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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自序(2)

常有很多时间,我想起这个女子和她的故事,总想为她做些什么。但自知是能力浅薄之人,又懒散,即使情愿与人分享温暖和爱,却又羞于启齿。那****问我,下一本书呢,你要送给谁。我回答,就送给你好不好。那一瞬间的感受,像永恒。它带不走。于是便为她,完成这本书。

2009年夏,我在西藏,生活简单。倘若不沿着西藏的几条旅行线路长途跋涉,就长久停留在拉萨。拉萨北京东路的主路和胡同里,分散着新旧大小不同的很多青年旅舍。我住八郎学,那里由于店龄长、各方面条件相对不那么好,人气较周边一些新兴的旅舍差了很多,但却安静,少了兴奋旅者的喧哗与躁动,也无闲来无事搭讪的艳遇者。像这样的旅舍,费用一般都很便宜,30元一天。

旅行,都是从拉萨出发的。向南、向西或者向北,流连数日甚至十几日,再折返。走得远了,便觉得拉萨像家,心里时常惦念着回去。而清凉的风和幻想的热空气搅和在一起,吹向回家的路。这是座与成都极像的城市,走进去,便很容易落地开花,铺散开去。不必假装高尚,也无需为了谁。忽然发现,那些曾经处心积虑试图接近的人或物事,不过如同照射在脚踝上的光一般单纯。洗澡之后,一顿早饭。伴着夜雨,一顿晚餐。间或一些晚上,用情绪把自己灌醉。有人说,这里终究不是家,太游客,太欢城。可就这么生生地背着行李来了,满世界的微笑都是勇敢。走在直直的阳光下面,把阴仄纠结的心思晒成干燥又幽香的一段。安静而踏实,怎么就不是家呢?

白天,我坐在大昭寺门口看朝拜叩跪磕着长头的藏传佛教信徒和各种新奇的物事,一坐便是半日。这里除了当地的藏族人,还有部分是来自天涯海角的外乡人,旅行、朝拜、经商或者流浪。于是,空气变得嘈杂起来。交谈、嬉笑、低声的吟诵、沉静的叩拜、清亮的快门……种种,填充天地。我看着这个特殊的地方,觉得自己是他们中的一部分,又或者不是。那些忠实而温厚的僧侣和信徒们,自出生起,灵魂便被刻上了烙印。所以才如此虔诚,虔诚到眼角眉梢。我问,佛让众生微笑,是救赎。倘若佛让众生哭泣呢?他们说,那便是另一种救赎。总有人活着的时候步步退让,被生活紧逼。总有人以为爱太过沉重,不爱又无处可去。总有人犯下罪孽,不可救赎。于是,拜时间交错的神,对他言说,对他微笑,为他疾走,为他离开自己。我笑笑,并不反驳。如果救赎是一种力量,为何还有人生活得如此困顿?如果信仰是一种希望,为何还没有将众生解救?倘若已被解救,又何故还跪守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