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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没有风,也可以吹散乌云

文/王国军

小张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酒吧。当他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两只袖子里空空荡荡的,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年半来,他一直用脚趾在琴键上踩出流畅的音乐。

我决定去拜访他。当我们成了朋友后,我才知道,他出身于一个殷实的家庭,父母都是钢琴师,在父母的熏陶下,他从小就热爱钢琴,14岁那年,他参加了全省的青少年钢琴大赛,拿到一等奖,那个时候,他最大的理想是能办一场属于自己的音乐会。他也一直在努力。

可是不久后的一场噩耗却差点终结了他的梦想。那一年,他16岁,和同学去郊外探险,不幸遇到了塌方,他被半空塌下的巨石压在了下面。最后还是闻讯而来的消防队员给他锯手,才得以脱险。

躺在病床上,望着被截断的双臂,他感到了万念俱灰。

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父母只好给他请来心理医生,在他们的一次次劝慰下,他才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

有一次,市里体育馆举办一场大型钢琴演奏会,父亲带他去,他显得很高兴,可出门时,他却哭了。父亲问:“你哭什么?”他说:“我还想弹钢琴,可是没有手,我怎么弹?”父亲一字一字地说:“没有手,你还有脚啊。”他把这话听了进去,他真的尝试着用脚趾去弹。

高考那年,他凭着肖邦的一首名曲成功考进了一所音乐学院。有一次,他和同学讨论将来的理想,几乎所有的同学都说,他们都希望将来能成为一名出色的钢琴家。只有他没说话,其实,他不是不想,只是失去了双手,他感到前程一片黯淡。

父亲听说后,特意来找他,也没说话,默默地把一张光碟给了他,碟子里讲的是一个失去双手的人靠咬着筷子在键盘上打字,如何成为一名作家的。看完后,他的眼里一片潮湿。父亲语重心长地说:“这个世界上,比你不幸的人多得是,但只要有心,你甚至可以比正常人过得更幸福。”

他笑着对我说:“从那以后,我终于明白,梦想的实现,并不仅仅是靠双手,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坚持不懈的心。”他还告诉我,大学的这几年,他都是靠着在外面弹琴来养活自己的,一方面可以积攒经验,另一方面可以让自己学会独立。

再次见到他,是在他的毕业钢琴演奏会上,靠着牙齿和双脚,他完美演绎了一首首肖邦名曲,结束时,台下掌声整整持续了十分钟。

每个人前进的路上都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挫折,但只要有心,并不屈不饶地去奋斗,我相信,即使没风,也可以吹散浮在你眼前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