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衫女子无视身后的两人,直往山上冲,若不是身后的两人跟得快,铁定会跟不上,两匹骏马停放山脚之下,自由的随时可以飞驰他处。
“晨儿,别急,狂风堡不会跑掉,”温文如风的男子,水晨笑的新婚夫婿,西门家的昊天公子,一脸的疼宠,不徐不慢,却能紧跟在水晨笑身边,一边说还能一边掏出随身带的巾帕替自己的妻子擦尽额上的细汗。
绿衫女子,水晨笑,半点也不领情,一回首便是一个恶狠狠的白眼。小嘴里如同朵儿一般,逮到机会便半刻停不下来。
“都怪你,都怪你,要是昨天不把人家困住……”一思及是如何的困法,晨笑的小脸上一片缨红,羞愧的贝齿紧咬着唇,火气可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烈,奋力的往前踏步。
她不会武,不曾练过,凭的是一股意念,一股傻气,不过,没练过终究还是没练过,才走了一半,便喘得不行了。
身后紧跟的晓丫上前,扶起她。
“二小姐,慢慢来,小姐不会有事的。”她试图安抚水晨笑。
可是,水晨笑在一听到“有事。”这两个字,再也顾不了其他,一把将身边的西门昊天扯到前面,“背我。”
西门昊天轻轻叹息,却仍是纵容的弯下身,让她爬上他的背。
西门世家世代经商,却也不是柔弱可欺之人,光看西门昊天温文的样子就以为他是个软柿子那就错了。
“快点,快点了,都怪你,还有你。”一旁的晓丫也没有躲过水晨笑的指责,想那一天被骗嫁入西门家本是无风无波,岂知第二天一大早,新房之中便是尖叫咒骂连连,然后,就这么断断续续的骂了一整天,西门昊天硬是没让气疯了的晨笑踏出新房一步。
今儿个一大早,水晨笑便扯着西门昊天出门了,晓丫自然跟着,她也清楚他们会去的地方是哪儿。
只要二小姐和二姑爷圆了房,成了夫妻,他们就可以暂时的安下心了。
两人的不语,助长了水晨笑的火焰。
“要是姐姐被那个风步雍欺负,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放下狠话,她说到做到。
西门昊天脚程很快,背上背着一个人却比晓丫还走得快,晓丫暗暗心惊,却不曾开口,看来,她们家这位二姑爷可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越过丛林,弯过好几道弯,走错好几条路,差点摔到山底,才看到那栋雄伟的建筑。
从山脚上山只有一条路可走,可是越走上来,路就越多,条条都长得差不多,通向的地方更是险中之险,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永远呆在这个地方,想回也回不去。
高耸的石墙,厚重的铁门,却不失威严华丽,狂风堡三个字,狂草于最顶,气势惊人,巨大的铁门开启,左右各五名护卫分立,他们三人还没来得及靠近,人家就已经上前逼问。
“狂风堡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出。”
一出口就是警告,看来这狂风堡自闭的很,就不兴有客来访。
水晨笑七手八脚的从西门昊天背上滑下来,一个不小心,差点直贴地面,来个亲密大接触,幸亏西门昊天手快,不着痕迹的扶住她的纤腰。
“我是水晨笑,你们堡主夫人的妹妹,赶快带我去见她。”他们不给她好脸色看,她自然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一出口,她比他们更凶。
晓丫面无表情,双肩却是轻颤,极有偷笑的可能。
而西门昊天,根本就不需要偷笑,他已经光明正大的扬唇,弯眉,笑开了眼,只不过没有笑出声而已,所以,水晨笑才没有发现自己这一方的人早就笑场了。
门口守卫没有料到会被大声的呼喝,怔了一下,才默然回头,朝身后的伙伴交换眼色,转回头才回道。
“请三位稍候,小的现在就去通报。”
门口守卫之一,快速的跑进去,三人只有在外面等候,水晨笑半刻停不下来,一双脚从左到右,从右到左踏了个遍,小嘴里嘀嘀咕咕一些谁也听不清楚的话语。
西门昊天只是静静的凝着小妻子的烦燥,没有开口。
一柱香的时间快过去了,里头的人还没有回来,水晨笑的头顶都已经开始冒火了,天际的日阳,随着时辰而越来越烈,浓热的阳光热情的挥洒在大地之上,在人们的身上照出一个又一个的光圈,和一滴又一滴的汗水。
树遮不了阴,更让人郁闷。
特别是在等候的人,快被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等候逼得抓狂。
“办事效率这么差怎么当差?狂风堡就只会养一群废人吗?”无名之火全都发在门口无辜的守卫身上,她只是来见姐姐,又不是见皇上,有必要一道道关卡吗?
才刚开始叫嚣,门内便有人出来,一身黑衫,也不怕热死人,水晨笑不满的噘起小嘴,在看清楚来人的样貌时,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这……还算是人吗?
不,至少他还有四肢还能走动。
那张脸,毁得差不多了,扭曲的痕迹让他看起来狰狞极了,伤痕覆盖的那只眼,与另一只眼一样的微眯着,发出冷然的光茫,让人相信,它还是完好的。
真是万幸啊,那么重的伤之后,它还只完好无损。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白衣秀士,三人在一块,对比可明显了。
他走到门口处,所有的门口皆弯腰行礼。
“堡主。”
堡……堡主?
这回,水晨笑窒息了片刻,他……就是风步雍?他就是姐姐嫁的男人?他就像外界所传一样的可怕。
瞧瞧他浑身发出的黑暗气息,让人倒退三步。
风步雍没有任何回应,脚步不曾有半丝停驻,“不相干的人,我不希望在狂风堡看见。”冰冷的声音让天际的日阳顿失温度。
门口九名守卫,同一时间,浑身发颤,异口同声。
“是,堡主。”
违背堡主命令的人通常只会有一个后果,那就是死。
越过他们,风步雍不曾有正眼瞧过他们,水晨笑咬了咬牙,努力提起缩回去的胆子,仰起头,努力的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