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虹贯日乃不祥之兆啊,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个有经验的老大臣担忧的说道。
“据说长虹贯日乃国家易主之兆,看来这天下又要有新主人了。”和士开开始在大臣中挑拨滋事。
“哦,那事情严重了,我们得在朝上禀明皇上才是啊。”几位须发皆白的老大臣激动地说道。
“几位大人放心,若是几位大人愿意与和某一起直谏皇上,事情的发展方向还未可知。”和士开是聪明的人,自然懂得笼络人心的重要性。
“那就有劳和大人起个头,咱们定当极力支持和大人,和大人也是为国为民啊。”几个老大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样的情况说也是见了不少了,偏偏这个时候犯了糊涂,竟看不清和士开的诡计。
“多谢众位大人,和某定当对皇上直言相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此刻和士开意气风发的样子就真的很像当年的诸葛亮一样,但是可惜的是他不是一心忠君爱国的诸葛亮,他只是爱着胡圆儿的和士开,他心里装的不是这天下,而是自己的儿女情长。天下是谁的他都无所谓,只要胡圆儿是他的他就满足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见高湛从内堂走进来坐上龙椅众大臣瞬间安静了下来,双膝跪地,头抵着低低的放在地上的手高呼着万岁。
“众卿家平身吧,今日可有什么趣闻啊,说来与朕听听。”高湛现在不关心百姓疾苦,也不关心后宫争斗,他只是想有一些好玩的事情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从此不再对李祖娥那么的思念。
“皇上,微臣斗胆,昨日狩猎归来所见到的长虹贯日实乃不祥之兆,还望皇上下旨,查明根究,和士开得意的微微眯了眯眼睛。高孝琬,你死定了,但是你不能怪我,怪只能怪你自己笨,招惹谁不好你偏偏敢招惹我和士开的女人。
“有何不详?和爱卿你说来听听。”高湛不是不知道长虹贯日是不祥之兆,他不愿意相信,他宁愿相信这样的消息来自于他身边的人,而不是他的真实经历。昨日他也看到了长虹贯日,作为皇帝,他宁愿相信这不是意外。
“微臣不敢讲。”和士开上前一拜,低下头去不看高湛。
“和爱卿尽管讲便是,朕恕你无罪。”高湛就看不惯和士开这个扭扭捏捏的做派。
“长虹贯日乃国家易主之兆。”和士开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高湛的反应。
“巫蛊邪术,不足为信,和爱卿切莫再说起此事。”高湛讽刺的一笑靠在龙椅上不再说什么,皇位,是个什么东西,害死了如此多的人还不够吗。
“皇上所言极是。”和士开只得随声附和着。
“和大人此言差矣。”一个面生的臣子站出来反驳道。和士开眼角眉梢都流露着一股子得意的神色,他不会看错人,也不会下赢不了的赌注,那个人果然按照他的意思在朝上为此事与他们辩驳了,亏得他是北齐的人,竟然也懂得炒作的道理。
“哦?这样说来,大人觉得皇上的话也不能算数了?”事情如他预料的一般进行着,就像是彩排了一遍再现场直播一样。
“微臣不敢,臣只是觉得事情蹊跷的很啊!”那人站直了身板儿做博学多才状。
“哦?你倒是说说蹊跷在何处?”高湛一听也不禁来了兴致。
“前日里微臣回乡下看望老母亲,恰巧经过从前娄太后住过的寺庙,听那里的和尚正在盛传,咱们北齐王朝藏着一件宝物,若是谁得了,这天下自然也就是谁的。微臣本不敢斗胆将此事告知皇上,哪曾想众位从猎苑回来途中便见到长虹贯日的天象,若是不将此事告知皇上,便是我这做臣子的不是了。”那人谦恭的一拜,在高长恭看来却异常刺眼,这个早朝他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发表一点意见,甚至连看众大臣一眼都没有。
“好了,今儿这事儿啊,就到此吧,朕不想听这些。”高湛摆了摆手叫众臣退朝,却私下里叫人单独留下了刚刚那位大臣。人都是有占有欲的,无论对于金钱地位还是别的什么,都有强烈的不可抗拒的占有欲。既是说有宝物可以稳坐江上,他自然不想让朝上众大臣听了去。
众人都知趣的散去,高长恭只觉得心里闷得慌,就一路自己走回了兰陵王府,郑子歆还是同往日一样,在门口迎他。
“长恭怎么不开心?”郑子歆用手抿了抿高长恭紧皱的眉头。
“北齐王朝不太平,怕是又要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吧!”高长恭有些失神,不知道这次的劫难里牺牲的又会是谁的性命。郑子歆早早的猜到了历史是不可改变的,在这样的节骨眼儿上她们只能安静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轻微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她自己心爱的高长恭丧命,所以她不再像往日一样的什么事儿都拼着命的往上冲。
“大事年年会有,咱们力不从心的就不必掺和了,等今年杏儿熟的时候长恭就带子歆回杏园,好吗?”郑子歆抬起头目光里满满的渴望之色,等到春暖花开了我们就回家,回到洛阳,然后就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管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好,等杏儿熟了,咱们就回去。”高长恭揽郑子歆入怀,两人相携着走进府内。郑子歆时不时的抬头看着高长恭,不知道当他知道下一个赴黄泉路的将士他的三哥的时候,他还能不能这般释怀。
“子歆在想什么?”高长恭看着呆呆的郑子歆,就问了一句。
“没什么,若是有一天因为皇位,又祸及你们高家兄弟,你会怎么做?”先问问吧,这样才实在些。先问问吧。
“长恭知道,子歆不喜欢王朝纷争,谁死谁活也都是造化,身处高位才知道高处不胜寒,所以高家兄弟的牺牲是必然的。”高长恭冷静的分析着,这让郑子歆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若是换了从前的他,纵然不会如此讲的。
“是什么让你甘愿改变自己的初衷,让你宁愿安静,宁愿默默无闻呢?”郑子歆抬起手捋了高长恭一缕发丝明知故问,她还是想听到高长恭亲口说做这么大的改变是为了她,女人都有虚荣心,当然郑子歆也不能例外。
“傻瓜,当然是你,不然你以为这世界上还有谁有能力左右的了兰陵王呢,兰陵王妃。”高长恭也玩味的看着郑子歆。
“说好了的,等杏儿熟了咱们就回去,再也不回这个鬼地方了。”郑子歆把头埋在高长恭怀里使劲的嗅着属于他的独有的香安稳的睡了。纵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也总能这样安然的睡去,因为有她的相公陪在她的身边,但是躺在她身旁的那个男人却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眠,他担心她不能陪伴自己一生一世,他担心他苦苦等来的还是昙花一现,他担心自己还要永无休止的等下去,他担心她会死。