,你就算救了他一命,也用不着把他带回来!”泰逢并没有因为武罗的解释而感到满意,反而更加咄咄逼人。
武罗忍了又忍,此时终于大怒,猛地拍了一下方椅的扶手,那坚硬的梗木在她的用力一拍之下竟裂出数条裂缝,显是怒不可遏。
在武罗还没有说话前,一个人从后面走了出来,是夕琦。由于白玉菁华丸的药效,他身上伤势全愈,如果不算失去的灵力和记忆,他看起来跟任何一个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这也更坚定了泰逢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族的信心。
“你们不必吵了,我走就是了。”夕琦淡淡道。他不想让武罗这个救命恩人为自己跟她的朋友闹翻,夕琦能看出泰逢对武罗的紧张。
但泰逢却并不领情,冷冷一哼,不发一言。
武罗却怒极反笑:“你站住!你的命既然被我救了,你就是我的客人,我这主人还没下逐客令,外人凭什么能赶你走?”
夕琦怔住,他既不能当着泰逢的面拂了武罗的脸面,但留下却会加剧泰逢与武罗之间的争执,即使是聪明如夕琦,也两难起来。
泰逢二话不说,右手轻飘飘向夕琦拍去。
夕琦虽失去记忆和灵力,但对敌的经验却是潜在脑海中的,此时他目光早已迎向泰逢右手,见其色泽发黄,隐隐有流彩闪烁,似是歹毒武功,夕琦一惊,身形微动,想避开泰逢这一击,但他没有灵力,目前与普通人无异,又如何能及时避开泰逢这一范围极大的一击?
武罗怒叱,手中已揪了一枚衣上玉珠伸指弹向泰逢手心。这一弹蕴含了她十成灵力,泰逢如不缩手,夕琦固然会丧身他的掌下,但泰逢的这只右手也就要废掉了。
泰逢断不愿付出如此代价,于是变掌为拳,向这玉珠一拳击出,想用拳风将玉珠震开。
武罗也知此珠必不能避退泰逢,她争取的只是这片刻时间,此时身形一闪,已挡在夕琦身前,更不容泰逢染指半分。
泰逢一击不成,又见武罗此举,心中悲苦,声音颤抖着叫道:“武罗,你竟为了这外人奋不顾身吗?”
武罗怒斥道:“你真是丧心病狂了,竟滥杀无辜!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武罗与泰逢历次争执,虽时有言语冲突,但还从未对泰逢如此厉声喝叫过。
泰逢仍不死心,痴痴望着武罗。
武罗一声冷笑:“我喜欢这人!你待怎样?”
这句话终于重重打击了泰逢,他嘴唇颤抖着,却吐不出一个字,目中流露出最后的绝望。他深深瞥了武罗一眼,猛地腾空而起,撞碎大厅的屋梁,瞬时飞出了武罗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